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顾母看了心软,可怜的孩子,只因为长了这般模样,平白多了这许多磨难。伸手揽了扶风肩头,道:“好生去歇着,我让人给你煮压惊汤,喝了踏踏实实睡一觉,一切有我和你父亲呢。”
扶风任顾母温暖慈爱的手在背上抚摸,鼻头酸酸,且不提顾府之前是因为什么原因收了她,顾卫中顾母及顾谷之夫妇对扶风真心实意的疼爱是做不得虚假的。
扶风轻轻吸了鼻子,道:“母亲,女儿之前给您说过,女儿有个姑姑,对我非常慈爱,之前到了京城,失去了联系,女儿想再请母亲再派人去打听打听。”
顾母点头应了,道:“我明日再着两个人去寻。”
扶风回到自己屋子里不久,小丫头便送来压惊汤,扶风喝了,又让给秋桐端一碗去,亲自去问了秋桐可舒爽些了。
秋桐此时看着精神了些许,坐起来道:“姑娘怎么来了?”
扶风笑道:“我来看看你好些没有。”
秋桐道:“奴婢皮糙肉厚的,有什么要紧,您快去歇去吧。”
扶风看秋桐不自在,也就出了厢房,到了屋子。
木棉今日看到秋桐的样子,吓了大跳,私下问了秋桐知晓了经过,一对拳头捏了个死紧,只道要是她在定是要揍那个什么宋夫人的。
扶风看着也累,木棉哪里还舍得让扶风去给她做糖醋排骨,忙不迭的给扶风洗漱收拾,送到床上安歇了。
扶风睡得并不安稳,一更天的时候更是做了噩梦,惊醒了过来,方觉得浑身粘腻,唤了木棉来擦洗了一番,才发现小日子来,折腾了半宿才又歇下。
第二日,隆德伯府送来礼盒,道是宋蓉给扶风的姐妹礼。
顾夫人和扶风打开,是一盒名贵的东山墨,一只玉色极佳的绿蝉,并着一纸信封。
扶风拿起信封,字迹刚劲有力,并不是女孩子的手笔,扶风一目十行的看了,递给了顾母,顾母看罢,顺手卷了个团就扔了出去。道:“不知情,一句不知情就想带过了?”
扶风苦笑,这宋墨,还真是,借着宋蓉的名头送了这赔罪礼来,这信如若落到别人手里又是一番罪状,也不知道这宋墨是怎么想的。
顾母吩咐下人将礼原封不动退了回去。
礼盒辗转回到宋墨手中,宋墨一张俊脸既黑又冷。
宋夫人派人来寻宋墨,宋墨本欲不理,略想了想,来到了宋夫人的房内。
“墨儿,你来了。”宋夫人神色有些讪讪。
宋墨礼数周全的给宋夫人行礼,虽然冷着脸,仍客套着道:“母亲唤儿子前来可是有事?”
宋夫人看着宋墨的模样就来气,如此也好,省得进得门来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情。就这一桩小事,儿子就与自己生分了,自小养大的儿子,竟比不过那只看过一眼的狐媚子,果然是红颜祸水。
当下越想越生气,便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自小疼你如眼珠子一般,就这一桩事未合了你心意,你就要给我脸子看么?”
宋墨冷着一张俊脸,声音冷咧,“儿子不敢。”
宋夫人看着宋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恨道:“那顾家姑娘长得那么妖媚,岂是适合做主母的?你是堂堂伯府世子爷,将来是要担当起家族的,你要日后带了那狐媚子出门去被人说道吗?长得那般模样,人又瘦弱,哪里是个适合生养的样子。更何况我还不是为了你,如若是以妾抬了进来,还不是一样的,你如今这般模样,莫非是在怪我?”
