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1 / 2)
可大夫不负责任,难不成他们还要耗到死为止。
“你怎么说话的。”三夫人顿时大怒,鲁大夫就昂着头道,“夫人,您还别嫌我说话不好听,这位病人本来恶露将止,为什么又会出现血崩,好好的吃药休养,为何突然发了疯……你们难道就不会想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你什么意思。”三夫人没有说话,齐六爷起身惊恐的看着他,鲁大夫就道,“所以我让你们好好想想,裘太医开的药你们要是老实本分的吃着,再过五六日恶露彻底止住,病人也出了月子。何来今日母子之难。”
齐六爷心头巨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夫人和崔延福对视一眼,后者就怒道:“这位大夫,你说话就说话,不必含沙射影,我们请了静安县主来看病,她的医术在京中人人皆知,她不可能开错药,也不可能治错病。”又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呵!”鲁大夫就道,“那就恕我不奉陪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哪有人看病看一半就走的,三夫人一把抓住他,喝道:“你既来了就要有始有终,现在我们再去请大夫就来不及了,你把病看完再走。”
鲁大夫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喊着道:“裘太医来了。”
“裘太医来了。”齐六爷忙跑出去迎,鲁大夫也是惊了一惊,快步走到了门口,面色一改方才的孤傲讥诮,笑着问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裘太医五十几岁的样子,穿着雪青色的直裰,留着长髯,不像大夫倒像个教书的先生。
“方才不得空。”裘太医和坐在外头的齐夫人抱了抱拳,算作了解释,又扫了眼齐六爷望向鲁大夫,“病可瞧过了?”
鲁大夫就应着,回道:“刚瞧,把外伤处理了一下。”又道,“您老人家怎么来了,都是小病,我看一看就好了。”
“什么小病。”三夫人怒道,“人都快死了,你居然说小病,你还有没有医德。”
鲁大夫就冷笑一声,看着三夫人:“就是死了,也是你们折腾的。”一个病换几个大夫用药,当他师父什么人。
“你!”三夫人气的不行,顾若离是她请来的,而且她的名声在这里,医术不会有问题,就连杨文治和孙道同都要敬她几分,这人含沙射影的说顾若离医术不行,实在太过可恶。更何况,人是她请的,岂不是也在说她办事不靠谱,将自己的弟妹和侄女往死里害。
说话太过恶毒。
“少说一句。”崔延福拍了拍三夫人示意她少说一句,便朝齐六爷打了颜色,齐六爷就道,“裘太医,劳烦您快去看看内子还有小女。”
裘太医淡淡的点了头走到床边扶了邵氏的脉,又查看了一番伤势,道:“她这是血崩了,我先针灸将血止住一些,你们速速将我先前开的药煎来给她服下。”
齐六爷应是,马上吩咐丫头去煎。
“除此之外,还有哪里有伤?”裘太医看向齐六爷,齐六爷就尴尬的道,“还有胸口。”
裘太医当然不会掀开衣服去查伤口,只问道:“伤的可深?”
“用剪刀扎的,出了点血,倒是不深。”齐六爷回了,裘太医就没有再问,“先吃药止血。外伤慢慢养着,上点药,不碍事。”就扫了眼摆在床边的两瓶药,颔首道,“就用此二散,足矣。”
齐六爷没有不应。
“孩子在何处。”裘太医有条不紊,齐六爷引他去摇篮边,解开了襁褓,大夫就看到孩子的胸口被划了几道血口子,不深,但是右胳膊有些怪异,他摸了摸,道,“脱臼了。”
“是!”齐六爷道,“他也不哭,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还伤着哪里了。”
裘太医扶了左脉,摆了摆手,道:“无妨,受了点惊吓,我开副你让人少喂一些,先将脱臼的胳膊接上。”
齐六爷应是。
“师父,要不我来吧。”鲁大夫在一边站着,裘太医也不看他,动作娴熟的左右摸了摸,手轻轻一动,孩子就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齐六爷手足无措的站着,三夫人跑了过去,“我的儿,怎么样了!”
“好了。”裘太医道,“接骨很疼,他疼的醒了也在常理。让乳母喂些奶,养一养就无事了。”
齐六爷觉得裘太医简直神了,他一来好像一切问题都没有了:“这……这就没事了?”
“没事了,好好养着吧。”说着要走,齐六爷千恩万谢,三夫人在一边抱着哄,又看着裘大夫,“她身上的伤不用再看看吗,还有她的抑郁症,也不用开个方子吗。”
裘太医就看了三夫人一眼,神色未动,但眼中划过一丝不耐,道:“她这是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们多开解一番也就无事了。”
三夫人不懂这些,所以被他的回答堵的无话可说。
“姐,您就少说一句。”齐六爷害怕三夫人得罪了裘太医,三夫人就怒道,“我不问清楚了,这可是两条人命。”
齐六爷也不高兴,回道:“两条人命,还不都是因为你……”他话说了一半,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分,所以停下来,“总之你别捣乱了。”
好好的换大夫,虽说静安县主的口碑很好,可毕竟不是神,也有擅和不擅的地方,保不齐她开错了药呢。
现在人都这样了,他们也不可能追究静安县主的责任,只求此事早早了了,他们能一家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三夫人气的不行:“你说我捣乱。”话落,她将孩子放进摇篮里,“行,你的事我以后都不管了。”
话落正拉着崔延福要走,崔延福的小厮回来,隔着一道帘子喊道:“三爷,县主到了。”
房间里的人一愣,裘太医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皱,随即恢复如常,和众人道:“既如此,在下告辞。”
“裘太医。”齐六爷急的不得了,正要说话,就听到外面顾若离和齐夫人的打招呼声,随即帘子一掀,顾若离走了进来。
她望着房间里的众人,视线又落在裘大夫的身上,和大家微微点了点头。
“三叔,三婶。”顾若离看着三夫人,问道,“舅母伤情如何,人在哪里。”
她说着,已经看到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邵氏,还有她头上渗着血的棉纱布,不由皱了皱眉。
邵氏的抑郁症前两天看着时还算稳定,何以不过三天的功夫,就严重成这样。
顾若离有些不解。
“娇娇。”三夫人道,“她一早忽然血崩了,后来就情绪不对,说什么生不生死不死的,其后就拿剪刀扎自己胸口,被我们拦下来了,她又跑出去将孩子丢了出去,自己也撞了墙。”
顾若离听的心惊肉跳:“怎么弄成这样,我去看看。”怎么会又血崩,恶露快停了,而且,依邵氏的身体,也不该再次血崩。
裘太医和鲁大夫站在一边看着她。
顾若离号了脉,眉头微拧回头望着齐六爷道:“这两日,舅母都吃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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