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姜筠:“......。”
她瞥了瞥嘴,似是又要哭,程文佑打趣道:“都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可莫要再掉金豆子了。”
“哥哥,我这样不懂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她自到了程文佑身边起便担心自己会惹他厌烦,在他身边一直都很乖巧,像今日这般闹脾气,还将眼泪故意往他衣服上擦,还是头一回,姜筠放肆过后又隐隐有些担心。
程文佑看着小孩略有些凝重的表情,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妥当了,让小孩产生了危机感。
他表情严肃,又不说话,姜筠更加紧张了,慢慢的往他那边挪了一些,拽住他的衣袖,摇了摇道:“哥哥,我知道错了,你不能不要我。”
小孩说的可怜兮兮的,垂下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随时都能掉下眼泪一般,睿王殿下觉得这孩子比一般这么大的孩子老成一些,不能像哄一般十一岁的小孩一般,他有些为难,想着这事的源头似乎是阿越说他要选王妃的事,开口道:“不要你要谁?为兄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将你养的高一些,哪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至于娶王妃的事情,我更是听都没听过,阿越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什么事到了他耳朵里都要自动的添加一番,这事八成就是我外祖母同我皇祖母提了一下,叫阿越听见了,便以为新王妃选好了。”
他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正了正神色,语气中隐有严厉道:“为兄从前是怎么教你的,莫要听信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你自己就不会想一想,这事做不做得真。”
姜筠心道这事怎么就做不得真了,你年后就要出宫建府了,估计现在太后心里面顶顶的大事就是给你选王妃了。
程文佑还想端着兄长的威严,就听姜筠叹了口气,道:“哎,这事不想了,越想越忧伤。”
她还摆着手,做出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程文佑让她的样子逗乐了,也顾不得什么兄长的威严了,扬了扬唇角,道:“你这孩子太不乖了,我看是要打一顿才能听话。”
姜筠皱着脸委屈道:“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你听话,我就不打你。”
姜筠幽幽道:“我听话啊,我自己忧伤还不行吗?我都这么忧伤了,你还要打我,我就更忧伤了。”
程文佑好笑地看着她皱起的小脸,越发的觉得这孩子惹人疼了,他养了姜筠这么久,她什么性子他自然是一清二楚,他从前只觉得这孩子懂事的过分,什么事都往心里藏,不往外头说,他是希望她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他养的孩子,自然是要极尽最好的一切给她,至于什么新王妃,他也从未想过,总不能叫一个外来人委屈了筠筠。
程文佑把姜筠送回卫国公府后,便命人将马车行至太子府,他有些事情要讨教皇兄呢。
太子殿下刚从衍庆殿回来,就见他弟弟若有所思的走了进来,当他弟弟一本正经的向他讨教怎么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不哭的时候,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弟弟的身边只养了一个还不到十一的姜筠,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看弟弟这一副很上心的样子,筠筠那丫头若是知道了,估计要哭鼻子了。
不过他也没问什么,只道:“那你可知那小姑娘为何而哭。”
程文佑有些拿不准道:“似是听了皇祖母要为我选王妃一事。”
太子殿下露出了怪异的眼神,程文佑问:“怎么了?”
“那小姑娘家世卑微?”
程文佑道:“世家大族。”卫国公府虽渐渐败落了,可还是国公府,不过是因为当家人没有才能,撑不起门户,不过他瞧着小一辈倒有几个可用之才。
太子殿下长吁了口气,还好不是出身卑微,弟弟都要去哄了,想来在他心里的分量也是不轻,道:“即是出身世家大族,与你身份也是相当,你娶了他不就是了。”
“什么?”
程文佑皱起眉头,就听太子道:“你向来足智,怎么在这事上犯了糊涂,那小姑娘听说皇祖母为你选妃一事便哭了,定是怕你娶了别的女子,她既出身世家大族,你又对她很上心,你娶了她便是。”
他说完还补充了一句:“你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
程文佑听了太子的一番分析,只觉得他皇兄简直是一派胡言,他说十三四岁,只是觉得筠筠比旁的孩子早熟一些,用哄一般孩子的法子可能不行,怎么到了他皇兄这里就变了味了,筠筠还不到十一岁,哪里懂什么男女之情。
太子殿下见他皱着眉不说话,斟酌道:“可是出身世族,却是庶女出身?”
太子殿下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他摆了摆手道:“身份够不上,你若实在喜欢,可先娶回去做侧妃,待将来......。”
太子殿下还未说完,程文佑便听不下去了,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什么侧妃,那是他的筠筠,要做只能做嫡妻。
嫡妻......他为他突然冒出来的想法震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那还是个孩子啊。
太子殿下也不知道自己这弟弟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肩膀道:“罢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些事可以自己做主了,喜欢谁就去同皇祖母说,若不是太没影的事,皇祖母不会拒绝的。”
程文佑沉默片刻,对着太子殿下拱拱手道:“我还有些事,就不叨扰皇兄了。”
见弟弟一副失神的样子,太子殿下都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姑娘能令弟弟如此了,不过弟弟既然没说是谁,那就代表他不想说,太子殿下也就没有多问。
程文佑回了皇宫先去太后那里坐了会,陛下派人来召他过去,他到了衍庆殿,隔着门都听见里面的咳嗽声,庆福公公走出来对他行了一礼,面带忧色道:“殿下快劝劝陛下吧,这陛下病了总也不许奴才们叫御医,昨儿太医院陆院正在外侯了一天,陛下就是不宣,这可怎么好……”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里面砰的一声,陛下也不知将什么摔到了地上,庆福住了口,无声的给程文佑使了个眼色。
程文佑进去的时候便见他父皇闭目坐在案前,看了看地面上的茶盏碎片,对着洪泰行了礼。
洪泰帝缓缓睁开眼睛,声色俱厉道:“睿王来了,直接叫他进来便是,哪来的这么多话,若是嫌弃御前的差事不好,便去底下记个名,朕也不管你,你想往哪出当差便去哪处当差。”
庆福公公面色一白,跪到地上,将额头磕到地板上,他从陛下还是太子时便伺候在身边,原先陛下是个好性儿的人,并不难伺候,打从林皇后入了慈安寺后,便越发的阴晴不定起来,他也不辩解,林皇后当年出宫便是这样的日子出宫的。
他不说话,洪泰帝心里更加郁闷,冷着声道:“滚出去。”
庆福公公从地面上爬起来,背上起了一层子汗,松了口气,饶是他在陛下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也怕陛下一个心不顺将他撵了出去,去年陛下才将庆顺撵了出去,庆顺是同他一起到陛下身边伺候的,当时还觉得陛下只是一时生气,过两日气消了便能调回来,哪知道到现在都没能调回来,前儿见了自己还央着自己抽着陛下心情好的时候提一下,又哪里知道他自己都要难保了。
☆、第29章
程文佑一直负手立在一旁,见着庆福公公退出去后,开口道:“刚在外头,儿臣听见父皇似是在咳嗽。”
洪泰帝道:“不过是喉咙里淤了口气,哪有什么事。”
程文佑道:“虽如此,父皇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洪泰帝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招招手道:“你过来,瞧瞧父皇这画画的怎么样?像不像你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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