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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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江山本应是宿谊的,可惜宿谊自己拒绝了。以前觉得宿谊那性子太单纯,不适合当皇帝,现在当个世外高人,更适合他。但现在看来,若是宿谊当了皇帝,说不定是一个好皇帝。宿谊不是不会,只是不愿。若是逼一逼,若是宿谊到了那个位置,还是能做的好好的,说不定比当今圣上做的更好。

慕晏有些惋惜。

宿谊暗搓搓的暂时代理慕晏刺史权力一事,宿谊知会过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当然是允许了,反正有慕晏看着,宿谊只要搭把手就成。

当宿谊弄出这些动静之后,皇帝陛下心中也惋惜,为什么宿谊不能再回来。不能叫他一声父皇,不能继承他的皇位。

若不是宿谊多次强调,他不能回来,回来会遭受“天谴”,会生病,会受伤,甚至会危及生命。若宿谊只是不愿意“夺走”弟弟的太子之位,只是心理因素,皇帝肯定会专横一把,不管宿谊愿意不愿意,直接把太子位置扔给宿谊,不当也得当。

在皇帝心中,宿谊仍旧是他第一位的继承人。

现在看到宿谊的才华,皇帝心里更难受了。

他儿子什么都好,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能让他继承自己的皇位呢?多暴殄天物啊。

都是那群藩王的错。皇帝在自己已经记满了的小本本上,又用口水粘了一页空白的,然后在上面记了一笔。

宿谊不知道皇帝的惋惜,但听到了慕晏的感叹。

宿谊冷哼:“别想了,我才不想做这些麻烦事。”

当年他大哥那么专横都没能让他进入公司,只得无奈让他过自己想要的技术宅米虫的舒坦小日子。现在还有谁能逼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说起来,他现在已经改变了许多,主动做了许多事了,已经很不容易了。想当年,他那么逍遥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从来不考虑别人,不考虑未来。那种不费脑子的小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宿谊有些哀叹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

把上辈子当童年,宿谊这也算是罕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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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晏生病之时,太子已经赶往了许王封邑所在。

许王世子和他的妻弟早就被慕晏送往了京城,此次由太子带着,一同“回家”。

太子此行并非一帆风顺,听闻路上还遇到了刺杀。

因交通不畅,消息不畅,当宿谊得知太子被刺杀的消息的时候,太子已经完成了任务,准备回京了。这让宿谊不至于被惊吓太过。若是第一时间接到这个消息,宿谊说不定会一时慌乱,不管不顾的朝着太子赶去,谁劝都没用。

此次太子虽说是完成任务,但收获并不大。许王咬死了自己就是做生意而已,许王世子去青州,也是照看生意。并且许王还倒打一耙,说就算世子不应该出藩,但慕晏居然将人关了起来,还打上了世子妻弟,实在是太过狂妄,目无皇族,叫嚣着要参慕晏一本。

太子当然也咬死了既然世子不该去青州,慕晏又没见过许王世子,那么以为是有人冒充也是情有可原。有人冒充皇亲贵族,这是大事,慕晏此举十分合情合理,倒是许王世子犯了这么大的错,应该被惩罚。

最终虽然没能查出许王是否真的只和外国有经济往来,毕竟世子被抓之时,许王已经得到消息,太子去查探的时候,也查不到什么了。但太子以许王世子私自出藩一事,还是顺利责罚了许王。

许王世子更是先遭受了牢狱之灾,又挨了板子,甚是凄惨。看许王那模样,颇有些恨不得另立世子的样子。

只是许王世子乃是嫡长子,国家法令,不得更改。

至于太子遇袭之事,是一群北方胡人所为。好似跟藩王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因为北方战争之事。

那群胡人似乎早就潜入京城,伺机而动,此次是跟随太子南下。

皇帝当然是不信的。有了宿谊给他心中植下怀疑的种子,又遇到刺杀之事,皇帝越发猜疑藩王是否真的与外国有染。

藩王又乖巧起来,皇帝暂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但司马家都遭了秧。谁让这次被抓的人有他们家的人。

其余世家也嘲笑他们,早就知道皇帝和其余几个藩王不睦,就他们家还往藩王身边凑,明摆着对皇帝说自己不忠心。

虽然以前其他世家也说不上多忠心,但慕家、王家、卫家等旗帜鲜明的改变方向之后,多数世家都朝着皇帝这边靠拢。皇帝强大了,世家就会弱下去,这是不变的道理。

如今皇帝军权在握,民心所向,世家就算想搞些什么,也要看看成功率。

何况,还有宿天师在呢。

宿天师都支持皇帝陛下,那他们还是歇歇吧。皇帝陛下是天之所向,真龙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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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些世家对虽然接连遭受损失,但仍旧显示出大世家的气象的司马家也不是这么以看好戏的心态。但今年二月中旬第一次春试放榜,司马鹄一鸣惊人,斩获会试第五,殿试第二,得榜眼头衔,直接授官并留在朝中,真是让人看足了司马家的笑话。

当年司马家怎么对二房,怎么将司马鹄赶出家门,他们可都记得。司马家一直想要抹掉司马鹄的才名,压制司马鹄的前途。然而金子就是金子,该发光的时候总会发光。

其余世家嘲笑司马家,他们家再怎么斗,好歹自家人还是自家人。对于自家有才华的人,都是极力拉拢培养。内斗不能内损,不能伤了自家元气。不然不等别人对付你,你自己内部就把自己弄垮了。

当年他们就说,司马家这一代,也就司马鹄有些能耐,甚至比司马家老大更强。司马家老大诡计有余,气度不足。

现在看,果然如此。

司马鹄被自家人压制,却凭借自己的才华夺得榜眼桂冠,名扬天下,帝王亲自问策,带花骑马,风光无限。

看着司马鹄的风光,其余世家子心中隐约有些羡慕。好似这样真的很风光呢,比起自家暗搓搓的在朝为官,这样似乎更张扬一些。

于是一些对自己才气很自信的世家子也去下场尝试了,折戟的不少,脱颖而出的也不少。

比起司马鹄因司马家的事很是让京城中八卦了一番,其余两位,就少了些话题。

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毕竟是第一批进士,怎么关注度也不会少。

这次状元乃是国子监博士谢寰长子谢淳。谢淳素有才名,在世家中也小有名气,且其父乃是儒学大家,即使世家笑其迂腐,但也不得不称赞其学识。谢淳夺得状元之位,乃是家学渊源,实至名归。

探花则是一贫寒学子,名为赵璀。不仅是庶族,还是寒门,不仅是寒门,甚至出身贫寒之家,连入京赶考都是借的盘缠。此人年纪也不过刚三十出头,一直默默无闻。此次一举夺得探花之位,可谓是鱼跃龙门,一鸣惊人,平步青云了。

因司马鹄,世家子也想风光;因谢寰,非世家的官宦子弟找到了另一条路;而赵璀的成功,才是科举兴盛的最关键的导火索。世间无数学子,他们默默无闻,他们想要自我推销,却连世族的门都进不去。他们写的诗词歌赋被人扔进废纸篓,他们和人辩论只会遭到人的白眼和嘲笑。他们似乎学的再多也看不到那条青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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