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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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月白被他的语气一激,想要破口大骂却又想到这是皇宫大内,耳目众多,最终只能一甩袖袍。

只是几月不见,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杜累尘已经变得这般牙尖嘴利了?难不成,他是嫉妒于我?

是了,若是往常,杜累尘顶多不屑于理他,如今对他说话却是如此刁钻刻薄,自己那一篇状元文章传出去,怕是杜累尘也不得不甘拜下风吧?

要知道,那可是千古第一状元赵秉忠的文章,要不是他上大学时候的中文讲师特别喜欢,他怕挂科,也不会将那篇文章背下来,如今倒像是老天爷都在帮他。

如此这般想来,杜累尘一向自视甚高,如今却被他昔日的下人超过,恐怕他现在表面是故作平静,心里却是百爪挠心吧?

韩月白下意识看了陆非鱼一眼,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眼神。陆非鱼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却是也没有多话。

这个时间,怕是梁启也该过来了。

今日韩月白来人请他倒是赶得巧,梁启带着张力出府去了,应当正是为了他们筹谋之事,他不好跟在后面,便独自留在了府上。

却是被韩月白的人撞了个正着。

但是他出府之时已经让赵方赶去通知梁启了,虽然他能保护自己,但是这个世界之外的力量还是能不用便不用了。

开了挂的游戏总是不好玩的。

“公子可听闻了我的新作?月白自觉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但是自己却不能如迷云障日不得其解,便想到了公子。公子才学渊博比之月白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以今天便将公子请了来,还请公子斧正一二。”

韩月白从木架上抽出一卷书柄递给了陆非鱼,这是主考官点评的原卷。说的是“斧正”,语气里可只有浓浓的自得意味。

还真当是他自己作的了?

陆非鱼心里冷哼一声,却是无比平静将书卷打开,一目十行之后这才开口,“月白公子的文章作的自是极好的,这让天下学子拜服的不刊之论放在草民眼前也是改不了一个字的。”

韩月白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不过……”

陆非鱼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韩月白脸色微变。

“不过这字……草民倒想斗胆点评一下,虽是工工整整,可惜笔力薄弱,不堪一击,端得是奴颜媚骨啊……”

“你——”

“恕我直言,这字不会是月白公子宫里哪个奴才代笔的吧?”

“你!杜累尘!你心里嫉妒竟还敢如此污蔑于我?就不怕我让皇上斩了你?”

陆非鱼一语言中,韩月白却是恼羞成怒。

这身体本就是奴隶出身,哪会写什么字?自己可也从来也没练过毛笔字又怎么写?这段时间但凡是要书写什么东西,他都是让宫里的一个太监代笔的。梁帆也知道这身体的身世,自己便推说以前根本无闲银准备笔墨练习这才导致字写得差,倒也推脱过去了。

可是杜累尘是怎么知道的?

韩月白眼神一凛,突然生出了两分杀意。

“嫉妒?是不是嫉妒月白公子心里最是清楚了。”陆非鱼直视他的眼神,眼里没有丝毫恐惧之色。

“哼,原本我感念公子的救命之恩,却是没想到公子因为嫉妒都让月白识不得了,既然这般,我这就叫人送累尘公子出宫吧。”

出宫?韩月白真有这么好心?陆非鱼眉头一皱……梁启怎么还没有来?

正在此时,殿外突然响起了太监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读诸葛孔明《出师表》而不堕泪者,其人必不忠;读李令伯《陈情表》而不堕泪者,其人必不孝;读韩退之《祭十二郎文》而不堕泪者,其人必不友;而读赵秉忠《状元卷》而不愧者,其人必无耻!”……殿试试题是明朝的一个试题,赵秉忠的状元卷是大陆仅存的一份状元卷,由上面那段话也能看出来写得有多棒了,感兴趣的小天使们可以去看看。

第112章 从小倌到皇后12

太监的声音刚刚落下,梁帆大跨步地从殿门进来,还未待韩月白迎上去便一把将手里的东西甩落在地上,“韩月白,你好大的胆子!”

因为过于用力,被他甩在地上的东西一触到地面便散开了来,那是……一本书。

“月白叩见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韩月白着急忙慌地跪在了地上,见梁帆一脸怒气心里莫名有些忐忑。

“我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朕这张脸都快被你给丢尽了!”梁帆越想越觉得心气难平,陡然一脚便将韩月白踹出老远,“好呀,才华横溢,学富五车……觉得朕很好骗是吧?恩?!”

“不——皇上,月白没有骗你!没有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韩月白一身白色长衫,肩膀上的脚印特别明显,见梁帆如此大发雷霆心中愈是不安,小心翼翼地爬到了梁帆的脚边扯着他的裤腿,“皇上,月白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是最清楚的吗?此番您就算认定了月白什么罪名,也应该给月白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解释?你要怎么解释?”梁帆怒火难消,伸手一指地上散落的书页,“看看!给我仔细看看!看完之后你再来跟我……好好解释!”

梁帆话刚说完,便坐上了殿中的主位,此时他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陆非鱼,眼神微闪却是并没有说话,视线转瞬又回到了跪在地上的韩月白身上。

搭在镀金椅子扶手上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假的!全是假的!不过微末伎俩便将自己这个九五之尊玩弄于鼓掌之上!今日若是韩月白不能给他一个解释,他定要活刮了他!

韩月白望了梁帆一眼,战战兢兢地拖着膝盖捡起了地上一张书页,然而那上面熟悉的文章和文章下首标注的撰者名字却是让韩月白瞪大了眼睛,一把甩出手中的那张纸,又从地上捡起来一张,却是看得他越来越绝望,“不——不!这怎么可能……”

这些东西怎么会可能出现在这里?明明……明明原身的记忆里没有关于一丝一毫这些作品的痕迹!最关键的是……那些更加熟悉的名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要亡他?!

韩月白抬头看了梁帆一眼,却是正对梁帆凛然的视线。大概是出于求生的本能,他的脑子这一瞬间转得飞快。

“皇上!你相信我!这不是真的,不是……定是有人恶意抄袭于我,对,这全都是抄袭我的!这是陷害!”韩月白声嘶揭底,说完便狠狠朝梁帆叩了两个响头,再抬头时已是泫然欲泣,“皇上,如果说月白真的是抄袭,这些文章为什么在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上面哪一个人名是皇上曾经听说过的吗?!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我!皇上!”

梁帆眼神一凝,定定地看着韩月白。见他的表情,韩月白的心情也是稍定了几分,只要能让梁帆相信他,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心里这般想着,韩月白却像是说到了动情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一片梨花带雨,“皇上,月白是您的人,若不是为您……若不是为您!月白怎能容忍自己以男子之身雌伏人下,为天下人所不耻?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珍妃贵妃她们的羞辱执意待在这吃人的后宫?皇上,您真的觉得月白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欺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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