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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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缎抿了抿唇,很是不甘心,但他也知道,自己手头的资金着实单薄了些,虽然跟普通人比起来已然算是大款,但在大世家大财阀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眼看着自家小貂儿的情绪低落下来,楚尧抬起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脑袋,但最终还是碍于“白大师”在人前的威严,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对待宠物,和对待恋人自然是截然不同的态度。楚尧最初帮白缎买一块原石都要思考再三,但现在,无论多少钱,他都能眼睛不眨地随便花出去:“这样吧,赵泽兵送你的那套房子,我先帮你变现,这样你又能多出几千万的资金——当然,那套房子也就归我了,算是你卖给我的。”

——虽然白缎并没有搬出去的想法,但有一套房子挂在他名下,总是让楚尧有些不放心,生怕这只小貂儿闹了别扭、或者是排斥他的“非分之想”,便一不做二不休地甩开他独自居住。

白缎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后路就这么被楚尧轻描淡写地断了,他相当激动、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甚至还对“不怀好意”的楚尧感激涕零:“谢谢,你可真好!”

楚尧微微一笑,毫不谦虚地收下了这张“好人卡”,并且进一步向白缎展示自己的魅(金)力(钱):“倘若还是不够,我也能借给你一些,无论多少,总归能让你达成所愿——但这些钱可不是白借的,我可得收取‘利息’才行。”

白缎并没有觉得楚尧的话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根本没有在意“利息”多寡的问题,语气中满满都是自信:“没问题!我现在能赚钱啦!肯定很快就能还给你的!”

楚尧望着少不更事的白缎,眼神慈爱。

——蠢孩子,你显然不知道,这世间还有“钱债肉偿”这一套路吧?

第四十四章 随手撩一波

在白缎眼中,楚尧就像是鹄霄真君那般无所不能。在得到对方一定会帮助他拍下这尊青铜鼎的承诺后, 白缎心中大定,终于心满意足地移开了一直黏在青铜鼎上的目光,甚至还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中野一郎一行人,带着些许隐晦的小炫耀。

楚尧:“……”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得意什么。

随后,白缎走向其他展品,开始一件又一件得观摩打量——虽然明知道这些东西都与他无缘, 却也并不妨碍白缎一“饱”眼福。就像是看着那些美食图片一样,即使吃不到嘴里, 却也会让人油然而生一股满足之情。

最终, 白缎来到了他最不感兴趣的展品之前。这是一把古剑, 而白缎对它不感兴趣,不是因为这把古剑的历史价值与收藏价值不高, 而是其上并没有令白缎垂涎的灵气, 反而隐隐流动着一丝煞意。

——煞气, 白缎已经吃得够多了,根本一点都调动不起他的“食欲”。

见到白缎打量这把古剑,正在一边做检查工作的拍卖行工作人员不由得眼睛一亮,开口搭了讪。毕竟,在场的贵胄们大多都上了年纪,就算勉强称得上“年少有为”的,也绝对没有白缎与楚尧的颜值,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位女员工对于楚尧和白缎抱有十足的好感,也可以理解。

所幸,她还记得自己是在工作时间,并没有闲谈些别的话题,反而开始向两人介绍面前这把古剑的来历。

据她说,这把古剑乃是武安君白起的佩剑之一。白起在战场上身先士卒,剑下亡魂无数,更曾经有过于长平坑杀四十万赵国士卒的事迹,被誉为“杀神”与“人屠”,身上自然煞气浓重,而他的那几把佩剑也由于长久佩戴,沾染上了挥之不去的煞气,历经千年也未曾消散。

这把古剑自古流传,每一代主人都不得善终,也有人曾深恨它害自己家破人亡,想要将其毁去,却从来没有成功,甚至得了个中国版的“妖刀村正”的名号。

白缎听着女员工的讲解,满满都是好奇:“这样凶煞的东西,竟然还有人敢买回去吗?”

女员工嫣然一笑:“客人无需担忧,此剑在害了不少人后,最终被一位手段高深的大师得到,为了避免它继续害人,这位大师花费了不少心血,终于将其封印。如今,它也只是一把普通的秦代古剑了。”

白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展柜内的青铜剑。他的确在古剑上看到一层隐隐绰绰的气网,约束着剑内的煞气,应当就是女员工所讲的“封印”。只是,这层封印时日久了,又一直受到古剑煞气的冲击,颇有些摇摇欲碎的危机感,令白缎不由得捏上一把冷汗。

——不过,只要不是机缘巧合下遇到什么会激发煞气的因素,这层封印应当还能再撑上几十年,所以白缎也仅仅只是担心了一下,便丢开手去,不再理会。

见白缎在古剑边停的时间较长,楚尧还以为他对这件拍卖品感兴趣,不由低声问了一句。

白缎摇了摇头:“没有,我不打算买它,只是有点好奇。”

