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清透，窗沿滴水，骄阳透射过繁茂的枝叶投下粼粼光斑。
昨夜下了雨，窗外绿荫浓浓，顺着青藤一路蔓延。这房根底下原就有些爬山虎，不知不觉中，已经蔓过了窗口。
流萤躺在这片盛夏里，耳听得知了的叫声铺天盖地。
她身上像是结了茧，浴袍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韩俊明却不知去向。
她略略叹气，动了动身子，在床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松了衣裳，一股馥郁的香气弥散开来，这香味她认得，该是昨晚睡着之后，韩俊明昨晚给自己上过药。
流萤的小脸不由得一红，浴袍底下不着寸缕，身子倒也没有别的异常，可一想到自己睡着时候被他瞧了个够，心底依旧羞臊难当。
她将浴袍裹了裹，脚趾都不愿意露出来。
干净衣裳放在旁边，显然是韩俊明搁下的，衣裳迭的整齐，明明是个细心人，能做大夫的，想是不笨，却偏偏不懂她的心思。
流萤不晓得韩俊明昨晚几时睡的，今日几时醒的，更不晓得他几时出门，几时会回来，或许一会儿便会推门进来。
想到这儿，她不敢耽搁，忙抓了衣裳往身上套，生怕这赤裸的样子被他撞见，若是那家伙再扑上来，她是如论无何也逃不掉的。
一颗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她先套了裙子再去穿小裤，还没收拾利索就听见门外似是有动静。
流萤跳下床，踮着脚跑到门口，凑到门缝跟前细听。
门外的声音低低的，听得不算真切，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她长舒一口气，此地不宜久留，稳住心神，她轻轻推开个门缝便挪步出来。
然而下一秒流萤便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早。”
是韩宏义的声音。
白净的小脸方才还红扑扑的，只这一声就瞬间变白。
她光着脚，手上提着鞋子，裙子也不过是套在身上，没有系扣子，整个背几乎是光裸的，胸衣也没有来得及穿，就这样勾在指尖上，垂在身侧。
流萤僵在原地不敢动，韩宏义便走过来，扶着她的肩才让她转过身来。
肩上的衣料滑落，她迅速抱住自己的身子避免春光乍泄，双臂托住了奶儿，挤出一道诱人的沟壑。
韩宏义目不斜视，伸手将领口提回去，随后，温厚的手掌便遮住她小巧的肩膀。
“走。”
他的手掌微微用力，半是搂抱半是推着她。
“去哪儿？”
“今天不是陪你出去？”
“哦…”
流萤语塞，韩宏义瞧见她这副模样从叁少爷的屋里出来，却没有多问，平淡的语气让她心里越发不自在。
“我…”
“二姨娘还没下楼。”
他不接话，只温和的提醒。
流萤自然不愿意让二姨太瞧见自己这模样。
回了屋，韩宏义没有跟进卧房，径自在外间的沙发坐下。
流萤踟蹰着想要说话，韩宏义微微一笑，“你快些梳洗，待会儿早饭该凉了。”
她垂下头进了屋子，韩正卿不在，她心里还松泛些，悻悻地动手整理衣裳。
韩俊明帮她挑的内衣很是轻薄，料子也少，她原是不介意的，这会儿瞧着却很不是滋味儿。
她重新挑了保守的样式，甚至有些守旧，连裙子都换成了女学生的装束，简单又稳重，生怕让韩宏义以为他离家的这段日子，自己夜夜笙歌，风流成性。
韩宏义没有再催促，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她。
流萤着实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很想解释清楚，昨晚睡在叁少爷房子不过是方便他照顾罢了，可照顾她的缘由，却又是因为纵欲…
这么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流萤确是没得可收拾了才出来，韩宏义见了她利落起身，率先开口，“下楼去吧，昨晚下了雨，今日空气不错。”
他走在前头，流萤跟在后头，不自觉地沮丧。
他不想聊这事，压根不想理她，是失望到一定程度才会这样吧。
一餐早饭吃得心不在焉，韩宏义不时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流萤只应着声附和，直到进了那幢洋房的小院子都没正式说上几句话。
孙妈妈见到他俩，先是一阵客气，随后便借口买菜，拉着二娃出去。
小孩子不明所以地一步叁回头，流萤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人家主动避嫌，给他俩腾地方，可今日不同往昔，他这会儿心里不定怎样嫌弃她呢。
“这屋里都是原先的家具，倒也没添置什么。”又是他率先开口，“这些东西，你瞧着哪个不行的，等会儿我叫人收走，再给换新的。”
“这该问迎春，问我不做数。”
“她听你的，你说往东，她不会往西。”
“她既然搬出来，就该有自己的主意。”
流萤倚着窗台偏过头去，阳光给她的侧脸镶上一圈金边。
