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撇脚大夫才是她夫君呢?
他攥住她胳膊,有些气道,“本王不需要他来解毒,王妃也不需要再去寻他,你不是觉得愧对于本王吗,那就在这里留下照顾本王。”
留下来照顾他她确实会做。
但是,能这样躺着照顾吗?
“这事儿好说,但是殿下你能不能先起来?”尹宛有些烦闷,“这样实在太不合适的。”
没有得到肯定回答,白王心中还是不觉得畅快。
他仍旧不动,紧紧的盯着身下的女人,“怎么不合适?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一切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
“倒是你,若是阻挠本王,那才是以下犯上。”
尹宛被他说的瞬间无语。
心想他不是中毒了吗,怎么僵持这么久还这么有精神。
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他不让,她又不是不能反抗。
总之,绝对不能发生不该发生的。
于是她便伸手去推他,但是此举惹的面前的男人忽地面色大变,倾身压了下来。
尹宛吓坏了,赶紧闭上眼睛胡乱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吱哇乱叫,“你你你走开,你想干什么?我们都要和离了,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她是当真是铁了心的要走。
白王心中一沉,忽地停了动作,神情开始变得微微呆滞起来。
他可是从来都不会主动去做什么事留人的人,今日却做了,也说了这么多。
但是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起。
白王心中忽然就十分失落,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你真的确定要和离?”这是他第三次问她。
尹宛这回连思索的空档都没留,直接道,“对,确定,殿下不用问了。”
白王默了一瞬。
随后,问道,“你是怕以后跟着本王会过的不好吗?”
临了,他还是问出了这个最终极的问题。
先前他觉得仅仅是愧疚其实也不是完全能让一个人彻底下定决心要走,即便她说了,那也不一定是全部的事实。
前半生他没接触过什么其他女人,也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心思。
唯一一个经常接触的便是自己的母妃,从她身上他看到了莫大的悲哀。
那是嫁错一个人的莫大悲哀。
即便为皇家生了儿子,也没有得到夫君的宠爱,反而还因为他受伤害。
无论是伏夏还是隆冬,亦或是暖春与凉秋,都没有受到过一丝丝来自夫君的关心。
很多个夜晚,他看见自己的母妃站在月下凝望承天殿。
他知道,母妃是在期望父皇来看她。
可她看了十几载,数千个日日夜夜,都没能等到他来。
最后,终是死了心。
在他成年后的这段日子里,他再也没看见过母妃心痛落泪,每日总是笑盈盈的活着。
他知道,她那不是真的看破一切后的洒脱,而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生存态度。
也仅仅只是为了他。
便是因为这些黑暗的过去,他从自己母妃悲惨的一生中悟到,女子这一生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嫁错人,过的不好,毁了后半辈子。
尹宛她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呢?
父皇已经明确说过的,他不要再肖想什么高位,只能规规矩矩的当好凛州之王。
一直要规矩着,老死在这千里之外。
尹宛实在没能料到,他能问出这种问题。
话说,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谈什么过的好不好呢。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尹宛看着他,十分清醒的说,“殿下莫要再多想了,我有这想法就是纯粹的觉得我们不合适,过不下去而已,并没有考虑到那么长远。”
“我觉得吧,殿下还是赶紧到榻上躺着,殿下的身子是殿下自己的,若殿下自己都不在意,那谁还能替殿下在意呢?”
她也只不过能照顾到他痊愈,往后的路即便过的再不好,也同她再没有任何干系。
人就是这样,有个纽带便有关系,没有这根纽带,便是天涯陌路人。
这番话十分明确的表明了态度,白王彻彻底底的懂了。
他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