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带了丹露,路上半点不觉得无趣,丹露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俞文姝却微微愣神,恍然想起第一回与沈肃同去李府做客。
让人羞赧不已的经历。
她不自觉捂上心口,在他威严不已的逼问下,说出那样羞耻的话语。
“姑娘可是觉得有些热?”丹露忽然道,“姑娘脸颊好红,我打开车帘透透气,可别闷坏了。”
主仆二人随着侍女进去时,辛慧君已经让人备好冰饮和茶水,果子摆了好几碟,瞧着精致得很。
俞文姝上下打量了一番辛慧君,她气色极好,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多了一丝母性的魅力,更加柔和了些。
“俞妹妹来了,快过来坐。”辛慧君起身要迎,被俞文姝止住。
“姐姐快坐,我这就过来,你千万别过来。”俞文姝可是清楚李大人有多宝贝辛姐姐,哪里敢劳烦她,“小心身子。”
两人坐到树下凉亭里,倒是不觉多热,加之有冰饮,清凉适宜。
说了几句小话,俞文姝便大方道出自己的纠结,不知该做什么样花色的香囊更配沈肃。
辛慧君闻言便笑了,“我想,只要是妹妹做的香囊,沈大人定然都很喜欢。”
俞文姝嗔怪瞪她,她又拿自己打趣。
辛慧君忍着笑,明白如今眼前这位美人儿还尚且脸皮薄,禁不住她的逗弄,便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
“男子一般用素面,或者是竹纹、福字纹、云纹,再复杂些便是飞禽走兽。”辛慧君顿了顿,“妹妹不如想想沈大人喜爱什么,便做什么花纹便好。”
俞文姝忽的眼眸一亮,她知道绣什么了,顿时笑盈盈道谢,“多谢姐姐提点。”
辛慧君早就知道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倒是不知如此一点就明白,真是惹人喜爱。
忽的,辛慧君想到一事,问道:“妹妹可知晓沈大人的生辰,若是要备礼物,可以准备起来了。”
俞文姝怔了怔,惊觉自己好似从未想过这个,竟然连大表兄的生辰都不知晓,甚至未曾问过。
她摇了摇头,情绪瞬时低落了些。
辛慧君忙安慰道:“你不知晓也正常,那时我也是与李侗成婚后才知晓,只是我忽然想起来,便与你说一说。我也是听李侗提及过一次,沈大人只比李侗大五日,是以记得还算清楚。”
“李侗是六月二十五,沈大人便是六月二十,如今算起来倒是没有多少时日便要到了。”
是了,未成婚的男女之间,也不会主动提及生辰,只是她本就心思敏感,是以有些情绪上来。
俞文姝收敛好情绪,冲辛慧君道:“多谢姐姐提醒,我知晓了。”
辛慧君笑得暧昧,“生辰礼可要好好准备。”
用过午膳,俞文姝本是提出要告辞,可辛慧君意犹未尽拉着她说话,说到沈肃为她出头,羡慕得很。
“那日我还说让李侗问问沈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小蹄子就缺人收拾,如今我闲得很,本想给你出个头,让她们乱嚼舌根。”辛慧君愤愤道,“谁料李侗下值回府便与我说沈大人亲自收拾了那几家,手段自然是我不能比的,总算是给你出了口恶气。”
说罢,看着俞文姝笑起来,“妹妹当真好福气,有沈大人如此疼爱,往后必定不会受委屈,让姐姐羡慕不已啊。”
俞文姝心中又甜又恼,小声道:“姐姐不要胡说。”
大表兄哪里就疼爱了,如此让人羞涩的话,怎么好说出口。
辛慧君可不管,凑近道:“旁观者清,妹妹你要相信姐姐这个过来人,男人宠你你便要温柔些,若是不宠,便要骄纵一点,这可是御夫之术。”
“有机会就要跟沈大人撒撒娇,沈大人定会把你疼到骨子里。”
热意涌上脸颊,俞文姝都不知往哪里看,让她与沈肃撒娇,她怎么敢。
辛慧君说起这个兴味十足,体验到其中乐趣,刚要继续传授,却听丫鬟来报大人回府了。
“沈大人也一同来了,说是来接俞姑娘回府。”
辛慧君顿时眼睛一亮,攀上俞文姝的手臂轻摇,“记得姐姐的话,对沈大人亲昵些,撒撒娇,那可是你未婚夫婿,怕什么。”
说话间,那道身影便出现在游廊上,在她起身看过去的那一瞬,他也看过来,精准地捕获了她的目光。
他的黑眸沉甸甸看向她,好似他只能看见她,只有他。
便是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文姝觉得从脚趾泛起一阵酥麻,直直袭上后脑。
她微微垂下头,避开他充满占有欲的目光,清风吹过,她撩起耳边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
沈肃目标明确,朝着凉亭而去。
他身后李侗还在抱怨:“你这人,看见表妹就丢了魂儿,方才是谁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我回府的,哼,下回不让你坐我家的马车了。”
沈肃恍若未觉,他只能看见身穿枝绿襦裙的她,手指摩挲着黑檀串珠,喉头滚动,压抑住喉间的痒意。
两人走进凉亭,俞文姝福了福身,柔声对李侗道:“李大人。”
她轻轻抿了下唇,抬眸看了眼沈肃,才又软声道:“大表兄。”
沈肃哼了声,才转向辛慧君微微颔首示意。
辛慧君瞧着她娇羞的模样,想着怕是没有男人能抵抗住这般美色,就算是沈大人也不会例外,说不准占有欲更强一些。
她笑着道:“既然沈大人来接你,那我就不留妹妹用晚膳了,你们回去路上小心些。”
此时此刻,让两人独处在狭小的空间,爱意会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