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廊之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并非他故意为之,是他饮多了酒,丧了理智,若不是父亲及时赶到,姜家公子,此刻坟头的草都有十丈高了。”
他“啧”了两声,可惜道:“我当时去看了一眼,姜家公子,脸上被咬得没半块好肉。”
他又捂住了自己的唇道:“忘记与你说了,他的症状比贺氏更严重些,他若发作起来,跟疯狗无异,哎,也是难怪他不愿意教你知道,这等污糟事,怎可入你耳朵。”
唐霜眼底有些发红,因当很是受打击,孟廊之正要上前安慰,却见她突然抬眸问道:“每次发作后,他会如何?”
孟廊之愣了下反问道:“什么如何?”
唐霜抿唇道:“他……可有损伤。”
孟廊之不明所以,蹙眉道:“他发起疯来,损的是旁人,他怎会有什么损伤。”
说罢又道:“我劝你一句,肚子里那孩子,还是随他的心意吧,毕竟这孩子若是出生,与你也是不好的。”
唐霜冷笑一声道:“不劳你费心了,春织!送客!”
春织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欸!”了一声,忙上前道:“二公子,请吧!”
孟廊之见状却不肯罢休,看着她道:“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这孽障不能生!趁早与他和离,我身边可与你个位份!”
春织瞪大了眼睛,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甚至觉得比当初的陈时清还要惹人作恶。
正要训斥,唐霜忽然笑了一声,那声里带着讽刺,春织听出来了。
“你笑什么!”孟廊之蹙眉冷声问道。
“笑你不知天高地厚,笑你个庶出身份也敢妄想,更笑你不是自己的身世,还想与他攀比。”
孟廊之脸色一沉,惊问道:“我的身世?你说什么!”
唐霜却是懒得再搭理他,看向一旁春织道:“让他走!”
春织忙应道:“来人!”
她也不再客气,见孟廊之不愿意走,便让十几个小厮将他抬起来,直接扔出了大门。
他被狼狈扔在街上,脑海中一直重复着唐霜方才的话,他的身世能有什么问题,简直是可笑。
可想到近来孟文轩的态度,他的心就就不住地。
府门前又有马车停下,他抬头去,竟然是孟文轩。
孟文轩方才就觉不对,追赶半晌都未瞧到人,他忙命小厮调头,果不其然瞧见孟廊之被扔出了邹家。
“孽障!你说了什么!”孟文轩上完怒吼。
孟廊之却似行尸走肉一般看向他问:“父亲!我到底是谁!”
“我是不是不姓孟!”
孟文轩猛然一颤,有些不知所措。
孟廊之则是不停质问,他的怒吼声在整个长街回荡。
很快便吸引来人群观望。
孟文轩没想到,这事竟被昭告于天下,即便是他事后再遮掩,可能抵得住这世间攸攸之口吗!
他仿佛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
在笑话他被人戴了二十多年的绿帽。
男人在这事上尤为敏感要强,他上前一个巴掌便将孟廊之掌掴在地。
嘴角甚至溢出了鲜血。
“你胡说八道什么!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这一把巴掌好似将他打得灵魂出窍,只是低头喃喃,不知再说些什么。
孟文轩唯恐他再度发疯,忙给小厮使眼色道:“打晕了给我拖回去!”
小厮惊愕,怎也不敢对着公子下手。
孟文轩却是不管了,又厉声呵斥,小厮无法,上前一个刀手下去,便见孟廊之晕然过去。
眼见着四周人越来越多,孟文轩看都未看孟廊之一眼,忙钻进了车里,可即便如此,他仍旧好似听到旁人的嘲讽声。
唐霜对于门口的是浑然不知,自打人走了以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唐烟礼佛回来,才听说这事。
忙不迭去寻,便将春织惊惶无措地守在门口。
“怎么回事!”唐烟问道。
春织这一刹那间好似是寻到了主心骨,忙道:“大姑娘,您快去瞧瞧我家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