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红着脸不看他,她心里确是有事想问,今天能见着面是意外也是个时机,但又觉得在这时候应了这话就像是奔着那事去似的。
韩宏义还道她是羞臊,低声补了一句,“多晚都等。”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餐厅,迎春也吃得差不多,韩宏义将客房钥匙交给她们二人一人一把。
“这是四姨太给你开的房间。”迎春刚要问,韩宏义就截住了她的话,径自解释道,“四姨太说今天累着了,让你好好休息。”
流萤杏眼圆睁,瞪着韩宏义说不出辩驳的话,若是说了,那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就抖了出来,她只能咬着唇将钥匙收了。
这扭脸的功夫,他同着她的面就能有两套说辞,流萤甚至都不想与他问明白,心里认定了自己是被骗了身子,委屈得眼眶发红。
韩宏义倒是开心,他本就喝了酒,眼下喜不自胜,还想点些酒来喝,哪知流萤拿起房门钥匙就走。
“迎春,谢过二少爷的款待,咱们走了。”
宽敞的房间,暗红的地毯,白色纱帘从房顶垂至地面。
流萤坐在柔软的床上生闷气,这个韩宏义,狐狸尾巴都不藏一下,先是哄着她开了两间屋,再是让迎春自己住,流萤顺着他的话就只得自己住进这间,不然就漏了陷。
她踢了鞋子,光着脚,一下倒在床上,身子沾了舒服,就不由自主地抻个懒腰。
房间开也开了,左右他没跟来,索性先舒服地睡上一觉,改天再找合适的机会,干脆与他谈清楚,将这见不得人的关系撇清了最好。
流萤换了拖鞋,将房间里里外外都瞧了一圈,才将衣服脱了,进了浴室放了水。
这浴室与老宅的里间差不多大,浴缸却是新式的,瓷白细腻光可鉴人。
浴室里灯光通亮,是比餐厅还要明亮上叁分,浴室镜子将她的身子映得清楚,玉肌凝脂,椒乳红粒,纤腰玉臀,幽谷一线,寸寸肌肤都反着光,每一处都似放大了一般清晰,娇艳得令人挪不开眼。
流萤不自觉地红了脸,她从未这样瞧过自己的身子,竟有种光天化日裸着身子出门的错觉,好不羞耻。
她红着脸钻进浴房,将自己泡在水里,脸却越发的潮红。
定是水温太热了,她想,于是起身坐在浴缸的边上,两只脚丫晃晃悠悠地泡在里头,手上一下一下地撩着水洗着身子。
韩宏义与她的事情迎春不知道,她也不想将这事告诉迎春,能多瞒一阵子便多瞒一阵子,大太太眼下已经察觉了,即便有大少爷的保命符,也未必能压住事情不往老爷那儿捅。
至于将来,回了府里,是早晚都会被发现的,流萤暂且相信韩正卿的话,安心地过完这个月。她贪心地想,或许这个月能将点心铺子开起来,手里有些个余钱,有朝一日能逃出生天呢。
她笑了笑,想起来今日胡师傅才将她骂得狗血淋头,眼下竟然幻想着开点心铺子赚钱。浴房里水气朦胧,白雾缭绕,流萤望着天花板叹口气,虽说明知是痴人说梦,但怀有希望总是好的。
她洗得犯了困才裹上浴袍出来。刚出了浴室门,就被沙发上的人影吓得呆在原地。
“二、二少爷…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