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至少,傅时禹有时候想会,如果把他的小姑娘送回来的话,他也能将她养得好好儿的。
傅时禹的工作好,又体面,工资高,最重要的是他模样生的好,俊朗。年龄也有二十五六岁了,没结婚没对象,所以他就成了不少大妈大婶人心中的女婿人选,年轻未婚大姑娘心中理想的丈夫人选。
这不,傅时禹刚礼拜休息在家,就有人打着主意要给他介绍对象了,不过因为傅家也没个女主人在,有点不太方便,也就没有哪个人贸贸然上门来。
不过她们自己不方便,有人就留了个心眼,转而拜托和傅家相熟的刘家去说和。
刘家的桂花婶本来不愈管太多,不过又一想,时禹年纪确实不小了,也说得媳妇了,他家里只有两个男人不上心也不懂,去探探口风也成,于是就答应了别人,去说说看。
刘叔倒是没自己老婆那么多心思,只想着有些日子没和傅家人聚聚,他就把父子两人邀来自己家吃顿饭。
傅志诚和傅时禹照例不是空手来的,他们提了些日常生活必须品过来。
“时禹这孩子越发精神了,长的好!比你爹也不差什么了!”刘叔拍拍他的肩笑道。
三人坐在一起喝茶,傅志诚也感慨:“是啊,他都这么大了,一眨眼就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我们都老了啊……”
傅时禹低眉敛目喝着自己的茶,也不接话。
桂花婶给他们提来一壶滚茶,趁机话插话道:“时禹这孩子样样都好,哪个人不羡慕喜欢?怕就是他平日工作忙,没精力操心这些,你们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眼睛都盯着时禹呢!”末了她又笑着试探了一句:“就是问到我这里来的人也不少,时禹,要不要婶子帮着看看?”
另外两人还没他太回过神来,傅时禹就立刻开口拒绝了:
“是麻烦婶婶了,不过我现在没这个心思。”
☆、第43章 〇四三
“哎也是我不好,没想那么多,这不是有人找我打听,我就想着要不要帮时禹留意着,如果有对的上眼的姑娘……也对,其实咱们这种情况也不急。”桂花婶子一听傅时禹这语气,心下打了个转儿有了普,知道他眼下是一点说对象的心思都没有的,便立马就找了个台阶,把话又给说圆了。
这事吧,其实她也不该多说就对了。如果对方有这心思她就当个中间人牵个线也无所谓,但如果无意的话,也不必去强劝了。
傅志诚也是无奈摇了摇头,他的孩子他知道,本来就是个冷清的性格,又因为心里存了些事,心思总是不在这些地方的。他倒是不会有什么想法,孩子已经长大,有自己的主意,自己的人生自己把握。况且婚姻是人生大事,父母也不好插手太多。
遂也只说了一句:“咱们也别操心了,孩子们自己有自己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
刘叔也哈哈一笑,“就是这个道理,咱们心里着急也没用啊,要孩子自己开窍才行。”
两家人围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一直到傍晚时分,天气擦黑下了露水,傅志诚两人才回家来。
傅志诚饭桌上喝了两杯酒,没太醉,但太阳**却有些微疼,回家傅时禹给他煮了解酒的蜂蜜温茶。
“您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傅时禹说道。
“今天是难得一聚就跟你刘叔喝了两杯,平时也没这个机会。”傅志诚笑了笑,又说了句:“年纪大了啊,比不得年轻的时候。”
傅时禹叹气:“您可能真的喝醉了,怎么突然伤怀以前来了。”
傅志诚眼神清明,并没有醉意,他道:“我只是看见你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而已,”将身体靠外扶手椅上,又接着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傅时禹顺着他的话问:“那时候父亲应该是在,在国外?”
