第219章 就这么僵持着,沉默着,抗争着(2 / 2)
这地方虽然不是会场中心地带,但是来来往往上卫生间的人都有经过,他在这个地方堵住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马上就防备了起来。
江哲年说:“顾夏,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这其实是个伪命题,离婚的时候我二十六岁,现在我其实已经二十九岁了,兜兜转转这几年,跟陆暻年谈了场算得上轰轰烈烈的恋爱,跳槽了两家公司,生了两个孩子,跟江哲年的婚姻生活现在想起来似乎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不得不感叹一句,时间的逝去。
只是我过的好与不好,早已经跟江哲年没有关系了。所以我说这是个伪命题,我过的好能怎样,我过的不好又能怎样。
但是这样的话,我不会去说,点头说一句,“我过的很好,谢谢你的关心。”这事情也就结束了。
没什么好说的。
我抬步准备走,江哲年却有些不依不饶,甚至想伸手抓我的手臂,我当然不喜欢的,往后错了半个身子,问他,“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
江哲年眸光暗了暗说:“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这几年我在山里穿行,真的见到了那些人的苦,才明白曾经的我们是多么的幸福。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事业,所以想回来得到你的原谅。我去找过妈,她说你并不是顾家的女......”
“行了!”我打断他的话。
原本我以为我是夏家女儿这件事情完全没有曝光。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没想到却在这里出了岔子,江哲年知道我是夏家的女儿了,那么刚才还跟他在一起看起来亲亲密密的白小姐,自然是知道的了。
白小姐要是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全天下就无人不知了吧。
不知道怎么地,我就有些愤怒,“江哲年,你凭什么擅自做主去找我妈?而且我的事情,谁给你的权利到处宣扬!”
江哲年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是好事啊,你的亲生父母那可是........”
我烦的眉毛都竖起来,“你闭嘴。”
跟有人拿了针扎了我似的,我怎么就那么讨厌江哲年此时所说的一切呢,“好事不好事的,跟你没有关系,请你不要在来窥探我的生活,跟别人传播我的消息。”
江哲年露出特别沮丧的脸,“夏夏,当年我是还年轻不懂事,现在已经改变了,不同了,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点点的机会呢。”
什么机会啊!
我简直觉得他在天方夜谭。
我静下气来,用压抑的口吻跟他说:“我已经有了未婚夫,还生了两个孩子,跟你早已经不可能了。”
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心里有源源不断的怒气。是因为我不相信江哲年都能打听到我的身世了,会打听不到我跟陆暻年之间的关系。
我侧过身子转身就想要离开。
他将我堵在这里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目的。我本以为他现在找到了想要做的事情,就会彻底放弃从前那些卑鄙,全心全意的去为那些山区里的孩子服务,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想要利用我。
我穿着长裙,就算是再怎么努力,也走不快。
几乎是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况下,我的身子一歪,江哲年稳稳的接住我。而且他的头跟我的脸挨的很近,我们两个的眼睛几乎都要碰在一起,他轻声说:“这样我可以多得五百万。”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就听到了女人惊呼的声音。
我推开江哲年站起来,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白小姐,陆暻年,还有在他们后面遥遥跟着的颂先生。
看到颂先生,我脸上挂起了讽刺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些人都脏!肮脏!
打着慈善的名头,可是却做着内心阴暗的事情,亏我刚才在真的信了江哲年是真的改邪归正跑去治病救人了。而颂先生我还以为他是真的放弃用这些不堪的手段来攻击我。
白小姐倒是一如既往,开口就是,“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原来是跟前夫在这里重温旧梦呢。”
中国词汇总是这么的博大精深。
她要说是破镜重圆,还能让人觉得温情。说过在叙旧情,也能说是多情。偏偏她用了‘重温旧梦’一下子就成了偷情。
是那么的见不得人。
我挺直了背脊走过去,在白小姐极度鄙视特别嫌弃的目光里,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那股子心里熊熊燃烧的火,在她的这里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颂先生跟我过不去,江哲年算计我,我都能理解,毕竟我跟他们也真的算是有过过节,可是眼前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白小姐,真真儿是跟苍蝇一样的烦人。
我这一巴掌才打下去,江哲年先是耐不住性子,冲过来挡在了白小姐的前面,“顾夏。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我看到他护着白小姐的样子,几乎跟当年他护在何栀面前一模一样。
根本就没有犹豫跟迟钝。
抬手给江哲年也是一个耳光,打的比刚才打白小姐的那一下更重更狠。
“为了五百万,你挨个耳光,也是很值得。”我冷冷的说。
江哲年被我打的脸颊马上红起来,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顾夏,你........”
我什么我!江哲年以为我还是多年前,那个听到他跟别的女人上床。只敢在门口捂着嘴巴哭的软弱女人吗?早已经不是了,几经生死,我如果到今天还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那也真是白活了。
有些怨气,就要当场了解那才痛快。
是他们先找上门来惹我的,那我为什么还要给他们留脸面。
江哲年被我一巴掌打怂了,但是白小姐却不,缓过来就开始叫嚷,抬手想要反击回来。但是这个时候陆暻年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冷冷的看着白小姐说:“想清楚你面前的人是谁?你在动手。”
他说的其实很平淡,也没有什么威胁或者是强硬的字眼,但是白菲潞举起来的手就是打不下去了。这口气憋着,白菲潞转身就捶向了江哲年。
“都是你没用!都是你!”她对江哲年,打起来倒是没有半点的心理负担。
我不知道江哲年什么时候跟白小姐这样瓜葛不清的,也不想知道。
陆暻年拉起我的手,我刚才打人使尽了全力,这会儿手掌心的肉一跳一跳的烧着疼。陆暻年捏得紧,我就更疼。
但是看到他紧绷的下巴壳,我生生忍住没说话。
陆暻年对着颂先生说:“抱歉,先一步告辞了。”
我看颂先生的表情也是难看的很。
陆暻年才不管他,带着我就往外面走,要马上离开。
这么走出去,我才看到,何止是他们这些人啊,外面会场里的人,几乎是人人都在看着我们这个角落。也对,一个陆暻年。一个颂先生原本就是引人注目的了,再来还有白菲潞的咋呼,想要不吸引人注目都是不可能的了。
我心中暗暗想着,今天可算是完了,把陆暻年的面子,也算是彻底丢光了。
只是我并不后悔。
一路出来,他走的快,我穿着高跟鞋长裙,追上他的脚步已经不易,上了车,我只觉得自己的脚要断了。
陆暻年还是冷着脸不理我。
我虽然知道今天的事情做的欠妥当,但是心里那股子气梗着,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没道理让人欺负到眼前了,还默默承受。
所以漆黑的夜里,他的头往他那边的车窗外面扭,我往我这边的车窗外面扭。
两个人一言不发。
就这么僵持着,沉默着,抗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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