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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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快这多加的两分就被取消了——那天杨炯跟傅惟演分开之后,晚上很晚才回家。他进门的时候看到主卧的灯还亮着,不禁有些惊讶,过去一看才发现傅惟演在那拿着手机睡着了。

杨炯过去替他拿开,又给他盖上被子,空调改成睡眠模式。要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手机,慌乱间看到了未及上锁的界面——那上面开着傅惟演和“家羊”的聊天界面。

杨炯小心给他放到一边,原本还想“家羊”是谁,等要睡觉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自己。他一时间愣住,好一会儿才无奈地笑笑,这样一来白天被半道扔下的气也没了,杨炯想着不行第二天再拿好吃的哄哄他,还给自己定了闹钟给他做早餐面。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早早起来做了面,傅惟演起床后却没吃就去上班了。那时候时间还早,杨炯有些意外,以为他是有急事。只是很快他就发现并不是这样。

剧组那边的开机时间因故被推迟到了下个月,杨炯暂时没别的事情,早上做了饭见傅惟演没吃,便自己吃一半倒一半,中午做了新的给他送了过去。谁知道中午送过去的,晚上连饭带饭盒又被人原样给拿了回来。晚饭傅惟演也没吃,回家就回自己的屋里。这样连续的两三天,杨炯才明白过来,傅惟演这是跟他冷战了——傅惟演不光不吃他做的饭,连话都不跟他说了。

杨炯起初有些哭笑不得,感觉就像是看到了小学生我不理你就不理你的把戏,可是时间一长,他也忍不住有些火气,傅惟演不吃他干脆也不做,俩人后来早上各吃各的,杨炯吃粥,傅惟演就吃面包。晚上杨炯做面,傅惟演吃就外卖的炒米饭。只是后者肠胃不稳定,偶尔炒饭硬了又或者炒菜油水大了,他就不舒服。杨炯这次忍住了心软,等着他先来求和,谁知道次卧的门开了一晚上,傅惟演愣是看都没往里看一眼。

杨炯又生气又郁闷,正好雷鹏约她逛花市,他干脆狠狠捯饬一番,就等着傅惟演回来了再出门,然后出门前故意大声道:“啊,我稍微晚点道,呵呵呵呵徐志你真好!”其实哪里有徐志,徐志跟搞摄影的朋友去根河,都一周没联系了。

杨炯觉得傅惟演那脾气,说不定哪会儿听见徐志就忍不住出来跟他怼,到时候随便找个机会,吵一架然后再和好,好像问题也不大。可是这样两三次,直到徐志真回来了,那边也没反应。

这下杨炯是真灰心了,他觉得自己之前也没什么错,俩人本来就是形婚,各为前程,多打算一下也没错。甚至他的几次考虑都是真心替傅惟演着想过的,可是傅惟演态度太激烈,既不和他好好谈,也不说说自己的意见,好像他就应该在着继续跟他合住似的。

现在俩人冷战,看着也没什么和好的机会和迹象,杨炯就觉得这房子住着也没意思了。毕竟房主都不欢迎他,整天拿他当透明人,他不给房租天天住着亏心。

他准备找新房子住,对外却只说自己只是为了方便,以后离着拍戏的地方近便点。看了两天房,没什么中意的,倒是徐志约他了。

徐志给打的电话,说自己要过生日,想跟他要一样生日礼物。却又不说到底是什么,只说了生日那天的时间和地点,让他务必过去。

杨炯接电话的时候隐约猜到了对方的用意,他其实也有些纠结,之前俩人联系虽多,但是除了那天有些突兀的那句“喜欢你这样的”之外,他俩之间的联系一直没什么逾矩的地方,只是单纯的聊天或吐槽,勤了一天聊好几句,但是忘了一周不联系也有。杨炯本身就不会玩暧昧,虽然知道对方大概有往那方面发展的意图,但也希望哪天俩人开诚布公谈过了之后再开始发展。

他之前期待过新恋情的发展,如今徐志眼看着要表白,他却又忍不住有些犹豫忐忑。

杨炯脑子里浑浑噩噩,把时间和地点记下来,直到赴约之前心绪都很复杂。

他一紧张就难免出错,跟蛋糕店定了蛋糕,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要取,折回了蛋糕店,拿了东西却又发现手机电不多了。杨炯总觉得诸事不顺,最后又暗骂自己太优柔寡断,心想不就是谈恋爱吗?大不了合适就谈不合适再分呗!这么一想好歹轻松了一些,又想谈恋爱有什么不好,至少再也不用伺候不可说娘娘了,还能跟人打啵,滚床单,浪里淘花约会逛街去旅游。只是他给自己心理建设了半天,最后雄赳赳气昂昂,千想万想,没想到等他打车到了地方,却发现他记下名字的店,关门了。

杨炯有些懵逼,回想徐志说的话。

徐志说:“我在根河拍了一张很浪漫的照片,还有另一张是在恩和拍的,意义特殊,到时候你一定要看。”

徐志又说:“这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夜晚,所以我定了一个很浪漫的地方。”

徐志还说:“我定的是一个法餐厅,名字叫#¥%@#……”

第28章

杨炯去年跟别人来过这个法餐厅, 当时觉得高档也够浪漫,又因那名字绕口所以多记了几遍, 印象很深。前天徐志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是法语原名,杨炯一听是法餐厅, 又听那叽里咕噜的一串跟自己记得一样, 便先入为主地以为是这儿, 这会儿到了地方, 再看周遭环境,他才知道自己来错地了。

