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总笑着跟她打招呼的钱伯如今对她毕恭毕敬,一下子疏远了许多。
张大人把她叫到值房去,说了些家长里短、有的没的,绕来绕去也不知道究竟想问什么。
“沈大人今日还好吧?”
张大人端起茶盏,终于飘出来这么一句。
“......?” 柳青一脸茫然,“沈大人不在衙门里?”
再说为何要问她呀?自她成了柳青之后,她与沈延的关系也不怎么亲近啊。
“哦,你还不知道呐?” 张大人口里这么说,一双小圆眼里却透着狐疑,“沈大人因为册子的事,说要静思己过,这些日子就不来衙门了。”
“什么册子的事?” 柳青的瞳孔又大了些。
沈延可不是随便就会提出“静思己过”的人。
张大人看来看去,似乎觉得她不像装的。
“你们上次在医馆里不是拿到了何道姑的一本册子吗?就是那个满满都是人名的册子。这册子除了你拿来的那本,咱们衙门后来又从墙缝里搜到一个副本。沈大人将两本都交到了都察院,都察院又呈给了圣上,可圣上拿到的时候,发现每本都各有两页被人扯掉了。圣上前日刚下令让三法司彻查此事,今日沈大人就上疏说自己有看管不利之则,自请静思己过,也没说什么时候才回衙门。最近几日的案子,我都是直接呈给尚书大人的。”
柳青听得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事,都察院拿到手的证据居然都能让人动手脚。
不过难怪沈延让他别管广德侯府三公子的事,他大概是笃定这本账册一交上去,那三公子总是逃不了刑罚的。
但这两日只听说永宁侯府、永阳伯府和徽先伯府挨罚,没听说广德侯府如何。总不会撕下去的那两页正好就是写了三公子的那两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