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1 / 2)
这是云溪十八岁的最后一天,也是她在离开家之前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李叔李嫂看着一家子人都团团圆圆的,忍不住会心一笑,将客厅的dvd打开,音乐随即响起,洒满整个房间。
吹灭蜡烛,云溪笑着将蛋糕分给每一个人,脸上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暖色。
已经很久没有人给她过过生日了,上次过生日亲人在身边的时候,似乎已经久远到她再也想不起来的样子了。
不管如何,疼宠自己的亲人总会让她有些弥足珍贵的感激。
外面的太阳懒洋洋的洒下来,吃完蛋糕,一群人移步花园,冷偳和云溪商量公司的事,詹温蓝和她父亲摆好棋盘,慢慢落子。
见两人下棋下得格外认真,冷荞舒很尴尬,再怎么不知分寸,她也不敢在长辈面前耍性子,今天来本来是想和詹温蓝说话的,可现在这副情景,她压根连话都开不了口,简直坐蓐针毡一样。可想到后天这人就要和云溪远走他方,又气得把什么都忍了,耐着性子,坐在一边等待时机。
约莫有四十分钟左右,冷偳和云溪把她离开之后如何打理公司事务的情况说的差不多了,才发现那两人的棋才下了右下角一块,竟然连整个棋盘的四分之一都没有到。
两人忽视一眼,冷家因为老爷子的缘故,各个都对围棋有些了解,说起来,云溪的父亲算是最钟爱下棋的一个了,棋力算起来其实已经可以列入职业级的了,很少看到他下棋下得这么慢过。
两人打量了一下棋局,脸色顿时微妙起来。
两人发现,对方眼底都是一个表情——诧异。
詹温蓝竟然和她父亲在右下角的地方混战起来。
虽然没有看到他们落子的顺序,但以眼前这局看来,应该是詹温蓝执白子,云溪父亲执黑子。
黑棋争先,在5位压,然后黑棋走11位补右上角,全局配置合理,布局顺畅。
可最让人惊讶的是,詹温蓝的布局竟格外出人意料,白18镇是轻灵之着,还威胁黑右边两子。因为有a位跨,这一手如果是一般人下的,绝不可能走这个位置,不仅考验后面入关的布局,只要一个不小心,黑棋如果冲,白子碰都有困难。
再往下看去,两人脸色都有些诡异。
白棋如果上长,黑棋先靠再退,白棋难应。
白棋如果飞补,被黑棋立下后,白二子难以逃出。
可就在这时,白棋先刺重黑棋,再行攻击。白棋56托,58断,60打,整形,随即一改局势。
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旁边观战的冷荞舒。发现她面色凝重,竟隐约间眼底有水光浮动。
李叔和李嫂站在一边也面色僵着,仿佛都被这一局弄得有些神思不对。
鎏金压根不懂这东西,看着大家表情怪异,忍不住朝詹温蓝看去。
这人到底怎么想的。
如果真的想追求云溪,怎么和她父亲下棋弄得气氛这么怪?再怎么说也是小辈,和长辈下棋博得就是人家舒心,好好一场饭后消遣,弄成这样,这脑子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毛病?
就连冷偳也觉得这小子现在是神经不正常了。
少年诶,你可知道你对面这位是谁?云溪的亲爹啊。
两天后你就带着别人闺女远走他乡,现在竟然还和这位爷玩起高深莫测。你当真不怕这位爷对你印象刷到下限?你还想不想追别人的亲闺女了?
唯有张翠瞥了一眼棋局,却若无其事地转身走了。
两个小时候,她下楼,果然见人都走的干干净净。
看着自家丈夫在院子里闲散地抽着烟,微笑的走过去:“输了赢了?”
“我怎么可能会输?”他回她一个怪异的表情,仿佛觉得这句话压根是在给他的脸上泼墨。
张翠摆摆手:“说罢,什么感觉。”
冷国翼抽了口眼,望着棋面上最后的大龙,良久没有说话。
倒是李嫂在一边收拾茶具的时候,朝张翠露出个颇有深意的笑容:“这位詹少爷,倒是个极少见的人物。”
能和先生下棋下得不分胜负的不是没有,但能一心二用,既表现出自己毫不退让,又一边能不着痕迹地算好棋路,输的毫不踪迹的年轻人,这么多年,怕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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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对局的一方在有周围棋子援助的情况下,将已方的棋插到对方小飞的棋形中。跨有时用于切断对方连络,所以有“跨断”的用语,但这并不是绝对的,“跨”有时也是仅仅为了行棋的需要,根据情况而定的。
长:紧靠着自己在棋盘上已有棋子继续向前延伸行棋。
托:在边角上于对方棋子的下边落子。托含有多种用途。可适用于托角、托边、托渡。具有占地、攻击、连络的多种意义。
围棋的东西如果大家看不懂,就跳过吧,知道个大概意思就可以了。
☆、第九十八章 自乱阵脚
作为寿星,云溪理应送今天的客人到门口。只是,今儿的这几位有些特殊。
她看着冷荞舒死命地扣着詹温蓝的手腕不肯放他走,冷偳在一旁忍笑忍得面目都开始抽抽的时候,实在有一点来句“好走,不送”的冲动。
“温蓝,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对不对?你后天走,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冷荞舒痴痴地看着他,眼底里的红色渐渐泛了出来。刚刚看着他和伯父下棋,她就一直坐立不安,总觉得离他越来越遥不可及,明明自己的背景家世绝对是万里挑一,可每次碰上了他,却总自信不起来。在国外的时候,不是没有好男人追求,其中甚至不乏大亨之流,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给自己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在爷爷寿辰的那天,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陷进去了。不想自拔,更不愿意自拔。
“冷小姐,”詹温蓝看着自己被她几乎要拽到她胸前的手臂,肩膀微动,几不可见地转了个方向,左右轻轻搭在她的肩上,看似无意,实则拉开两人的距离:“我和你似乎没有那么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样,不需要和你打招呼吧。”
冷荞舒给他一句话堵得愣在原地,几乎下不了台。倒贴到她这种程度的,竟然还被人这样退避三舍,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作壁上观的冷云溪。
“天下何处无芳草,我说,好歹你也是我们冷家鼎鼎有名的大美人,何必呢?”冷偳其实和冷荞舒关系不冷不热,打死了算,也就是那么回事。虽然说不上落井下石,但说真的,看到自己人自作多情到这种程度,他都觉得丢脸。再怎么说,撬墙角也别来得这么理直气壮好吧。
“闭嘴!关你什么事!”从小到大,谁敢这样逆着她!同样是家里人,这花花公子偏每次胳膊肘都要朝着冷云溪那边拐!一丘之貉!
“诶?好心没好报!我找你惹你啦?”冷偳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看戏的心情全没了。
“就招我了,怎么着?”冷荞舒瞪他,恨不得把詹温蓝给她受的气统统都报复到他的身上。就你话多,嘴贱!她和詹温蓝说的好好的,关他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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