白缎的好奇,指的是古剑上的煞气与封印,但听在楚尧耳中,却以为他是是被这些神神鬼鬼的传言所吸引:“这些传言十之八九都是噱头,当不得真的。只要藏品的年代吻合,出土的地点吻合,或者是有上那么一两段从前收藏者口中流传下来似真似假的故事,再加上其上的文案装饰符合历史人物的身份地位,哪怕就算八竿子打不着,也经常会被扯到一起去,比如什么杨贵妃的玉钗、慈禧太后的鼻烟壶,当一件趣事听听也就罢了。”

白缎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一边的女员工,发现她依然只是微微含笑,并没有反驳的意思,似乎默认了楚尧的说辞。

所幸,白缎对于古董的历史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产生什么失望的情绪。他向女员工道了谢,随后与楚尧一同离开展柜,没想到刚一转身,便再次遇到了中野一郎。

中野一郎身边的年轻人似乎也在向他介绍这把古剑的来历,引得这位老人连连点头,显然被引起了兴趣。只是白缎这次却并不打算与他竞争,很快便毫不在意地移开目光,跟着楚尧一同走出了展览室。

几日后,拍卖会正式开幕,白缎抱着自己整理好的全部资产,欢欣雀跃地踏上了楚尧的车子,没想到刚刚在拍卖行门口停下,便看到从另一辆车子上下来的熟人。

周老先生被孙子周佑铭扶着,脸上挂着笑意,正在与其他拍卖会的来宾们寒暄。由于周家度过了一场劫难,周老先生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面颊红润,显得格外精神矍铄。只是,白缎却能够看得出来,这种健康只是浮于表面的。

毕竟年纪大了,又由于煞气入体的侵蚀,总归会受到一些损害,现如今周老先生因为心情好,所以精气神旺盛,这才没有将颓势显露出来,但待到几年后,大约便会撑不住了。

白缎素来对于不相干的人的生死看得极淡,更何况周家自己作死,这才惹出了一场劫难,不付出任何东西显然是不可能的。

很快,他便将目光从周老先生身上移开,却不曾想周老先生此时也看到了他,直接向其他人告了声罪,主动迎了上来:“白大师,您也来啦!我就知道,您对于古董这么感兴趣,肯定不会错过这一场拍卖会的!”说着,他满含笑意地看了楚尧一眼,“不过,既然有楚贤侄在,我也没有多管闲事,替白大师要上一份邀请帖。”

白缎朝着周老先生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而楚尧则跨前一步,与周佑铭一同,一左一右扶着周老先生,言笑晏晏地与他聊起了家常。

周老先生早就对白缎的沉默寡言习以为常,面对白缎的冷淡丝毫不以为忤,一边与楚尧聊着天,一边还会将话题丢给白缎,只要能够得到他一句简单的应承,便显得格外开怀。

对于周老先生这般热情的态度,周遭众人看在眼中,自然也是暗暗计量。

周家曾有过一场大变故,承蒙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风水师援手,这才转危为安的事情,在沪市的上层圈子中广为流传。众人虽然没有在周家晚宴上见到白缎,但对于这位风水师的事迹却耳熟能详,更因为他师承来历不明、手段莫测高深而且出头得太快、背景太深,又多了几分令人忌惮的神秘色彩。

如今亲眼看到这位“白大师”是何许人也,众人虽然惊叹其年轻和样貌,却也因为早有准备而没有什么失望的意思,反倒将其深深记在心底,叮嘱自己与自己的晚辈们千万不要得罪对方。

楚尧知道周老先生的这幅作态,是专门为了年轻的白缎撑场子,而他自然也投桃报李,给足了周老先生脸面。

他与白缎一直将周老先生送到周家订下的包厢内,直到来宾陆陆续续进场、拍卖会快就要开始时才起身告辞,并婉拒了周老先生邀请他们一起在包厢内同坐的提议。

毕竟,白缎仍旧还是端不住的,哪怕有楚尧在一边替他抹平马脚,也极容易露馅,更何况还是在周老先生这样见多识广、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眼皮子底下。

对于白缎的离开,周老先生很是惋惜,毕竟,他还相当期待能够与白缎坐在一起,讨论讨论拍卖会上的藏品,听听这位眼光独到而犀利的“白大师”如何点评。

只是,目的没有达到,他却也没有强求,笑着将楚尧和白缎送出了包厢,而待到返回自己的包厢,白缎这才揉了揉快要板僵的脸,稍稍松了口气。

包厢内的座椅极为柔软舒适,哪怕坐上几个小时都丝毫不会有疲劳之感,同时,拍卖行也附送有上等的茶叶、唇齿留香,还有各色的小点心、坚果与水果,以免客人们会感觉到无聊。

身穿制服、体态婀娜的工作人员站在包厢门口,向他们鞠躬行礼,而楚尧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什么服务,将她遣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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