岁月尚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那脸蛋儿饱满得像一只刚刚成熟的水蜜桃。
韩宏义瞧着她水嫩的脸庞出神，从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她皮肤上覆着一层少女特有的绒毛，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跳舞。
他不答话，流萤心里便又凉了两分，他甚至不愿与自己辩上一辩。
韩宏义眼瞧着那水蜜桃上滚了泪，才恢复以往的神色，“怎么哭了？”
他上前一步将她揽过来安抚，流萤却将身子后仰得更多，整个人几乎仰到窗外去。
“没怎么。”
她这样躲他，韩宏义便又撤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过去。
流萤抬起泪眼，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咬着唇将那手绢夺过来绕在手指尖儿上。
“你犯不着这么假惺惺的。”
韩宏义一眨眼，眉头皱起问道，“我？怎个假惺惺法？”
他这么一说，流萤更难过了，这明摆着的事，非要她挑明了说不可？方才她想解释，他并不想听，眼下挑明了，怕不是奔着一拍两散的结果。
流萤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仰起煞白的小脸边哭边诉，“本也没什么活，你非要过来，便过来瞧瞧，现下瞧明白了，装够了样子便走了罢，往后犯不着这么假惺惺的，有什么话大可直说，从一开始我就表明了心思，断不会赖着你不放，也不会讹你什么，你想去自放心的去，散便利落地散，拖拖拉拉的没一点大男子的气概。”
韩宏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流萤这一串话将他说懵了，他有意回避早上那事，瞧得出她心里不安，他心里发酸，却没什么立场不高兴，想知道她同老叁的进展，又不想坏了今日的气氛，他习惯回避问题，竟不知这小东西的脑袋瓜里想了些什么？
“我、”
“你既有了那心思，何必藏着掖着，不喜欢便直说出来，躲躲闪闪的做什么？我昨晚是睡在叁少爷那儿，可我们什么也没做，是我身子不爽利，让他瞧瞧能用些药，还不是不想误了你？清白自是不清白，可他那样也不是一两天，你、唔…唔！…”
韩宏义一步上前，扣住她后脑便吻上去，这一串误会他不想纠缠，更不想听她的口中说出与旁人的纠葛。
“唔！唔…哈…你放…唔…唔…嗯…”
流萤心里不高兴，挥起小拳头就打，一连几下全都捶在他胸口，她使出浑身力气，在韩宏义看来不过是柔和的春雨，挠得他心痒。
大手握住她的腕子，他倾身贴上来，不给她挥拳的空间，更没给她喘息的空当。
他轻而易举地制住她，含着她的唇珠吸吮，夺走她口中的空气，舌尖撬开贝齿长驱直入，攻城略地，缠上她的舌肆意搅动。
“唔…哈…唔…唔…嗯…嗯…”
流萤的身子从抗拒到顺从，再到软软地贴上来，不过几秒钟的事。
韩宏义鲜少这般冒进，可当他将她的小手按下去扣在后腰的时候，她却异常主动地回吻了他，口中的抗拒变成了渴望的呻吟。
她的身子依旧微微地挣，韩宏义将她另外一只手也锁了起来。
“喜欢被缚着？”
一吻结束，他问得直白，流萤却不想承认自己竟有这般不知廉耻的癖好，她擎着泪花偏过头去，韩宏义却勾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回来。
“你既动了这心思，喜欢哪般对待，便直说出来，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你不许说！”
流萤小脸通红，臊得想逃，她扭着肩膀无处躲藏，干脆埋进他怀里避开视线，却听见他的心跳，是与她一样的剧烈。
韩宏义嗤笑一声，“听你的，小东西。”
他的声音自胸腔传递进她的耳朵，越发的厚重清晰。
更清晰的却是皮带脱开时，铁针磕碰扣锁的脆响。
流萤依偎在他怀里，眼瞧着他腰间的皮带抽了出去，随后头顶落下一吻，那皮质的带子带着他的体温，贴着她的后腰，一圈圈缠上了小臂。
他缚得不紧，流萤心里却异常兴奋，这个男人离家许久，今日会发生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他心里藏着一把火，她透露出的兴趣给这把火添上涂了油的柴。
她失了双臂的自由，奶儿高高地耸起，将纤细的腰线完全遮住。
韩宏义一晃神，似乎回到利顺德那晚上，她像只待宰的羔羊，忽闪着睫毛轻轻唤他。
他情不自禁地吻下去，她不自觉地哼出声音。
“嗯…宏义…哈…”
唇舌交缠，水声啧啧，她膝头并拢双腿夹紧，挺着双乳挤向他的身子。
韩宏义的呼吸加重，一把将她抱起，托着小屁股放在窗台上，那对椒乳刚好悬在他的脸跟前。
他先是蹭了一蹭，大掌隔着衣裳揉捏得用力，流萤平衡不住身子，只得前倾着身子朝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