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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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她想了想,这是何凌宵继闯婚礼事件后第二次和她见面。上一次她作何打扮她倒是已经忘了,这一次她穿了白色毛呢上衣加湖绿色阔腿裤,脚上一双驼色平底短靴,有一圈软乎乎的毛毛刚刚托着她的脚裸处。格子围巾被取下来叠好中规中矩的搭在交叠的腿上。而她一张脸几乎没有任何化妆品的修饰,素净而恬淡,嘴角好像生来就是上翘的笑容弧度,一头浓密的黑发被竖成高高的马尾。

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

闭上眼睛,如果何凌宵还是之前的何凌宵那么他们肯定还是乐意她进门,但是这样的没有浓墨重彩、没有奇装异服装饰何凌宵看着总是让人赏心悦目些。

难怪她那一向优秀的儿子对何凌宵死心塌地。

她对凌霄刚刚存在的那一点好感只维持到踏入寺庙。

c市的寺庙无数,因为当地人很信佛。光是像上清寺这样的大寺庙就好几座,其它的几座都分布在市区外,就上清寺在市区内。

这里虽然处在闹市却因为禅音靡靡而静远,参天古树环绕,政府多次对上清寺所出地段进行开发都是绕过了寺庙,甚至还斥资保护文化遗产让一方佛院得以很好的保存,很多不喜往郊区走的市民图方便就把自己的寄托放在这里,一些来c市的外来游客也被导游带到此地,故常年香火不断,寺庙四周的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接近寺庙的周围就能闻到那空气中一种让人安神的香火气息。

朱红色的高墙把一切喧嚣隔绝在外。

她们一前一后的刚刚跨进寺庙的大门,就有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迎面走来,本来都还好好地,结果其中一个人看凌霄的眼睛发直到直接撞到一颗老松树上,然后和那男孩子一起的同伴哈哈笑起来。

佛门清静之地……李芳菲心里突然烦躁得厉害。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何凌宵长着一副沾花惹草的脸。

所以在她被一个灰衣沙弥迎进禅房觐见一位大师的时候,根本没让凌霄跟进去。

凌霄呢,大概还是知道还不知李芳菲的不快源于何处。反正她也不喜欢猜,她也乐的自己等在外面。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大殿后面的小院子,此处幽静,小小的偏殿里就只有一颗如同巨伞似的古松,从上面的铭牌可以看见这棵树与这座千年古刹同岁。树干斑驳皲裂,树枝粗壮枝叶稀疏。垂老老矣的姿态盘踞在这一座禅意气息深重小院。

古松下面的石凳子铺着一个用布编制而成的圆形蒲团,她走过去坐上了去。百无聊赖的开始打量所在的环境。

周围的雕梁画栋,木格子门窗上黯哑的一层薄纱,那袅袅的茶香从禅房里透出。外面像是常年都存在的雾气袅绕,有些湿寒。她恍然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一副画卷中,温立涛的电话进来,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上面的稀疏枝叶切割得乱七八糟的浅灰色天空,一边和温立涛说话,温立涛告诉她现在刚刚得空就给她打电话。

每次接到他的电话她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坦,他总能让她觉得自己很重要。刚刚在李芳菲那里得到的忽视的愁烦就因为他的一通电话而变得无影无踪。她就听着他跟自己说他都做了些什么,她偶尔低低的回应一句。属于恋人间的喁喁细语由着电流传递,这样的时光好像就停滞下来。

也许是袅袅禅音使人心绪安静,渐渐眼珠子发酸,眼皮疲软起来。她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连小沙弥给她端茶放在桌子上她都不知道。

杨瑾维在偏殿的入口处就让连彬等人等在外面。然后他在一个小沙弥的带领下去见寺庙的主持贤尘大师,大师年事已高一般人不得见。说到他能见这位大师还是源于多年前外公在c市的时候和大师常有往来,两人都喜欢品茶和下棋所以相谈甚好。四年前他过来这边以后遵照外公的嘱托偶尔给大师弄点国内最好的茶叶。

偏殿的院子还是之前他来的那个样子,只是树下坐正一个撑着下巴的女孩。

女孩梳着一条乌黑油亮的马尾,一只莹白的素手托在下巴上,好像是在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似的。那马尾就随着她这轻微的动作在肩头一撩一撩的。那一下下,盯得看得久了就像是柔软的发梢挠在心口。

她面前搁着一杯青花瓷盖碗茶,他怀疑如果她动作再大一点的话就会直接把头砸到盖碗茶杯上。

居然有人跑到这里来睡觉了?

如果她砸到脑袋又与他何干?

他慢悠悠的转开视线,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第四十七章 假装

如果杨瑾维再停留一会儿,再仔细看的话就在他经过的一瞬间,那本来还是乌云蔽日的天空突然钻出阳光来,透过树枝碎金子似的洒在女孩的脸上。她半昂着的臻首透露出精致的脸蛋轮廓,微微张开一条缝隙的嘴唇露出瓷器样的牙齿的一点,如含苞待放的樱花吐出炫白的蕊。美好的如同电影里刻意摆出的画面效果。

一时间会让人觉得自己像是不小心穿进了时光的隧道,来到另一个不属于他的时空。

只可惜杨瑾维再美的风景都不会驻足,所以他错过了这一幕。阔步往跟着小沙弥往前走。

在小沙弥进去通报的时候,他淡定立在清幽的禅房前,眼睛盯着木格子门框上的大红色和大绿色之间行云般穿行描金。旁边传来吱呀的一声开门的声音。

然后听到缓缓踱步声从打开的禅房里出来。轻巧的走几步到院中。

雍容的不失清越的声音,跟着响起,“凌霄。”

他板正的身体几不可闻的僵了一下。

想要挥开因为这突然的响起的名字而升起的情绪来。耳朵却在紧紧地听着身后的动静。

“伯母……”带着一点迷糊的恍惚,然后是惊痛,“啊……”

杨瑾维丝毫没有错过伴随着她的那声痛呼声是茶杯清脆的叮叮声。

果然……

“你呀!这也能睡着。撞疼了吧。”

“不好意思,刚刚不知道怎么的……”局促带着温吞的娇柔声音。

小沙弥出来回禀说师父请进去。

他才一步迈过高高的门栏进去。回身关门的时候视线不经意落在那树下的人影身上,还真是她!

连来寺庙都会打盹的人,出息得!那娇气带着示好声音差点就骗过他,他还以为又是一个名字差不多的人呢。

敛了敛神色,他带出笑容看着正在小沙弥的帮助下从蒲团上起身的贤尘大师。

“大师最近可安好。”杨瑾维少有的毕恭毕敬的微微一欠身。

“阿弥陀佛,多谢杨施主挂念,老衲一切如常。”他指引杨瑾维同他各自坐在木质椅子上。然后指引小沙弥去柜子里取出盒子,交给杨瑾维。

杨瑾维双手接过,点头致谢,“多谢大师。”

他知道贤尘师父是从来不接开光这样的琐事。偏偏他希望那个即将降生的婴孩能得到最好的祝福。

上个世纪80年代,他的外公举家移民美国前曾经在c市呆过一阵,外公生性向善平日里喜欢参拜礼佛。因为一个机缘巧合与贤尘大师而相识。平日里喜欢跟贤尘大师讨教问题,久而久之两人便以友相称。这些年外公没有回国来,倒是时常叫人给贤尘大师送些茶叶,顺便捐一些香火钱给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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