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跟在他身后,心下不安,想反悔又不敢,林生在身后紧紧跟着。
来到一座营帐前,魏楚观察这座营帐与周围营帐不同,这座营帐宏大壮观,心想这是中军主帅的营帐。
卖个豆腐要见军中主帅,魏楚打怵,又不敢掉头回去。
男人看她脚步犹豫,说;“你的豆腐我们愿意出双倍的价钱买。”
诱惑太大了,魏楚给自己壮了壮胆子。
营帐外的士兵拦住林生,“不许进去。”
将领对魏楚解释说:“没有传召,不得随便入内,夫人一个人进去。”
魏楚惶恐不安,没注意这男人最后的称呼,夫人。
回头对林生说;“你在这里等我。”
要个豆腐钱,这么大阵仗,难道军队的粮饷银钱全都掌握在主帅手里,主帅未免有点太小气了。
厚毡门帘掀开,魏楚走进去,惊讶于里面别有洞天,金碧辉煌,宽敞阔达。
她跟着将领朝内里走,两排士兵分立,目不斜视,威武雄壮。
经过几重帷幔,中间一道珠帘,珠帘两侧立着十几个侍女。
将领站住,“主上,夫人带来了。”
随即将领退下,侍卫们纷纷退下去。
纱幔后隐约一个男子的影子,靠坐在榻上。
魏楚仗着胆子朝里看,不知怎么心砰砰地乱跳。
纱幔后模糊的影子,极大的压迫感,不由紧张害怕。
两旁侍女分开珠帘,缓缓地掀开帷幔。
魏楚瞪大眼睛,赫然看见那张熟悉的,颠倒众生的脸。
不由腿一软,站立不住,瘫倒在地。
李业挥手,两旁侍女全退下去了。
无数个宫灯,映出地上跪着的女子的容颜,金碧辉煌的大帐,黯然失色。
魏楚离开他以后,非但没有活不下去,反倒更加滋润了,肌肤细腻光滑,嫩豆腐一样,李业移不开眼,沉沉地怒气。
“为什么背叛我?”
李业的眼底卷起森然的寒意。
魏楚瑟缩着,出于一种本能或习惯,瞬间把从前她在李业面前示弱的做派附体。
向前跪爬几步,声泪俱下,“王爷,我错了,我鬼迷心窍,王爷大人有大量 ,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李业抽了抽削薄的唇角,“你可知背叛我的下场?”
犹如五雷轰顶,魏楚眼前闪过两口大锅,锅底舔着火苗,滚开水,滚热的油。
差点晕过去,遗憾没晕过去。
过度惊吓,魏楚腿软得站不起来,一步步地爬过去。
扯着李业的袍角,想到自己面临的下场,突然悲从中来,抽抽噎噎,“我能自己选择死法吗?”
李业垂眸看她,我说过让你死了吗?死了便宜你了,冷漠地拒绝 ,“不能,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魏楚明白被李业抓住自己小命休矣,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跑到北地,还能让他找到,这真是冤家路窄。
热油和滚水两口锅里面选,不由头皮发麻,已吓得魂飞魄散,怎么不晕过去,昏过去就不用选了,怎么死都不知道,现在连老天都对她这么残忍,让她清醒的意识里面对恐怖。
魏楚再也忍不住了,失态地哭起来。
瘫倒在脚下的小女人哭得梨花带雨,还是那么不争气,你敢逃走,当初就没想过被我抓回来的下场,小脑袋里想什么呢?
伸手想摸摸她的头,想起她的可恶,又缩回来。
“你男人姓胡?”
魏楚正哭得肝肠寸断,李业突然发问,魏楚没从悲伤中脱离,怔怔地忘了哭,腮边挂着泪珠。
李业勾起她下颚,眸色骤冷,“看着我,姓胡的男人是什么人?”
魏楚朦胧的视线对着冷硬的下颚和性感的喉结。素净的小脸吓白了。
大眼睛里水光一片,哭唧唧地说:“胡编乱造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