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宛都没空同他掰扯这些,“这事儿待会儿再说,让我看看殿下的眼睛。”
见他眼眶红红的,她连忙踮起脚,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眼睛轻轻吹了起来。
白王本想阻止的,但是被她这般一吹,眼睛居然舒服不少。
于是收回手,任由她去。
见她突然变得这般温柔,心中忽然便想到方才那个蠢材说的话。
莫不是真的同苍河说的那般,关了八日,八日没见着他,她心里终于知道他这个夫君的重要性了?
硬闯出来见他,问他还好不好,见他眼睛不舒服,还给他吹眼睛?
若真是如此,那她还算是有些心。
“你为何忽然这般关心本王?”他问。
尹宛还在帮他吹着眼睛,根本不能分心去想问题,于是随口说道,“因为我是王妃啊。”
就因为是王妃吗?王妃一词只是虚浮于表面,并没什么实际性的意义。
可以看作是一个责任,或是一个任务,独独不能表达什么感情。
并且,她还回答的这般随意,感觉是他又想多了。
白王心上忽然泛起一丝烦闷感来,再看她捧着他的脸给他吹眼睛的动作便不那么美好了。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将它们掰开,放下。
然后往后退开一步,与尹宛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本王什么事都没有。”他冷冷看她,“说说,王妃如何这般大胆跑出来了?”
说着,他还朝门口跪着的两个下人看了一眼,“看来那些个不中用的下人是真的不中用,还是喂狼比较合适。”
一听他什么事都没有,尹宛瞬间放下心来。
但是又听他说将那些下人弄去喂狼,心里头就不太舒服。
人家也是爹生娘养的好大儿,凭什么被他这样一句话定生死。
“殿下,这事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她昂着头看他,“都是我自己非要出来的,你都将我关了这般久应该消气了吧?就不要再去责罚那些无辜的下人了。”
“那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咬殿下的,我可以发誓,往后绝对不会再做那种伤害到殿下的事情,半分都不会。”
小姑娘说的言辞凿凿,发起誓来也半分不含糊,可白王心中就是觉得不爽利。
他冷漠的看着她,说道,“说好禁足三个月,如今才过八日你便出来了,实在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回去继续禁足。”
还要继续?尹宛心中直呼有病。
自己都这般说了,他还不依不饶的。
“我不。”她瞪着他,脚在雪水里蹬了一下,“你是要将我憋死吗?我不要回去禁足。”
“都八日了,整日闷在这个小屋子里,是个人都会发疯,殿下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话说的越来过过分,春见吓得连忙转过身来按住她,示意她不要再继续顶撞下去。
“小姐,这不能乱说。”她在主子耳边小声提醒。
尹宛已经十分生气,哪里会去听劝,又道,“殿下这般对我,该不会是想将我闷死,然后再去寻一个女人吧?”
再寻一个女人???
真是越说越好笑,白王只觉离谱至极。
他也不想理她,只静静站着,想看她到底能瞎说八道到什么地步。
尹宛见他不说话,心中就更生气了,觉得他是默认了她方才的猜测。
于是说道,“看吧,我都猜对了。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说啊,早点告诉陛下还能阻止这场婚事,闹成现在这种局面,当真可惜了。”
“我告诉你魏衡!今日出来了,我就不会再继续回去禁足,除非你屈尊降贵的将我亲自扛回去,否则想都别想。”
白王还是看着她,不给一点回应。
尹宛又气的跺了跺脚。
刚刚化雪的时候温度极低,脚上的鞋袜被雪水浸湿后已经十分冰寒。
她一动,就感觉一股刺骨的寒凉瞬时从脚底钻了上来,冻得打了个寒颤。
脚指头像是马上要冻掉了似的。
实在忍不住,尹宛就将右脚脚尖勾起来,只用脚后跟着地,试图缓和缓和。
谁知,才刚刚站好,白王忽然过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尹宛不明所以,挣扎着捶打他,“魏衡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他们方才明明是在剑拔弩张的吵架吧,忽然搞这一出是想干什么。
魏衡,魏衡,叫的人头疼。
连敬语都不唤,真是越来越大胆。
白王将她双手攥住,沉着脸警告她,“再动本王便将你扔进雪窝,把你的十根脚指头都冻掉,让你成为真真正正的残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