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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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他的表情看起来太过于阴测,有妇人当真以为他要那他们开刀,心下一慌,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一时之间悲愤交加,竟然挣脱了束缚,向前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刚巧就跪趴在了帝凌天的面前,双手也不顾还擦着鼻涕眼泪,就抓在了帝凌天的衣袍上,哭道:“三王爷饶命啊!我家风勇兢兢业业没干过坏事,对圣域更是一片忠心啊!三王爷明鉴啊!”

那叫白风勇的正是她家男人,此刻被人押着没法脱身,只是面色焦急地向哭天抢地的婆娘直叹气,想要小声地叫她回来,别乱说话,可正在悲愤中的女人哪里听得见?见她差不多也闹腾完了,心中一片拔凉,估计是没得救了,沮丧地垂下了头。

而帝凌天,也不知道是被她满手的鼻涕眼泪弄脏了衣袍而恼怒,还是因为她一句“三王爷”犯了禁忌,他盯着哭号的女人,脸色越来越阴沉,一脚狠狠地踹在她的小腹上将她如垃圾一般踢开,冷哼了一声:“来人,把她舌头拔了,扔到军营里去!”

立刻有面瘫的手下走上前去,一把捏住了妇人的下巴,指尖银光一闪,就听那妇人一声惨叫,地上便多了好几滴鲜血,一小片舌头被吐出来,混杂着鲜血,格外地醒目。

在场的那些官员们都脸色一白,有些不忍地别过了头去。

对一个女人来说,没了舌头虽然痛苦,可到底也至于尊严尽失;可若是被丢到了军营里成了军妓,那便真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只能死在那个地方了!

白风勇蠕动了一下嘴唇,看着地上还在痛嚎的女人,眼中闪过不忍,本能地抬起头想要求情几句,可看到帝凌天黑沉的脸色,到喉咙的话便又吞了下去。

此时的帝凌天正在火头上,他要是再去触怒他,恐怕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在妻子的命和自己的命之间,他果断选择了自己的。

而那妇人,因为痛楚本能地想要靠近自己最亲近的人寻求保护,她站不起来,嘴里还吐着血,一双眼睛却是渴求地盯着白风勇,双手胡乱在空中挥着,想要阻挡被人抓住。她苦于无法说话,只得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白风勇哪里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可实在是恼她这时候还给他找麻烦,当下又焦急又害怕,心里竟然起了一丝“她幸亏被拔了舌头”的想法,低下头去假装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任由帝凌天的下属将她拖走了。

这一幕,不可谓不是一出杀鸡儆猴,在场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便是原本在哭哭啼啼的女人,此时也只敢默默地流眼泪,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来。

帝凌天的视线划过在场的众人,双手背在身后,还有那么几分身处高位的气势。只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阴桀,让人仿佛是如芒在背,浑身都不适。

“诸位都是国之栋梁。”帝凌天缓缓开口,“今日把诸位请来,不过是想请诸位做个见证。”

“圣域不可一日无主,我大哥的突然离世,本座心里也颇感悲痛。”

“可那帝云鸿身为圣域的少君,不思进取游手好闲,丝毫不为百姓着想,败坏我圣域的名声。这样的人不配为圣域的下一任君主,本座也实在不能放心地把我大哥的江山交到他的手里!”

“我本想让他去外面历练一番,可谁知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竟然妄图要谋害本座,夺取本座手里的大权!好在本座早有准备,没叫那个白眼狼得逞,否则圣域的万年传承,终将毁在他的手里!”

帝凌天作势擦了擦眼角,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下方有明事理的,早就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何意,当下便顺势道:“三王爷,国不可一日无君,三王爷心系天下,又是先帝的亲弟,继承君主之位名正言顺,恳请三王爷登基为君主,延续我圣域的繁荣昌盛!”

呼啦啦的一片呼声响起,低下跪倒了一片人,都是拥护帝凌天登基的。

见到这一幕,帝凌天满意地笑了,面上却故作出忧伤的样子来:“可云鸿他……唉,到底是本座的侄子,虽然他做了如此十恶不赦之事,本座还是没法狠心来惩戒他啊。”

这话一说,下方便立刻又是一片谏言。

“帝云鸿弑亲,大逆不道,应该处死才对,我们圣域没有这样的少君!”

