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央还不知道此事孟北尧已经知道了,只是发觉跟着自己去护国寺的侍卫变多了,往日里她在里面抄经,除了跟在身边的侍女其他人都是等在寺外面的,现在却是都守在经殿的外面。
这样实在有些高调,但魏灵央也不想再被祁沐纠缠,因此也就默许了。
她以为这些都是徐嬷嬷和瑞安安排的,毕竟那日看自己被护国寺的师父们送回行宫,两人吓得脸色都不对了,倒是一点都没往孟北尧身上想。
但孟北尧想的就比她多多了,祁沐是对她没有恶意,那若换了旁人呢,后果可不敢想。
因此跟她去了玉京行宫的侍卫被孟北尧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寸步不离的跟着皇后。看圕請到首發䒽詀:г𝔦г𝔦щ𝖊𝖓.сǒ𝓶
祁沐自那次后就再未出现,魏灵央也就慢慢的放下了心,偶然听来护国寺上香的香客说起祁府的大公子在花楼里摔断了腿,心里最后的那点警惕也消失了。
就是想到前段时间见到那人的模样,她心里有些怅然,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祁沐竟然会去花楼寻欢作乐,这可真是难以想象,看来世间男子大多都一个德行,也不知道魏华央后悔了没有。
魏华央当然后悔了,她都要后悔死了,可她后悔的不是使了手段嫁给祁沐,而是当日在宫宴上惹了魏灵央。
将军夫人是个雷厉风行的,那日回了府不仅将她禁了足,还把早就准备好的人送到了祁沐的房里,那也不是个简单的,两个月不到就大了肚子,魏华央这下子坐不住了,叁番五次写信回国公府。
国公府里愿意给她撑腰的魏老夫人在儿子的安排下,根本进不了宫,能进宫的孟兰馨等人又不会为了她惹魏灵央不快,因此她的禁足就一直没解。
哪怕她后来不顾自己的身体,怀上了孩子,将军夫人也不许她出院子,祁沐又不向着她,她的日子可想而知。
不过这些都和魏灵央没有关系,如果不是祁沐突然来那么一出,她可能也想不起来魏华央,如今想起,也不过是感慨一番。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着,银杏林里的最后一抹绿色消失的时候,天色开始变短,天黑了路就不好走,她现在已经很少再在外边逗留了,基本上抄完就回行宫去了。
孟北尧安排的那车银丝碳终于派上了用场,每日回到热乎乎的寝殿,魏灵央就感动的想哭,太子殿下可太贴心了。
后殿的温泉是再泡不成了,夜里的风吹的屏风哐哐响,人泡进去自然受不了,魏灵央心里觉得有些可惜。
但没过几日,瑞安就带着人改了水道,将水引到了西殿的浴池,只能说凤仪殿不愧是历代皇后来玉京行宫住的地方,就连浴池里面都铺了暖玉,极尽奢华。
魏灵央的快乐又回来了,每日冒着冷风回来,泡进热腾腾的暖泉里,真是再幸福不过的事儿了。
这日魏灵央回到凤仪宫,刚解了披风,放下手炉,就看到香兰眼睛红红的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魏灵央不解的问。
香兰吸吸鼻子,掏出怀里的信递给魏灵央,声音里的哭腔掩饰不住“娘娘,呃,国公府来信了”
魏灵央接过信,一脸严肃的看了她一眼,还在心里想着,是不是父亲又为难人了。
但随着信上的内容出现在眼下,她的手指开始颤抖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人呢,送信的人呢?”
“娘娘,送信来的是国公爷身边的陈凡,这会儿正侯在殿外”
魏灵央吸吸鼻子,着急的开始往外走,不明白信上到底写了什么的芸兰几个赶紧捧着披风手炉追上去。
“奴才拜见皇后娘娘”陈凡看到魏灵央一脸冰冷的走进来“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魏灵央在上首坐下,摸着手里的暖炉,急色的开口“到底发生了何事?庄子上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
陈凡不敢抬头,声音满是悲恸“夫人心里不爽利,夜里多喝了几杯,不慎打翻了烛台,就,就,呜呜,娘娘还请节哀。”
手里的金丝珐琅暖炉“哐啷”一声砸在了地上,魏灵央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陈凡抬头看到她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夫人,夫人已经仙去了,还请娘娘节哀”
“不可能!”魏灵央怒喝出口。这下陈凡不敢再开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生怕魏灵央拿自己出气。
魏灵央一点都不相信她听到的,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想着魏父又在搞什么鬼,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泪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打湿了脸庞。
孟兰馨对她来说,不是个好母亲,但也曾将她生下养大成人,魏灵央怨过她偏心,怪过她不护着自己,但从未想过她会就这么死了。
好半响后,浑身都在抖的魏灵央看着跪着的人,声音沙哑的问“父亲可有什么要与本宫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