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瑨气的捶了一下床塌。
尽管沈三的嘴巴很严, 他还是不放心的叮嘱:“昨晚的事, 谁都不许说。”
“是,侯爷好好休息。”
沈三很识趣的没有多问,踅身退出寝房。
室内安静下来,秦瑨凝着幔帐,努力回想昨夜,记忆的末尾是从酒楼下来, 之后的事,他完全不记得了。
这种喝到断片的时候可是鲜少发生, 再次印证了那个事实:姬瑶就是他的克星……
秦瑨止不住叹息,一股无力感蔓延至全身。
上朝的时候, 秦瑨还在宿醉, 饶是换了熏香的官袍,身上依旧满身酒气。
安国公禁不住偷偷问道:“侯爷,你昨夜这是喝了多少?”
秦瑨无精打采, 懒得搭理。
很快,他醉酒上朝, 仪态不雅这件事便被纠察御史当朝记录下来……
回到中书衙门后,秦瑨收到了御前宫人偷偷送来的点心,随之而来的还有御史台的惩信, 罚他三月俸禄。
两样东西摆在案上, 惹得秦瑨哭笑不得。
他对天发誓, 这种事绝对没有第二次!
谁曾想临近放衙,御前宫人再次过来,拿了一本奏章给他,里面夹着一张洒金笺条。
秦瑨打开看了看,狠狠心,当着宫人的面扔掉了笺条。
这厢刚踏出衙门,他的脚步立时止住。
月华门外,御仗恰恰在此。
姬瑶散漫的坐在御辇上,整个人沉浸在黄昏的暗影中,一瞬不瞬盯着秦瑨,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猎物,目光几分贪婪,几分恫吓。
有官员相继出来,给姬瑶告安。
唯有秦瑨怔然站在朔风之中,官袍被吹的猎猎作响。
她似乎知道他会拒绝。
如此围追堵截,他倏尔感觉自己如同囚鸟,在这宫城里插翅难飞……
秦瑨攥紧了宽袖,回过神来上前行礼:“陛下。”
姬瑶饶有趣味地问:“爱卿准备去哪里?”
秦瑨神色一滞。
他深知她胡闹的本事,若是不依着,还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斟酌万千,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压着脾气道:“臣去曲江。”
姬瑶方才满意,粲然一笑,放过了他,“那就快去吧。”
“是……”
秦瑨忿忿瞥了姬瑶一眼,出宫回府,换上常服,不情不愿的赶往约定地点。
就这样,在姬瑶的威逼利诱下,秦瑨和她白日上朝,晚上偷偷私会,一连去了曲江画坊好几天。
曲江之上,夜游画舫众多,上面的男男女女皆会吹拉弹唱,二十四行,各个都不缺。
姬瑶喜欢在上面玩游戏,每日赢的盆钵满盈,若是输了,便让秦瑨替她喝酒。
她玩的不亦乐乎,对秦瑨来说,却是一场搓磨。
连日的接触让他的情感彻底脱离掌控,他明知这样不对,可身体却不听话,总是忍不住靠近姬瑶。
她明里暗里都在勾他,拿她当排解寂寞的玩意儿。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最终还是不争气的上钩。
忏悔,放肆,再忏悔……
不断的循环,简直要让秦瑨疯掉了……
一晃六天过去,两人从画坊上岸时已临近宵禁。
秦瑨眼眸微醺,将姬瑶送到马车旁。
姬瑶还没玩够,两人拉拉扯扯,黏黏糊糊的。
徐德海见状,赶紧躲到一边去。
这几日,眼明心亮的徐德海早就看出了端倪,陛下和宣平侯怕是在外产生了一些私情。
他震惊之余,还有几分庆幸。
如此一来,宣平侯以后应该不会再为难陛下了……
皎月之下,姬瑶环着秦瑨的胳膊,隔着幕篱对他撒娇:“瑨郎,大明宫太过孤寂,你陪我睡,好不好……”
秦瑨被她撩拨的一阵心酥,面上却无甚异常:“这是长安,我一个外臣,怎么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