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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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重新得宠,不还是托了郑阿春那女人的福吗?皇上信你与她的死无关,我可不信!荀韶华啊荀韶华,你真可怜!你以为皇上真的还在乎你?他不过是因为郑阿春而已!你越是想证明你对皇上无爱了,就越是能证明你根本没有忘掉皇上!那么多年的情分,怎可说忘就忘?!”

“从前在王府,你是第一个在王府的女人,皇上待你极好,把我带入王府也不过是为了填补后室。那个时候啊,我夜夜等着皇上,却怎么都没等来。我从白天等到黑夜,再从黑夜等回白天,就那么等啊等啊,等到的却是你们的欢声笑语。荀韶华,你有过这种感觉吗?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

“后来,郑阿春来了。我从没见过皇上对哪个女人那么好,不计较她的出身也不计较她的才情,就只爱她这么个人。那时候皇上日日缠绵于郑阿春,就连你怀了孕也很少去你那里。你知道吗,我好开心!就算皇上宠幸的不是我,我也好开心!因为我能看到你孤独寂寞的样子,就像每一个日夜的我。”

“王府的女人真多,但皇上只有一个,郑阿春也只有一个。多少年我已经记不清了,从郑阿春来王府到她死,这么长时间以来,只要皇上在府里,就必然在她屋里头。王府过得不宽裕,皇上在朝廷也受挤压,我与你的家世都能帮皇上,可皇上不稀罕,他只要郑阿春。”

“每次皇上回来,都会记得给我带些布匹之类的,我知道王府里的女眷都有,但我还是高兴。可后来我才知道,皇上带的这些都是城里买的,只有带给郑阿春的是皇上在外头精挑细选的。”

“皇上怎能那般偏心呢?我为他诞下儿子,他怎能这般对我?但还好,你也一样,只要一想到你和我一样夜夜等着,我就不再难过。”

“我等啊等,终于盼到郑阿春死了。你知道吗,她去花园与你碰上,是我安排的。”

荀韶华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惊讶。

石婕妤自嘲一笑,“对啊,你什么都知道。原来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我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盼来了你和郑阿春都成了我的手下败将!皇上终于来了,只不过每一月只有寥寥几次而已。”

“王府里的女人,还是多。我处理了一个,还有另一个。终于熬到皇上登基,可你却成了皇后!不过没关系,反正皇上不爱你。”

“皇上登基后,整个后宫只有我最得宠,皇上喜欢我,喜欢我活泼年轻,于是我就日日都搽着厚厚的脂粉,苦练舞技,就是为了留下皇上。可皇上不知道,我的白发早已生了一把,我的腰伤也早已复发。”

“可能怎么办?我爱他,我要留下他,我的儿子要当皇上,我必须留下他。”

“荀韶华,有时候我也羡慕你,装的也好,真的也罢,至少你可以做到不在乎,但我不行。你看,你能对他下毒,我做不到。”

“我输了,但不是输给你,是输给我自己。荀韶华,不要让我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一旦有那么一天,你和我,只能活一个。”

荀韶华对着石婕妤粲然一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你放心,不会有这么一天。你就在这冷宫中过完一生吧,守着你的回忆和宠幸。”

“对了,忘了告诉你,皇上从来不爱你,他娶你,只是因为你的家世。”

石婕妤愣在床榻上,久久没有喘过来气。

等荀韶华走出冷宫时,里面传来尖叫的声音。

“娘娘!您怎么了!”

荀韶华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压死石婕妤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了。从此,她和活死人毫无区别。

第53章 忠犬又吃醋

萧云如跟在荀后身边,她能感觉到娘娘从冷宫出来后内心的极度隐忍。原本石婕妤落败,娘娘应该是高兴的,可为何她会难过呢。

荀韶华一点也不担心石婕妤知道自己那么多秘密,因为从这一刻开始,她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皇上是不会再见她,更不会信她,任她如何,一切时过境迁,都为时已晚。

但她不开心。

石婕妤口口声声说她心狠,又口口声声说她根本没忘掉皇上,其实她何曾想这样?她也曾和她一样,在寂静的黑夜里苦苦等待。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能重新站在他身边却还是托了那女人的福。

那个女人,就算死了这么多年也还是阴魂不散。荀韶华这辈子从没有这样恨一个人,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荀后抬头看了看天。阳光甚好,风轻云淡。

容赫在太极殿跪了整整一个上午,皇上都视而不见。日头越来越大,那阳光灼烧在他身上,叫他觉得又痛又痒,来来往往的宫人见他的嘴唇早已泛白,干裂脱皮像是龟裂的土地,却不敢上去给他一杯水喝。

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皇上,孝王殿下还在门口跪着呢,这都午时了。”

容帝没有抬头,仍旧和对面的荀后下着棋。

“让他跪。朕没有怪罪于他已经是仁慈,还敢在太极殿撒野!”

“皇上息怒,老奴这就去请孝王回府。”

荀后见容帝落下棋子时的狠劲儿,微微勾嘴一笑。

“皇上,您莫要动了气。其实臣妾说句要惹皇上生气的话,孝王殿下并没有错啊。”

容帝微微抬起头略带打量地看了她一眼。

“皇后倒是大度,那贱婢做出这等事来,你倒也不生气,反而替孝王求情。”

“皇上高看臣妾了,臣妾只是作为一个母亲说母亲想说的话罢了。妹妹下毒,其实无外乎是想陷害臣妾,留住皇上,说到底还是在为了孝王作打算而已。做母亲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无忧无虑,也并非罪无所恕,况且,下毒的是石婕妤,而不是孝王,皇上何苦这样为难孝王?”

容帝轻轻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她的眼神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猜忌。

“那皇后呢?皇后如今坐在此处陪朕下棋,为的是太子吗?”

荀后轻轻一笑,自在而又轻松,仿佛刚刚他的问题是一种侮辱。

“皇上这般说,臣妾该要心寒了。太子是太子,臣妾是臣妾,就算太子身份地位有所限制,但他毕竟也是有自己的命数,自己的方向,这个臣妾无法做主。况且太子依附于皇上,皇上给太子定下什么样的活路,臣妾都相信那是皇上为太子选择的最好的道路。既然如此,臣妾有什么好担心?”

荀后一直坚定而毫不闪躲地看向容帝,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收回目光浅笑一番。

“皇后就是皇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这般知晓事理,有皇后在,朕也无需忧心了。”

“皇上让臣妾惶恐,臣妾不过是一届女流,能有何作为?只是想尽自己最大能力为皇上解忧罢了。孝王再怎么说也说皇上的子嗣,就算他母亲心肠歹毒,也不能肯定孝王也存着这般心思,如今日头越来越大,寻常人尚且受不住,何况从小没怎么受过苦的孝王?臣妾从孝王小时候就带着他,如若皇上怀疑孝王与他母亲一样,那就是责怪臣妾没有引导好了。”

容帝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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