宋墨听着宋夫人说得越发不堪,直起身子,道:“既然母亲并无吩咐,儿子便退下了。”
说完也不管宋夫人气的扭曲的脸,抬脚就出了宋夫人的门。
宋墨这一来,直把宋夫人气了个倒仰,随手就摔了茶杯。
到了晚夕,隆德伯宋成栋气冲冲进了后院,对着宋夫人就拉了一张脸,怒道:“你干的好事!我还当哪里得罪了那顾卫中,今日里就敢参了我,原来是你这蠢妇惹来的灾祸。”
宋夫人本一张笑脸迎了上去,被宋成栋劈头盖脸怒骂了一通,气得骂了起来,“我做什么好事了,老爷便如此给我没脸?”屋里的丫头婆子此时才悄悄退了下去。
宋成栋怒道:“那顾卫中如今在户部,是顶顶重要的职位,不然当初也不会携了全家去给他做面子,眼看着关系就日渐亲近了,之前也是你说了要去说了人家姑娘来,那可是堂堂三品礼部侍郎。今日里大殿之上就突然参了我办的差事纰漏。如若不是我下了殿多问了一句,还不知道你这蠢妇干了什么。”
宋夫人被宋成栋如此一说,不免有些心虚,声音便软了下来,道:“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
宋成栋猛的站了起来,指着宋夫人道:“你以为我没有问过墨儿?是你说让他去暖阁你要寻他有事,岂料进去看到的是顾家姑娘和她的丫鬟。你还敢说这事儿不是你干的?”
宋夫人深知此事抵赖不去,手下的安排的丫头婆子,只消一问便知,当下便认了下来,道:“我也是为了墨儿,那顾家将将升的三品,根基也浅,哪里就配得上我们墨儿了,那顾姑娘长得又狐媚,哪里当得起我们伯府的主母?”
宋成栋看着宋夫人,想起前些时日这宋夫人还自说了顾家姑娘如何好要给墨儿讨了来的样子。摇了摇头,再没说什么,转身就出了宋夫人的门。
不多会子,就有丫头来报,宋成栋去了留香院李姨娘处。
宋夫人气得心口一痛,嘴里腥甜,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丫头婆子忙了一屋,宋夫人攥着帕子,心里越发恼恨,果然是个祸水,还没进门就搅了家门。越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忍了心口疼,喝了一盅茶,赌气睡了。
二月十二日为百花生日,无雨百花熟。
花朝节这天,顾母喜气洋洋的让丫头捧了好几套春裳来,告诉扶风,外面的青草开始发芽了,是该做春裳了,今日花朝节,问扶风想不想出去逛逛。
扶风到了顾府,轻易不出门,知晓自己容颜招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今听了顾母的话,一如既往的摇了摇头。
顾母深知扶风的意思,只叹了口气。
扶风让木棉收了衣裳,又谢了顾母,母女二人坐着吃茶,顾母想起什么,忙不迭的放了茶杯,从袖口掏出一封信递给扶风,道:“寻到那个司棋姑姑了,确实不叫这个名,怪不得寻了那么久,费了不少周折,这是叫木娘子的一户人家,住了三人,木娘子是寡妇,带着小叔子和弟媳妇住在城北一处小院。青奎说那木娘子给了他一封信,让递给你,看了就明白了。”
扶风看着仍封着火漆的信封,感激的对顾母笑了笑,忙拆了看。
司棋知晓扶风的住处和下落,也费了银子打听了扶风如今的境况,觉得很是放心,便没再联系扶风,如今见人寻上了门,便也告诉扶风,好好儿在顾家待着,暂且不用管她,待寻到合适机会,自然会相见。又告诉扶风,那文佳郡主听闻是个端庄贤惠的,日后底下讨生活应该不难等等。
扶风看完了,见顾母并无看的意思,也就顺势收了。
手里端了一杯茶,半晌没有喝一口。
已经差不多两个月未见到严箴了,京城里侯府和文佳郡主即将联姻的消息更是传得沸沸扬扬。如若不是差不多有了消息,哪家姑娘家会容许此事传出来,只怕是已经有了把握了。
扶风眼见着顾家升了职,官场上也逐渐说上了话,说是不存侥幸是不可能的,如今城里各种侯府和福亲王妃即将联姻的消息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才知道自己的侥幸是多么可怜和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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