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出走,你才是疯子(2 / 2)
夏侯云歌走过去,一把推开紧闭的门,只见院子内一片狼藉,不少房间里的物件都已打碎在院子中。一帮婢女婆子们,死死堵住院门,阻拦锦画硬闯出去。几个婢女头破血流,锦画手里正提着一根木棍,挥舞着打向她们,吓得一帮婢女,哭着跪地求饶。
当她们发现夏侯云歌走进来,嘈杂的喊叫声嘎然而止。纷纷回头看向夏侯云歌,锦画挥舞的木棍,顿在半空。一双杏眸瞪向夏侯云歌,带着两分憎恨,一分畏惧,硬生生地僵在那里。
夏侯云歌缓缓越过那些跪地的婢女,一步步走向锦画,夺下她手中的木棍,一把丢在地上。
“你来做什么!”锦画大喝一声,满目的怨恨。
“都被囚禁了,还如此不安分。”夏侯云歌低沉的声音,透着摄人的威严。
一帮丫鬟婆子,身子跪得更低,生怕被迁怒。
自从夏侯云歌处置锦画后,王府里的这帮下人,无不畏惧夏侯云歌,也终于当夏侯云歌是当家主母,谁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锦画有一瞬间愣住,转而怒喊,“还不是因为你!说我得了什么疯症!我哪里疯了!”
夏侯云歌看向锦画凌乱的长发,浑身衣衫不整,已被秋雨淋透,乱乱地黏在一起。
“你现在的样子,不用任何人说,完全就是一个疯子!”
“你才是疯子!疯子疯子!你是疯子!”锦画力竭地大喊,似要将所有的力气掏空,全部喊出来。
“够了!”夏侯云歌大斥一声。
锦画猛然吞下所有声音,携着疯狂之势的杏眸,硬生生被夏侯云歌的冷厉萧杀,压了下去。
夏侯云歌横目一扫,院内众人,“还不赶紧将这里收拾干净。”
一帮丫鬟婆子,赶紧战战兢兢起身打扫院落。
锦画虽然失宠被囚禁,碍于她母家的显赫,秋水居内的一应所需与往常无异,丫鬟婆子人数还是那么多,毕恭毕敬地伺候锦画,丝毫不敢怠慢。
不过这帮人中,怎么没有冰莹?
若有冰莹提点锦画,锦画一定不敢这么闹。
夏侯云歌有些困惑,似乎好几日没见到那一张俏丽又精明的脸了。
“别来我的秋水居发号施令!霸占长倾哥哥的紫荆苑还不够,还要到我这里耀武扬威,想显示你多么受宠吗!”锦画怨怒地喊着,眼里噙满氤氲水雾。
“我和长倾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我从小就喜欢他,从小就想嫁给他做他的妻子!爹爹和姑母都说,我们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一对!是你的出现打破了原本美好的一切!”锦画喊着,眼泪的泪水缓缓滚落。
夏侯云歌冷眸扫过锦画,她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不足为惧。
“是他从没打算过娶你,我只是他搪塞你们君家的借口,你要恨要怒,也不该是冲着我!”夏侯云歌冰冷的声音,毫无温度。
锦画似受了强大的打击,脚步虚浮地摇晃一步,“你说什么?怎么可能!爹爹和姑母都说,长倾哥哥是喜欢我的!从小大家就都说,除了柳依依,长倾哥哥最喜欢我!”
夏侯云歌冷哼一声,“你自己没有脑子吗?总听别人说什么是什么!”
锦画怒了,却又怔住。接着,憋足一口气大声喊,“我的爹爹和姑母,自不会骗我!他们是我最亲的亲人!”
“如果他们真的爱你,就不会让你卷入这场是非,沦为被人耻笑的笑柄。你以为他们是成全你嫁给摄政王,他们只是利用你用君家女儿的身份,夺得摄政王妃的位置!你的夫君不喜欢你,即便你坐上王妃之位又如何?成为他的妻子又如何?不过是一个空架子!”
这话,到底是在对锦画说,还是对自己说,夏侯云歌乱乱分不清楚。
“那么你呢?就以为长倾哥哥喜欢你吗?长倾哥哥喜欢的人是柳依依!一直都是!从十年前他们一起回到北越,所有的人就都知道,柳依依才是长倾哥哥的最爱!”锦画瞪大噙满水雾的眸子,痴狂地想要看到夏侯云歌脸上浮现的异色。
然而,锦画失望了,她看到的,还是夏侯云歌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
“他喜欢谁,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夏侯云歌平静道。袖子中的手,却紧紧攥住手腕上的黑色鸳鸯镯。
“既然没有关系,那么你就从摄政王妃的位子上滚下去!”锦画沙哑着嗓音大喊。
夏侯云歌实在无法容忍有人如此一再对自己怒吼,扬起一巴掌就要打向锦画,却在看到锦画倔强毫不退避接受的那一刻,她的手顿在半空。
“生在侯门,有的只是利用,不要随随便便就相信至亲的亲情,往往是这样的人,才会更容易欺骗你,抛弃你。”夏侯云歌凉凉的声音,带着一丝久远的伤痛。
夏侯云歌忽然觉得,锦画其实也如她一般,是个被遗弃的人。
不同的是,锦画还在执著地相信,那些所谓的亲人与亲情。
“……”锦画迷蒙的水目,一片茫然。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只是不敢去相信。从小以为最爱自己的爹爹和姑母,真的会骗她利用她?
她真的无法相信!
原本还以为,即便他们利用她,只要她顺利成为长倾哥哥的妻子,被利用又何妨。当真正嫁进来,承受的不过是夜夜空房,连见长倾哥哥一面都是奢望。
“如果你的亲人真心关心你,在你被我囚禁之后,就应该为你站出来。”夏侯云歌继续道,“他们没有!他们只是派了一批批的杀手来暗杀我。杀了我又如何?你还是被关在秋水居,一步都离不开这里!到那时候,摄政王只会更狠君家!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喜欢强行塞在手里的东西。”
“如果我是你的亲人,真心疼爱你,一定不会让你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真正疼爱自己子女的父母,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尽一辈子的冷落,凄苦一生。”
夏侯云歌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利刺,扎入锦画柔软的心房,一滴一滴的鲜血在往外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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