出租车刚刚放下他之后就开走了,这块却是新起了几幢高楼,尚未完工, 大老远的哐当作响。街道上堆了几处用土,整个路面灰扑扑地, 路边停着几辆车, 也没车主。沿街的店铺多半也已经关闭,或者挂上了“转卖出租”的字样。

杨炯心里懊恼不已,他本来出门就晚,这会儿一番折腾肯定已经误点了。他一边琢磨着有什么能补救或通知对方的办法, 一边拎着蛋糕急心急火燎地往路口走去。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急匆匆地找到了路口,却因赶上了下班高峰期而打不上车, 偶尔一两个空车的司机,一听他要去市里,也都忙不迭的闪开。

杨炯急地团团转, 最后无法,只得琢磨着找个地方换张零钱,不行坐公交车回去。

他知道自己必然要迟到很多了,一边忙着找尚且开门的店铺,一边又去使劲摁那个开机键,巴望着能出现什么奇迹。可是奇迹没出现,走了没多久周围的路灯却突然亮了——市政亮灯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半,杨炯先前不知道确切时间,心里干着急,这会儿却明确知道离着俩人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他不由地愣了一下,又茫然地看了眼四周被围起的建筑工地,眼前离得尚远的居民小区……半晌,苦笑着叹了口气。他忍不住自嘲地想,之前看狗血电视剧,主角总有未及赶赴的约会,没能说出口的表白,阴差阳错的误会。那时候他总是边看边为剧中人着急,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什么事,后面补上不就好了,甚至恨不得钻到电视剧替人说去,可是这会儿轮到自己身上,经历了一连串的忐忑激动惊吓之后,他才明白可能越是要紧的事情,人的情绪化便越严重——他刚刚心急火燎,恨不得抓紧每一分钟的机会去挽救,这会儿知道了自己错过太久,心里的焦急情绪反倒是被铺天盖地的烦闷懊悔给压过去了。

然而更让人无奈的是,主角总会有比误会多一次的机会,他却未必能有,因此对比前者懊恼更甚。杨炯拎着蛋糕,一路往前,又过了个桥,好歹找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他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新换的鞋子头回穿又有些磨脚,远远看见一排店铺,却又是大半关闭,好歹有处面馆门户大开正做着生意。。

面馆装修老旧,门口支了两张桌,里面没人,外面倒有对小情侣头对头的吃同一碗面。

杨炯进去后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人家换零钱,便问道:“老板,您这有水吗?我买一瓶。”

老板买卖不忙,正摇着蒲扇眯眼,听到动静才抬眼瞧了他一眼。杨炯忙冲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冷不防这老板爽朗一笑:“有水,不过面汤不收钱,你渴了是不?给你盛一碗?”

杨炯忙摆手,“不是,我是想换零钱。”

老板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倒是挺好说话,也不收他水钱,只给他翻着找零。又问他从哪来要到哪儿去。杨炯被他三言两语带的心情也放松不少,一一答了,伸手接零钱的时候却看见在隔零钱的抽屉里躺着一根数据线,接口样式跟他的一模一样。

杨炯顿时激动,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忙问人家:“我能用一下你的数据线吗?”

老板爽快答应,给他从地上踢了一个插排过来,又找了个插头。杨炯连忙把蛋糕放到一旁,蹲地上把手机接上充电。他一时激动,有些手抖,接口冲了两次才终于对上。正等着开机的时候呢,却听头顶上的老板热情招呼道:“哎,今儿怎么早了啊?还是两碗?”

门口有人答:“还是两碗,都不要辣了,他那碗多搁点醋。”

这声音有些耳熟,杨炯下意识地往门口瞅了一眼,却顿时一愣。

说话的是孙牧,而他后面却跟了俩人,一个又瘦又高的他不认识,另一个却是皱着眉的傅惟演。三人跟老板打过招呼后径直往里走,似乎是熟门熟路,在靠窗的一桌上坐了下来。杨炯有些吃惊,忙转过脸来,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己蹲的这么低,应该没人看见,又忍不住纳闷傅惟演来这里干什么。

一惊一吓间手机却已经充好最低电量,杨炯不妨,就听自己的开机音乐突兀的响起,丁零当啷唱了起来。侧边谈话的声音陡然一停,杨炯陡然一个激灵,抬了抬胳膊恨不得把后脑勺也给遮住。

他在那边跟鸵鸟似的缩地上,这边桌上的人却早已经认了出来。

孙牧有些没搞明状况,拿手肘捣了一下傅惟演,凑过去低声问:“这不你家羊吗?叫过来一块吃?”

傅惟演侧脸往那团看了一眼,却抿了抿嘴没做声。

孙牧顿时看出端倪,笑了笑:“吵架了?”

“……快谈正事吧,”傅惟演却皱着眉,抬头对对面的人:“我就这两天有空,你那边什么情况,怎么两天了都没开出证明来?”

他问的瘦高个,那人有些腼腆,见他板着脸有些不耐烦就紧张,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是我那户口有点问题,我也忘了怎么回事了,反正就是以前迁出去了,但是没有接受单位,听他们那说法就是户口一直在我手里,相当于黑户,我要迁户口就得找人开证明。”

“你先把贷款办了再问迁户口的事啊,”傅惟演看着他:“不是说你办贷款的事吗?”

“就是,办贷款得开单身证明,这证明得找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我现在黑户,人派出所都不管我,不给我开,我得找人……”

“那你找着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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