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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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公脸色灰白,咬着牙,紧紧的握住了手。

就在这时,却听到墙角的木箱子里传出莺啼般娇滴滴的声音:“郑老爷,是你回来了吗?我可以出来了吗?这箱子里好闷啊!”

众人都吃惊的盯着那木箱子,又看看郑公,郑公的脸色又白又红,仿佛变色龙一般。

“你出来吧!”沈茹喊了一声,只见箱子盖突的翻开,冒出一个十七八岁女子的脑袋来,那女子乌发红颜,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沈茹唇角一勾,讥讽道:“郑公好风雅,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九点加一更哦

☆、不测风云

张嬷嬷一把将那女子揪出来,都知道郑公是有老婆的,那这个女子又是谁?

这女子被吓坏了,不需要人逼问,哭哭啼啼的就说出了实情,原来她是城里迎春院的姑娘,被郑公带到这庄院里头包养几天,哪成想郑公才快活,竟被主人家的大姑娘给撞见了。

大厅里,气氛凝重,沈茹坐在厅上面色清冷,郑公垂着头立在她跟前。

少女柳眉蹙起,冷眼瞅着眼前的人,道:“将账簿交出来吧。”

郑公抬头看她,厚着脸皮说:“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但是的确不知道姑娘说的什么账簿。”

沈茹冷冷看他:“不知道什么账簿?郑公,我现在客气叫你一声郑公,你若是不做假账?那仙游枕是怎么来的?迎春院的姑娘又是怎么来的?方才还说年成不好,你穷的连件衣服都买不到,现如今又该怎么解释?你不交账簿也罢,我们沈家不需要满口谎话的人做庄头!若是这样的人做了庄头,你叫我如何信任?”

“呵呵,”郑公冷笑了起来,绿豆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露出凶气,“我算是明白了,大姑娘来诚心是找郑某的茬来了。郑某我在沈家做了这么些年的庄头,就连沈老爷也没多说我半句,你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倒是骑在我头上来了?好歹,我是许姨娘她舅爷,名义上也是你的隔了两辈的长辈!你敢这样对我?”

沈茹“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账簿丢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长辈?我的长辈姓沈,不姓郑,就凭你?不配!我今天话就搁在这里,我到底是沈家的掌家之人,不过一个庄头的位置,我还是做得了主!我今儿是留了情面给你,你若是不服,信不信我翻了你的柜子抽屉,我相信,定然能找出比仙游枕更好的东西。你之前的那些东西我不会要你的,只你速速的卷了包袱,消失在我的眼前!”

沈茹立即站了起来,转身进了内厅,也不管郑公气的浑身发抖。

张嬷嬷走到郑公的跟前,劝道:“如今你也该知道掌家的是大姑娘,大姑娘可不同许姨娘,你今儿是见识到姑娘的厉害了,我劝你,还是赶紧收拾好你的东西回去吧,这些年也该够了。”

张嬷嬷这是好意劝他,郑公哪里会领情。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恨不得将沈茹剥皮拆骨,沈庄是他多年的心血,跟他自个儿的产业一般,到如今却要被人赶出去,叫他怎么服气?

他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却看到门口一个青衣小厮闪闪躲躲,正是他的亲信张孝。

“什么事?”

张孝闪身进来,见外头没人,迅速的关了房门,压低声音说:“许姨娘传来了消息,说她被沈大姑娘给打了,夺了掌家之权,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呢,让舅爷帮她报仇。”

“沈大姑娘!”郑公一听,恨得咬牙切齿,难怪他被夺了庄头之位,原来早已拿许姨娘开了刀,这才轻轻松松的赶了自己,这口气他怎么咽的下。

“报仇?”郑公脸上露出狞笑,他从窗户向外头看去,冷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今天傍晚时分他们会赶回去,过几日定然派了新的庄头过来。不过……”

他指着天边的黑云:“往年每到这个时候,都会连下几天暴雨。”

他看向张孝,眼底划过一丝阴厉,轻声道:“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拍了拍张孝的胸口,“孝儿,你该知道怎么做?事成时候,我好好赏你。”

张孝看了他一眼,重重的点头。

沈茹在田庄各处跟林地转了一圈,回来时下人告知郑公已经卷着包袱走了。

沈茹心道,便宜他了,贪了这么多年,多大的欲壑也该填平了。若是他晓事,就该对沈家感恩戴德。

沈茹方才看了那些林地,里头的确有些野兽,不过这些兽类影踪不定,也不好靠他们来增加收入。

何况,春陵县一年之外,两年之内必定遭遇兵灾,届时大约这些田庄林地都会被祸害,林子里的兔鹿怕是一只都留不住。

该怎么办呢?

沈茹眼睛望着绿森森的林地,脑海中顿时想起从前逃难时饥渴难耐,蓦然间翻过一个山头,抬头看到山头上几个桃树上结满了丰硕的桃子,那惊喜至今记忆犹新。

饥年之时,桃树可解困厄。

她灵光一闪,决定了,这些林地里头以及田边地头,她要种上桃树,树大根深,经久不衰,多年以后便是一笔财富,这样,就是出现兵灾旱涝的,她也不怕。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打算着在城里物色一些树苗。

这时,忠伯焦急的过来:“姑娘,该走了,看这天色怕是要下大雨。”

沈茹看向天边,果然黑沉沉的一片,风一阵阵吹来,吹得她裙角翻飞,好一个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就走吧。”该办的事儿也办完了,回家她同父亲商量了合适的庄头人选之后再派过来就是。

一行人上了马车,这时,风卷着残云,雨滴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打在车顶上,如同鼓点一般。

沿着旧路回去时,在一处狭窄的路口处,路边的大石滚落下来堵住了路口。

雨越发的大了,雨点滴答滴答的打在忠伯的脸上,打湿了他半边衣服。

“大姑娘,这路被堵死了,咱们走山边的小路吧?”

“好,您看着办!”沈茹应声。

忠伯转了方向,沿着旁边的山间小道回去,这条路比大路狭窄,马车得先上一个山坡,然后再下山坡,绕着山转了一圈才能回到官道上去。

才上了坡,道路泥泞,马蹄就开始打滑,车厢里几个女人被颠簸的七荤八素,紧紧的攥着车栏不敢放手。

好容易马车上了坡,忠伯在马臀上抽了一鞭,那马却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竟然不肯前进。

忠伯的衣服都湿透了,豆大的雨点打在他脸上砸的跟石子一般的痛,就巴望着能走过小道尽快回到官道上去,又狠狠的在马臀上加抽了一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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