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想帮她说话,尹宛感觉有些难过,若是春见在肯定不会这样让她难堪的。
罢了,还是硬着头皮自己说吧。
“是因为方才忽然撞到殿下,我险些摔倒,惊吓过甚才导致脸颊充血的。”
这个红脸之症打从娘胎里就有,头低的太狠,或是仰的太狠,或是被冷热风刺激到,都会这样。
为此,还特意寻了郎中瞧看呢。
这个答案显然有些出乎白王的意料。
还以为尹宛是因为自己揽了她,心中羞赧所致,谁知竟不是因为这个。
那方才被太子碰到腰她便能脸红,现在被他碰到腰却只是因为吓到了,这区别还是挺大的。
果然,他想的还是没错。
一个心中扎扎实实有过对方的人,怎会因为一件事随随便便就能将他忘记。
罢了,随她去好了。
他转身往前走去,只给尹宛丢下一句冷冷的话,“回宫吧,时辰不早了。”
尹宛嗯了一声,又继续跟上。
午后,用过饭,白王便直接去了书房,尹宛无所事事便在房中小憩。
不过在明煦殿没有归家的感觉,她在榻上翻来覆去,翻了十几个来回都未睡着。
最后躺着也难受,干脆披着衣裳下地,坐在窗边发呆。
无聊啊,当真是无聊之至,不知道去了凛州以后还会不会这般无聊。
还真是想念府里啊,时时刻刻都是自由自在的,不用考虑这考虑那,畏手畏脚。
春见从外头端着热梨汤进来,发现她对着支摘窗发呆,脸颊红通通的,忙将梨汤放在桌上,跑过去关上窗子。
“小姐,你脸都吹红了,可别再对着窗坐。”
支摘窗一关上,凉风被阻在外头,殿内霎时便暖和了起来。
尹宛将衣裳拢了拢,抬手捂着还有些发烫的脸颊出神。
若是一开始父兄教她舞枪弄棒该多好,既可以强身健体,又可以促进身子恢复。
不像现在,活成了一朵娇滴滴的海棠花。
风一吹,雨一淋,便脆弱的不像话。
不过这一切还得归结于其母亲李氏,李氏生产完便大出血几乎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她深知自己这些年陪着夫君在战场厮杀并不安稳,便想自己的女儿绝不能步她的后尘,一定要将她养成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寻个文官安安稳稳过一生,她方能安心。
尹父红着眼答应,自此以后,只要是在府中他绝不舞枪弄棒,也不让长子影响女儿。
在一众仆从和尹氏父子的精心呵护下尹宛倒是成长的十分好,成了一朵娇滴滴的花儿。
尹宛虽然也时常好奇卫国大将军在战场厮杀是何种模样,但每次一问出口,尹父便以太过残暴不适合女儿家知晓给制止了。
久而久之,她深知父兄不想告诉,便也不再痴缠。
反正,人各有各的活法,父兄既然不让她舞刀弄棒,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她乖乖听着便是。
但是没想到,她这会儿竟然因为被白王问了一句为何脸红,而开始后悔没痴缠着父兄教她学习。
若早年便授她武艺,身子都不知道有多好,更别说什么脸红之症了。
“不打紧的。”尹宛撇撇嘴,有些郁闷道。
“打紧的很,小姐,公子出门前刻意叮嘱过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可不能随意敷衍了之。”春见端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梨汤用手碰了碰碗沿,觉着不烫了才递给尹宛,“小姐,这天气甚是干燥,喝些梨汤可以润润脾肺。”
尹宛接过,抿了一口。
春见趁她饮梨汤的功夫,已经从尹府带过来的妆奁里取出了甘草膏,拧开盖子用小勺取出少许,轻轻涂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小姐,之前都快好了的,怎得忽然又加重了?”
尹宛肌肤极嫩,吹弹可破,是让人极其艳羡的存在。
但如此美好的皮囊却也有缺点,十分敏感,被热风或者凉风一刺激便会发红。
不过好在已经寻神医给诊治了,神医还专程为她制作了甘草膏。
用了约莫一个月,肉眼可见的得到了极好的改善。
神医说过,用上他特制的甘草膏最多两个月便能彻底治好这病症。
明明前几日看着都已经快好了,怎得今日突然又变严重了?
春见开始胡思乱想,该不会那神医做的甘草膏有什么副作用吧?
脸上可不比别处,万一给整的毁了容那该如何是好。
春见越想越感觉浑身汗毛倒竖。
老爷与公子走之前可是再三叮嘱,一定要护着小姐,他们回来若是看见小姐脸坏了岂不是要唯她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