“嗯是啊。”傅志诚兴致提起来了,便眯着眼睛跟他讲:“当年我去国外留学的时候,那时候还年少轻狂,胸中怀着满腔的抱负,志得满满,留学期间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友人,思想上契合,学问上互补,生活过得很有意义,异国求学的日子说不上太难过。”
傅时禹却想起来他父亲以前也是在大不列颠英国留学过来的。
掀了掀眼皮,抬眼看着傅志诚,道:“您当时在英国留学还认识了心心的母亲呢。”
傅志诚揉了揉太阳**,状似回忆道:“我跟她认识也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是同校的校友,莉莉丝……哎,这些事情说起来还有些复杂。”
傅时禹愣了好久,然后问:“您那时候已经同母亲结婚了,就连我也出生了,您还和莉莉丝有纠葛,父亲以前是真的喜欢莉莉丝么?”
没想到傅志诚却摇摇头,道:“不,我怎么会喜欢她呢,你不知道当时莉莉丝是有未婚夫的,并且这事情也不是秘密,学校里当时跟她稍微走得近的人都知道,莉莉丝的未婚夫是个很有地位的人,可以称得上有权有势。”
傅时禹一转头,眼一眯,问:“莉莉丝那个未婚夫不会就是心心的亲生父亲吧?”
傅志诚点点头:“确是。”
“他们最后没结婚,莉莉丝怎么反而跟你一起回国了?”傅时禹皱眉。
傅志诚喝了一口解酒茶水,继续说:“因为我和莉莉丝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用你带她回国这件事?”
“嗯。”傅志诚说:“莉莉丝其实是个非常强势的人,也很**,她性格复杂连我也看不透,当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她和自己未婚夫闹翻了,能肯定其中必有隐情,那时候都谣传莉莉丝喜欢我,但事实却并不非如此……”
傅志诚想了想,一时间竟有些语塞,停顿之后并未继续再说下去。
稍晚些的时候,傅时禹扶着傅志诚去他的房间歇息,看着他躺好,刚准备折身出门,却突然听见傅志诚问他:
“时禹,如果那时候,惠惠一枪把你母亲打死了,没有救回来,你现在还会想见她吗?会原谅她吗?能毫不介怀吗?”
傅时禹脚步停住了,没有迈出门坎,身体顿在门口。指尖和心脏同时紧了紧,他问自己能不能?
能不能啊?他也不知道啊?怎么能假设这种事情呢?当初宁秋流了满身血快要咽气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怎样一种怒火生气,傅时禹没再想下去。
傅志诚却已经从他脸上看出了答案,他注视着傅时禹,严肃着脸,一字一句说道:“这件事其实你没有责怪惠惠的立场和理由,宁秋迫害莉莉丝,她犯错在先,惠惠为了她妈妈报复宁秋在后,虽然手段有些极端,但总能说是事出有因。你以为宁秋救不活了,你就恨着惠惠,你连看她一眼都不能接受,所以她离开了……我知道你从心底压根就舍不得小丫头离开,她本来就是你的执念,自小就是,而之后宁秋还活着就给了你藉口、理由,你心底就发疯地想把小姑娘要回来,自己养着对不对?”
傅时禹听着父亲的话,冷漠地站着一旁,什么都没说。
“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很可怕的独占欲,你五岁的时候去你舅舅家玩我给你雕刻的玩具小狗,你甚至不让别的小朋友摸一下,你上一年级的时候,同桌忘带了课本你不肯和人共用你的,你对自己的一件物品都这样,可见这是天生的性格,后来惠惠长到四岁的时候,我带她回了一次沙海市,那以后你就把她当作你的洋娃娃,你的私有物了,对她好宠爱她保护她同等的条件是她只依赖你喜欢你一个人对不对?都说三岁看老这句话一点都没错,你这性格天生的改不了,即使长大后你知道掩饰了,但是我知道你本性还是如此,而我之所以要跟你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时禹,你听着,惠惠她并不是你的个人所有物,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你伤害她,她可以离开,你又舍不得她了,她却可能并不会回来了,她是一个活生生有思想的人。如果你总这样独断自我的话,为什么还要拉着惠惠受罪呢?”
“原来您都知道……”傅时禹还是开口了,他声音说得极轻,飘渺迷离,像是从远处传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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