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点点脑袋,”如此说来,沈大人对这位姑娘必定是属意的。”
管事回过神,一巴掌拍向他的脑袋,“什么属不属意这也是你能问的,还不赶紧去找金檀木,找到了赶紧给那位姑娘送过去 。”
俞文姝并未期待云昌阁能很快寻到金檀木送到府中,离开云昌阁后她与丹露便去街上买了些点心后便回了沈府。
那日从庄子回府后,便有下人来禀告老夫人和王氏,沈肃有急事出了城,几日回京尚未可知。
已经过了好几日了,沈肃尚未有回京的消息,只派人传了消息,说一切都好不必挂念。
他甚至没有时间写一封家书,足以见得有多忙。
除去寻金檀木的消息,俞文姝便紧着做给沈肃的寝衣,眼瞧着他的生辰没有几日便到了,如今不仅没有寻到金檀木,连沈肃都不知何时才回来。
俞文姝手中拿着针线坐在碧荷院中的树下,手中的寝衣已经快完工了,她在衣角下绣了一个肃,瞧着便觉得有几分满意。
也不知何时,绣着绣着便睡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丹露笑着从外面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盒子。
“姑娘快醒醒。”丹露走到俞文姝身边,笑着道,“云昌阁送东西来了。”
俞文姝顿时清醒过来,“是金檀木?”
她有几分惊讶的从丹露手中接过盒子,打开一瞧,里面果然放着块巴掌大的金檀木,便是这么一块,已经极为难得。
“太好了。”俞文姝惊喜,又道,“银钱付了吗?”
丹露点头,“已经付过了。方才云昌阁的小二来了便让门房来寻碧荷院通知,我瞧您在睡着便自己去了,不愧是云昌阁,城中最大的文房四宝阁,就是厉害。”
俞文姝摸了摸盒子,“这次多亏了云昌阁了。”
丹露瞧了眼俞文姝,颇有些犹豫,终于狠了狠心道:“姑娘,金檀木不便宜,银钱用了许多了。”
俞文姝脸上的笑容一顿,沉思了几秒,松了眉心,安抚道:“无事,还有些呢。”
上回她才因此而与沈肃闹了别扭,如今万不能再因此而起了嫌隙,对她来说这些都是小事,身上的银钱够用便好。
丹露也明白姑娘的意思,闻言便也不再忧心,姑娘比她聪明多了,她说无碍便一定无碍。再说,即便她忧心也无半分用处。
她只要好好照顾好姑娘,在府中规矩便好。
金檀木到手,俞文姝便一边做寝衣一边在脑中盘算如何下手,这么大的金檀木足够做两个私印还绰绰有余。
那日在沈肃案桌上看见他的私印,俞文姝便心中一动,打算亲自给他雕刻一个私印。好的玉石她手中银钱不够,便盘算用金檀木雕一个,幼时她见过祖父雕刻木头,那时好奇的跟着祖父身边,祖父无奈,便教了她。
金檀木或许不够贵重,可亲自雕刻的,足以表达她的心意。
原以为只能寻到一小块,如今这么大一块,她倒是可以做两个,她与沈肃一人一个,好事成双。
想到这儿,俞文姝便弯起唇角。
丹露瞧了眼弯着唇笑的姑娘,也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如今姑娘的笑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味道,她说不好,可她没回瞧见姑娘这样笑,就忍不住想起大爷对姑娘好的时候。
比如那回让人瞧见都觉得害羞,大爷蹲在地上给姑娘穿鞋的时候。
忍不住觉得害羞,又让她想捂住嘴尖叫。
俞文姝把寝衣做好的第二日,便开始着手做私印,她也不知要用几日才能做好,但时间紧不容她浪费。
然而她错估了自己的力气,紧紧只是把金檀木分割成她想要的两小块,便让她的手通红一片。
沈肃回宫复命后便回了沈府,一路往老夫人禄和院去,一进堂屋,他目光便朝四周扫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他恭敬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笑眯眯道:“文姝不在,她近几日都碧荷院里,好似在做什么衣裳。好了,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先回去洗洗,晚膳再来陪我便是。”
沈肃应了是,起身离开。
人一走,九嬷嬷便笑着凑到老夫人身边,捂着嘴道:“咱们大爷如今也是有牵挂的人了,瞧那副样子,便是老奴都瞧出来他想见表姑娘了。”
老夫人更是满脸慈爱,“年轻人嘛,三日不见如隔三秋。”
话虽如此,只是她从未想过这话能应到阿肃身上,情爱之事,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沈肃回府并未声张,是以也没人去通传一声,他脚步又急又稳,神色冷肃,让下人们不敢直视,一见他便退至两旁垂首不敢抬头。
他想见她,越近越想再快些。
衣裳的袖袋中装着一盒胭脂,乃是凌烟阁所做,统共只有十盒,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俞文姝拿着锉刀在全神贯注看着手中的金檀木,忽然敲门声猛地响起,手中的锉刀一滑,指尖便冒出血滴。
“嘶……”她捏着指尖,双眉紧蹙。
敲门声再次响起,她用眼神止住要出来的丹露,转身朝门走去,“谁呀?”
走到门边,外面便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是我。”
“大表兄。”俞文姝猛地拉开门,因为太过高兴而忘了指尖的伤,指尖碰到门扉,痛意袭来,让她脸都皱成了一团。
沈肃听见她高兴的声音,眼里闪过几分笑意,却见她猛地变了脸色,右手紧紧护住左手。
“怎么了?”沈肃道。
他的声音显出几分严厉,俞文姝轻轻摇了摇头,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她在做什么,那是她想给他的生辰惊喜。
“没事,不小心伤到了指尖而已,小伤口。”俞文姝辩解,努力做出一副没关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