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的眼泪珠子将落不落地悬在睫毛底下,她噘着嘴嘟囔,“我没有、没有使心眼儿。”
“闭嘴!”二姨太厉声斥道,“什么时候轮到你狡辩了?!”
二姨太闹得厉害,又扶着胸口干咳了两声。
她吵得人头疼,大太太扶着额头,摆手道,“雅琴呐,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歇着,你这身子不宜动气,这个月就好好静养吧。”
二姨太见大太太着实被她烦透了,也不再纠缠,“也罢,左右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说一声,我那都好,您有什么需要就打发人找我,我让老大给置办。”
大太太疲惫地点头,二姨太略一福身,摇着帕子向外走,路过流萤跟前狠狠瞪她一眼,“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凭白惹人嫌。”
“二姨太教训的是。”流萤苦着小脸,转过身对大太太福身行礼,“大太太,明儿我再来看您。”
屋里清净了,常妈妈才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袖子挽起,中指贴上大太太的太阳穴。
“这二房越发跋扈了,当着四姨太的面儿下您的面子。”
二姨太在大太太的屋里教训人,还指明了大爷安排这家里的用度,确是在给大太太上眼药。
大太太懒懒地答,“她说的也是实话。”
常妈妈再低声问,“太太,二房今日明着上您屋里来抢人,这可如何使得?”
大太太双目微合,哼了一声,“随她。”
常妈妈不解,“这四姨太要是站她那边,咱们可就不好办了。”
大太太缓缓呼气,将手中的佛珠捻了捻,“那丫头吃软不吃硬,不会跟着她胡闹。”
常妈妈微微笑着应声,“还是大太太您和善,想必四姨太也会对您死心塌地。”
大太太幽幽叹了一声,“死心塌地呐,不如好用,不惹祸才是好的。”
闻言,常妈妈退了一步,在大太太脚边跪下,“大太太,都是我的不是,让二房落了口实,请您责罚。”
大太太没抬眼,缓缓说道,“去后堂跪龟背一个时辰,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