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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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在旁边说:“三姐好像要许给辅国公家的公子了。”

“什么?!”郭允之跳了起来,“不行,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她。”

“像什么话!”郭孝严狠狠拍了下茶几站起来,“你是我郭孝严的嫡子,要什么姑娘没有,偏偏看上一个庶女。你没听见你表妹说吗,她已经许了人家了!你若敢再说半个字,我就打断你的腿!”

郭允之还是惧怕父亲,一下子站到了孟氏的身后。

“好了哥哥,允之还是个孩子,你别吓到他了。”郭雅心拉着郭孝严坐下,“你再让嫂子给他找几个姑娘相看就是了。”

与郭松林不同,郭孝严是武将出身,也有脾气性子。现在是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早前跟着林阳上战场,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各路官员都卖几分薄面。这次林淑瑶拒婚的事,若不是看在她是勇冠侯府出身的面子上,他非得去讨个说法不可。

下人匆匆跑进来说:“大人,世子来了!”

“快快有情!”郭孝严连忙起身吩咐道。

“哎哟,我肚子疼。”绮罗捂着肚子说,“娘,舅母,我想去一趟茅厕。”

“这孩子,没吃什么东西,怎么好端端地肚子疼呢?”郭雅心疑惑地问道。孟氏拉着绮罗说:“快别憋坏了,舅母带你去。”

孟氏跟绮罗前脚刚离开,林勋便负手跨入了明堂里,一个副将跟在他身后。他一眼就看见了郭雅心,却没看见朱绮罗。郭孝严过来行礼:“世子,您怎么来了?”

“我与步帅单独去书房里说。”林勋对郭雅心微微点头致意,便与郭孝严一同离开了。郭雅心以为自己看错,几时眼高于顶的勇冠侯世子竟会对她这个小人物在意起来了?

郭孝严请林勋坐下,命丫环去沏茶。林勋抬手道:“不必了。命个心腹在门口看着。”

“是。”郭孝严打从心底里对林勋只有一个服字。虽然他如今没有正儿八经的官位在身,但只要从前在军中打过仗的,没有不服他的。小小年纪,冲锋陷阵眉头从来不皱一下不说,上将伐谋,战无不胜。他的智谋不知救过多少将士的性命,跟着他打仗,伤亡总能减到最低。

林勋从袖子里拿出供状:“刺客我审出来了,西夏的。”

“这帮党项人还真是不安分!前年刚收拾回去,又出来作怪!”郭孝严握拳道。

副将说:“西夏的新皇登基,他们夹在回鹘,大辽,吐蕃和我朝的夹缝里,自然想着扩充土地。回鹘和吐蕃不足为惧,大辽国力强势,我朝重文抑武,积贫积弱,攻打我朝为上计。殿帅已经向皇上请旨,皇上不日就会下旨调配军马粮草,出征西夏,但不许世子同去。”

林勋沉着声音道:“我对兵部那些人始终不放心。”

郭孝严感同身受:“一群文官,哪里懂什么打仗的事,成天纸上谈兵,净喜欢瞎指挥!那个兵部尚书从前不就是主和不主战叫得最凶吗?巴不得我们像对辽国纳贡一样,也对西夏纳贡。枢府如今全是一群虚张声势的软柿子,根本压制不了他们。世子放心,我与殿帅同去就是。”

林勋抬手道:“有劳步帅了。我先告辞。”

“这么急?不多坐会儿?”

副将叹气道:“唉,世子还得读书备考礼部试呢。要我说考什么礼部试,直接弄个侍卫亲军马军司都指挥使什么的,又不是当不得!殿帅就是对世子要求太严苛了。”

郭孝严知道勇冠侯对世子十分地严苛,非常小的时候就请了最好的文武师傅来教。如今这般人才,却不知小时候吃了多少苦,反观自己家中那几个纨绔子弟……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没办法像勇冠侯那般狠心的。

