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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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脸色发白,跪坐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

“文儿。”崔延庭大步走了过来,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语儿人呢。”

崔婧文攥着拳头,将事情始末和崔延庭说了一遍,崔延庭猛然侧目看向芍药,抬脚就将她踹到在地上,喝道:“好大的胆子,居然一个人带着小姐出去,若是语儿出了什么事,我将你千刀万剐了。”

芍药的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块石头,憋的她脸色乌紫,趴在地上痴傻了一般。

“你先回去。”崔延庭道,“我现在就去找东城兵马司借人。”

崔婧文一听惊动兵马司的人,立刻拉着崔延庭:“父亲,使不得,要是传出去语儿她往后还怎么做人。”

崔延庭微怔,他也气的糊涂了,听了话他沉了下来,颔首道:“你去把你二叔和三叔喊出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他要借用家里铺子里的伙计和府中的小厮。

崔婧文松了口气,快步回去将崔延孝和崔延福找了出来。

“语儿怎么会不见了。”崔延孝才从外头回来,家里的事情他才听说了一些,不明就里,“会不会去哪个小姊妹家中玩的忘记了时辰。”

崔延庭皱着眉道:“事情稍后再说,先派人去找人。”

崔延孝点头应是没有再问。

“老三。”崔延庭道,“你去找你小舅子,让他派他手下匠人一起帮忙找,记住,只说找家里逃出去的丫头,不要说是语儿。”

崔延福一句话没说,只点了点头。

兄弟三人分头去找。

几乎将能找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夜里子时崔延庭才满身夜露的从外头回来,李妈妈听到动静忙穿了衣服起来:“伯爷回来了,奴婢给您打水。”

“滚!”崔延庭怒喝一声,砰的一声推开了卧室的门,随即一愣,方朝阳还没有睡,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她的女儿受点委屈,她就要将崔婧语送去庵庙剃头做姑子,如今他的女儿人都找不到了,她却在家里睡的安逸。

“方朝阳。”崔延庭大怒,“是不是你将语儿藏起来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她还只是个孩子。”

方朝阳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冷冷的看着他,道:“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我藏了崔婧语,有什么证据。”

“我要什么证据,她只跟你们母女有过节,这事不是你做的,就是娇娇做的,除了你们没有别人。”崔延庭气的太阳穴跳着疼。

方朝阳轻轻一笑,摆手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罢,不要烦我睡觉。”话落,闭上眼睛。

“你居然还睡得着。”崔延庭大怒,上去就掀了她的被子,还不等他去拉方朝阳的胳膊,耳边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他顿时捂着脸瞪看着方朝阳,“你敢打我。”

方朝阳昂头看他:“你那里来的自信和我颐指气使的。”她站起来,悠悠的穿着鞋,立在崔延庭面前,轻蔑的道,“崔玉林,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丢了脑子和我说话。”话落,拂袖出了门。

崔延庭愣愣的站在床边,好半天才回神过来。

他走了一夜,找了一夜,冻了一夜,却不记得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他怎么会回来找方朝阳闹,她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

要是她想报复崔婧语,绝对会光明正大的做。

“伯爷!”李妈妈站在门口,毫无温度的看着他,“您误会郡主了,她不是这种人。”话落随着方朝阳一起去了罩院。

崔延庭瘫坐在床上,只觉得头快要裂开了。

顾若离惊讶的看着将自己推到里面,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的方朝阳,喃喃的道:“……您没有地方睡了?”

“这是我的家。”方朝阳拿眼角看她,“我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顾若离哦了一声,问道:“您和伯爷吵架了?”她还不知道崔婧语失踪的事情。

“吵什么,这世上没什么事是值得费口舌的。”方朝阳翻了个身将顾若离搂在怀里,“来,让娘抱抱。”

顾若离全身顿时僵直起来,儿时的记忆如洪水一样,从方朝阳搂着她轻拍的手臂上涌了出来,方朝阳抱过她吗?

应该是抱过的,只是却没有像现在这样,亲昵的搂着她哄着她睡觉。

“那个……”顾若离拘谨的连话都说不全了,“我不是孩子了。”

方朝阳咯咯一笑,道:“我说你是,你就是,睡吧。”话落,回身将床头的灯罩盖上,房间里一下子暗下来,只有母女二人长短不齐的呼吸声。

顾若离睁着眼睛,鼻尖是清香,身畔是暖意,可她就是睡不着。

方朝阳也睡不着,看着黑幕中顾若离如同宝石似的闪烁的大眼睛,忍不住伸手去摸她脸上的疤,触手凹凸不平,恶心的她忙松开,咕哝道:“得空就把脸洗了,太丑了。”

顾若离又哦了一声,想了想还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三夫人看着冻的脸都乌紫的崔延福回来,心疼的给他拧了热帕子捂着脸和耳朵,问道:“让小厮们去找就是了,你何必冲在前头,要是受凉了怎么办。”

“我一个大男人,病了也无妨。”崔延福道,“只是语儿还没有找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样在外头,就算将来回来,也是生不如死,三夫人轻笑,道:“让她小小年纪心思不纯,闹的家宅不宁的,如今弄出这种事情来,也算是报应了。”

顾若离一个姑娘,将来她要嫁人,连嫁妆都不会让建安伯府掏一个钱,何至于总针对她。

那个丫头太笨了,三夫人都懒得说她。

“你也少说风凉话了。”崔延福道,“总归是孩子,再怎么闹腾关起门来教训就是,闹到外头去就太过了。”

三夫人不屑,给崔延福泡了热茶递给他:“你难不成也当是郡主做的手脚?”她说着一顿,在椅子上坐下来,道,“这件事管是谁做的,但肯定不是郡主,也不会娇娇,她们母女俩一个性子,做什么恨不得砸在谁脸上,哪会藏着掖着。”

崔延福觉得三夫人说的有道理,可崔婧语找不到,他心里实在是疼惜。

“歇着吧,明儿再去找。”三夫人摇了摇头,想到那姐弟三个人,也是无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这些事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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