“或者废除他的修为,将他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圣域,也好体现陛下的一片仁心。”

“……”

废了修为,贬为庶民?帝凌天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的弧度。这倒是个好主意,他哪里会让他轻易就死了?应当要活着好好看看,他珍惜的那些东西,是怎么通通变成他帝凌天的囊中之物的!

那些呼声最高的,帝凌天已然命令松开了对他们的禁锢;尚且还有一丝犹豫的,也很快屈服在了帝凌天的淫威之下;而在场的唯有一人,腰杆一直挺得笔直,没有开口说过话,也没有对旁人所言有一丝一毫的赞同,只是站着,紧抿着唇表示他内心并不平静。

“镇北王,你怎么说?”帝凌天果然点了他的名字。

镇北王楚啸钺是唯一的外姓王,和先帝是拜把子的兄弟,也是数十年如一日对先帝忠心耿耿之人。因为他的权势,并没有被帝凌天的手下押着,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不发一言。听到帝凌天的话,他冷哼了一声,面上露出了一抹讥讽,直言不讳道:“帝凌天,你当真以为本王是瞎的,外面那些事都不知道么?狼子野心的分明就是你,利用邪术屠杀百姓,控制魂灵,害得幻天星海到处怨声载道,你这么做,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愧疚吗?”

“你……放肆!”帝凌天怒极,大喝了一声,立刻有他的手下押住了楚啸钺。

“本王说的难道不对吗?”楚啸钺冰冷一笑,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你这番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无人能及。但你也不要忘了,公道自在人心,邪终不能胜正!”

那些原本就为自己良心所折磨的人,听了他的话,纷纷羞愧地低下了头。

而帝凌天,在盛怒之下反而笑了:“好,好,有骨气!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镇北王府上上下下几百人口通通给我抓来!你不是有骨气吗?好啊,你不服一天,本座就杀一个人,杀光为止!如果本座没记错,你那个小儿子,应该才刚刚满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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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六章 占山为王

“他还没松口么?”帝凌天缓步踱入,精致的衣袍上绣着祥云纹,一条金龙盘踞其上,与这里阴暗潮湿的环境格格不入。

地牢的血池口,一具没有了头颅的尸体正躺在地上,鲜血溅了一地,甚至旁边的墙上,都能看到喷射上去的血点。看这衣服能看出是个女人,大抵有了些年纪,穿得很是华贵。

帝凌天略略嫌弃地避开了地上的血迹,皱眉看向从牢里前来迎接的下属。

“禀主子,他还是没有臣服。”那名下属拱手弯腰,如实禀告道。

“连他妻子也给他送进去了,还是不肯投降么?”帝凌天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嘴角露出略微的冷笑,“告诉他,明天就轮到他的小儿子了!”

他倒是不信了,那个被楚啸钺宠在手心里的小儿子,他会真的就这样放任不管,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掉。

若真是这样,那他帝凌天都要有点佩服他了。

地牢阴暗的角落里,楚啸钺一身囚服坐在地上,身上早已不如往日般干净整洁,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白色的囚服上沾着稻草,而上面明显的一条一条的血痕,说明了他已经受到了严刑;他双目似是放空了般盯着门口,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看,一张在人前永远刚毅坚定的面孔,此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抹脆弱来。

在他的不远处,一颗头颅静静地躺着。

从发饰来看,颇为精致的步摇和珠钗说明了女子尊贵的身份,白皙而略有些细纹的皮肤,大体能推断出女子的年龄。她死死地瞪着双目,像是死前曾用尽力气要记住仇人的脸孔,紧咬着的牙关使得面容有些扭曲,整齐利落的切口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还有血在慢慢渗出,将下面的稻草染红了一片。她被人毫不在乎地扔在这里,仿佛对待什么微不足道的垃圾一般,只有她死不瞑目的表情,无声地告诉别人,这是一场残忍的血案!

这是他的妻子,他唯一的结发妻子。

他料到帝凌天定然不会轻易地饶过他,只是,他断然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昨天还站在大殿前和帝凌天对峙,今日已然看到了深爱的女人头颅……她被扔进来的时候他几乎惊呆了,一瞬间强烈的恨意和悲痛,几乎让他所有理智都失控!

但他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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