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合该是他主动才是,她怎么会去主动亲人家。
在她骨子里其实是拒绝的,只是迫不得已才那样。
怪不得魏衡要发那般大的脾气呢!
肯定是他要对她这样那样的时候,身体本能的反应让她在醉酒中拒绝了他,他才生气的。
试想,哪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把他惹得□□焚身,最后又给他啪的一下泼了瓢冷水,将人淋的透心凉,他还能好言好语的?
恐怕天下间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这回真是辱了他的自尊心,将人得罪狠了啊。
尹宛懊恼的往凳子上一坐,趴在窗台上就开始用拳头捶打窗沿。
吓得春见连忙握住她的手阻止,“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待会儿手都要捶破了。”
“你看手一破就得找云大夫来包扎,他若是问起缘由,那得多尴尬啊。”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真是烦闷啊。
尹宛只好将手收了回来,往椅背里一窝生闷气。
心想昨晚要是没喝那盏酒就好了,真是喝酒误事。
说不定清醒着与他谈,那件事都已经办成了。
得了,就先那样吧。
反正现在知道实情,并不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一切都还好说。
春见说的对,说不定明日他便消气了,到时再去找他也不迟。
“行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尹宛合上眼将头靠在椅子上,朝春见无力地挥了挥手。
“是,那小姐有事便唤我,我就在院子里。”
春见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屋子里很快便安静下来,尹宛换了个姿势将身子侧靠在椅背上窝着,在她的角度里,正好可以看见外头黑沉沉的天空。
看来是真的要下雪了。
她其实最喜欢雪天,喜欢第二日醒来听到下人欢喜的跑进来对她说,“小姐,下雪啦!快出来看看,白茫茫的一片可美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要穿上软袄去雪地里踩上几圈,等着身上积满一层薄雪之后在轻轻一蹦,让它们簌簌落下。
这个时候,她都会笑着说,“呀,我也是个会下雪的人啦!”
她还喜欢将支摘窗都洞开,让人烧上满满一盆炭火,一边烤火一边吃些点心蜜饯看雪。
那种温暖又恬静的感觉简直太美好了!
想到这里,尹宛情绪才有了些缓和,迷茫悲切的眼神才又恢复明朗坚定。
她不能认输的!
若是受到这点挫折就放弃,怎么对得起卫国将军之女这个身份。
父兄日日都在刀口上舔血都不曾放弃,她有什么理由可放弃的。
只有继续硬着头皮向前,做对的事情,清理掉麻烦,她才能安稳的在屋子里边烤火边吃点心赏雪,在洁白无瑕的雪上留下脚印。
每一道雪印都需要脚踏实地才能完成,若想生活安稳,那也得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才能做到。
想到这里,尹宛心里的委屈与难过已经彻底没了。
她撑着把手站起来,将披风裹紧,走到外头。
见春见正在给梅枝修剪枯叶,也跟了过去。
见她来,春见连忙将人往屋里赶,“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啊?外头冷,快进去。”
“无碍。”尹宛接过春见手中包着红绸的剪刀把手,说道,“我有事要你去做,去问问云风,帮忙寻的丫鬟仆从有眉目了吗?”
白王不是嫌她没有尽到自己的本分吗,那她便先将这件事情办好,再去找他,他便找不出事情来挡她了吧。
春见应声,“是小姐,我这便去,不过小姐你一个人要小心些,别被剪刀伤了手。”
春见出去后,尹宛很快便将剩余的枯枝修剪完,收起竹筐里的工具放进偏房。
出来的时候正巧春见回来了。
“怎么样了?”
“云风大夫说明日便让牙婆带到府上相看,到时候他也来帮忙把把关,他怕小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被人骗。”
人生地不熟?尹宛愣了愣,“他不也是人生地不熟吗?如何这般说。”
春见往外跑的次数多,也喜欢打听事情,等云风处理好手头的病人之时,她已经同店铺的活计搭上话了。
伙计告诉她,彭城街的柳家医馆是分店,已经开了有几年了。
他们的东家就是柳公子,他也不常来,基本上是一年才会来一次,今年比较特别,来了有三次了。
每回都在这边待上一两个月,对凛州城已经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