绮罗在茅厕里磨蹭了很久,直到听丫环来禀报说林勋已经走了,才像滩泥一样走出来。孟氏牵着她,关心地问:“这么久,不要紧吧?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绮罗摆了摆手,只觉得膝盖酸麻,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孟氏和绮罗往前面的明堂走,路过花园的时候,忽然间有一个身影从墙上翻下来,“哎哟!”地喊了一声。

☆、第28章 求郎

孟氏让丫环过去查看,丫环拉了一个少女回来。

那少女豆蔻之年,穿着普通百姓的粗布襦裙,容貌却十分美丽,艳若桃李。她被孟氏的丫环拉着,叫道:“大胆!你快放开我!”丫环被她吼住,回到孟氏身边,委屈地说:“夫人你看她!”

孟氏只觉得这个少女眉目之间依稀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少女双手抱在胸前,用高高在上的态度问:“林勋呢,是不是在这里?”

孟氏看她这副样子猛然间记起来,这不就是皇后所出的仪轩公主吗!她连忙拉着绮罗跪下来:“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丫环们全都惊慌下跪,哪里能想到一国公主居然穿成这样去翻臣子家的墙?!

赵仪轩指着自己:“你……知道我?”

“上次您生辰的时候,臣妾进宫参加宴席,跟您说过话。公主贵人多忘事,想必把臣妾忘了吧。”孟氏笑着回答。

赵仪轩作为帝后最宠爱的公主,拍马逢迎的人不计其数,不记得孟氏也是人之常情。她点了点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快告诉我林勋在不在。我找了他半天了,刚才看见他的轿子停在你们府门前。”

孟氏如实回答道:“世子是来过,不过现在已经走了。”

“走了?!”赵仪轩的柳眉倒竖,十分气恼的样子,“真是的!之前在皇宫里就不告而别,今天好不容逮到他,没想到又晚了一步。”

“公主请息怒。您若是要找世子,去勇冠侯府不就好了吗?不管世子去了哪里,最后都会回家的。”绮罗建议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赵仪轩一拍掌,又多看了绮罗一眼,想不到这个胖子挺聪明的。她又吩咐孟氏,“若是有人来找我,就说没看见我,也不能告诉他们我去了哪里知道吗?”说完,也不等孟氏回答,便自顾转身走了。

绮罗把孟氏扶起来,丫环嘀咕道:“夫人若是不说,奴婢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位竟然是公主。”孟氏叹道:“若是别个公主自然是不敢如此,但这位仪轩公主出生时,天降祥瑞,帝后甚为宠爱,又惯是个无法无天想什么做什么的主。皎皎你居然还给她出主意,世子这下可有麻烦了。”

绮罗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她的确是故意的。那人一向高高在上,顺风顺水,给他找点麻烦也好。

林勋回到侯府,径自去了书楼。他把斗篷解给丫环,坐到一楼靠窗的黄梨木书桌后面。这个书楼在湖边,共有三层,窗外风景宜人。三面都开着横风窗,屋内摆满了书架和八宝架。书架上排着各式各样的线装书,帛书和书简,分门别类,藏书丰厚,还有很多绝版书籍。自从印刷术广为流行之后,人们都更愿意买线装书来看,帛书和书简越来越贵,但多用来收藏。

丫环进来悄无声息地行礼,生怕弄出什么声音。然后轻轻打开书桌前的麒麟顶鎏金博山炉,小心翼翼地添了几枚香片,便退了出去。

林勋捧起书,轻靠着椅背。常年行军和严格的训练养成了他十分端正的坐姿和挺拔的脊梁,纵然是坐着也有一股英武的阳刚之气。屏风后面有细微的响动,林勋喝道:“什么人!出来。”随着他的喊声,外面的护卫蜂拥而入,齐刷刷地拔出剑。

赵仪轩扭扭捏捏地走出来,走到林勋身边:“是我啦!”

“公主?”林勋抬手,护卫们依次退出去,训练有素。

“你的耳朵怎么那么好?我偷偷躲在父皇的御书房好几次,他都没有发现我。”赵仪轩说,“我让守门的人偷偷放我进来的,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林勋站起来,面容严峻:“我让人送公主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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