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瑨欲念浓烈,俯身堵住姬瑶想要求饶的嘴。
往日都是姬瑶拉他坠入情潮之海,这次,换他来。
既然情感克制不住,那不如就放纵它恣肆生长,物极则衰,终有一天会萎靡消亡……
于此同时,宫宴迎来最热烈的时刻。
场上十二驾琵琶齐奏,鼙鼓浑厚,气势磅礴的曲乐震撼人心。
舞妓细纱蒙面,扭动腰肢跳起胡舞,引得风雅官员兴极至顶,纷纷跃下长案,与其共舞踏歌。
今日是上元节,没有宵禁,百官亦没有禁忌,皆可放心玩乐。
然而江言坐在案前,只觉这场景异常聒噪,眼神一直落在对面空缺的长案前。
等了这么久,都不见秦瑨回来。
再看看正首空无一人的宝座,他心中的怀疑越来越重,遂起身叫走了卓骁。
两人来到大殿外,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江言问:“陛下这几日可曾出宫?”
卓骁摇摇头,“没有。”
“事关江山社稷,绝对不可放松警惕。”
眼瞧江言疾言厉色,卓骁愈发摸不到头脑:“太傅,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言斟酌万千,方才依吐口:“你行走御前,朝中局势自然知道,我怀疑秦瑨有惑主的想法。你须严格控住陛下的动向,若她出宫与秦瑨私会,一定要上报与我。”
听到这通话,卓骁面露惊诧。
朝中局势他当然知晓,宣平侯和陛下一改常态,关系缓和了太多,自然会引来别人的猜忌,短短数月已经传出了不少版本
有人说宣平侯居功自傲,不再勤恳辅佐。还有人说陛下被洗了耳根,面临被捧杀的危机。
如今听太傅一言,两人似乎还有私情……
卓骁甚是无奈,原来太傅担心的不仅是陛下的安危,怕的更是被寒门骑到头上来。
他呵出一团白雾,声色平平道:“太傅放心,末将会尽力的。”
子时临近,大明宫烟火漫天,照亮了墨黑的苍穹,预示着宫宴结束了。
灯火辉煌的楼船停靠在太液池畔,姬瑶牵着秦瑨的手,跟他一起下了楼船,站在岸边与他依依惜别。
“往后……朕要想你怎么办?”
秦瑨没说话,目光深深落在姬瑶身上。
姬瑶换回了之前的宫服,乌发随意扎在背后,瓷白如玉的脸蛋被夜空中的烟火一阵阵映亮,娇若桃花,隐有几分羞赧。
两人的视线纠缠不清,徒然生出缱绻的味道。
秦瑨心里反复萦绕着姬瑶那句话——
“朕极笈那天,城阳姑母送的,说是让朕留着在大婚的时候穿。”
那件珍珠篼衣已被姬瑶扔进太液池里,消失不见,可她的大婚不会一直不来。
在这之前,似乎每日都值得珍惜……
邪念一但失去禁锢,便一发不可收拾。
秦瑨心头的情意不减反增,可这里是长安,他的府邸还有这大明宫,都不是安全的地方。
他望着姬瑶暗含期待的瞳眸,万千斟酌,低声道:“臣会在外面买处私宅。”
“私宅?”
姬瑶神色懵懂,好半天才弄明白秦瑨的意图,他这是要立外宅,与她徇私情。
夜幕下,姬瑶双颊飞红,横竖觉得不妥。
她贵为皇帝,如此行径不就是偷/情吗?
可转而想想,她和秦瑨之间本就是珠胎暗结,有何身份登堂入室?
沉默片刻,姬瑶坚定的点点头,道了声:“好。”
上不得台面又怎样?
她害怕孤寂,有人陪伴总是好过茕茕孑立。
秦瑨是外臣,宫宴结束后不能在宫中久留,两人在夜色中相拥一会,便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回到紫宸殿后,姬瑶静下来,只觉全身酸痛,斜倚着描金榻,懒洋洋叫徐德海:“大监,给朕备水,朕要沐浴。”
徐德海呵腰进来,道:“老奴这就去。”
等了半天,他都没有离开的意思,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