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复命,于是大着胆子问道, “殿下, 那小姐那边......奴婢该如何回复?”
如何回复还要他教吗?
白王猛地转过身,冷着脸看向苍河。
苍河甚是能揣摩主子的意思, 从主子的一个眼神里,他立刻就得到了讯息。
连忙走过去,将春见带到门外,提醒道,“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多问,殿下不喜人如此蠢笨。你待会儿还是要出去一趟,大大方方的去传信,就说王妃说的,年关之后再走,现在大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路上难行,还是先缓一缓去渭城。”
“若是王妃问起,你就直接说去传过信了,旁的什么就不要再说。”
反正从今日之后,云风若是想要再见到他们的王妃就难如登天了。
因为方才自他离去,殿下就加强了府中的守卫,明令禁止不放外人进府,除非是得了他的命令。
春见嗯了一声,“好,都听你的。”
“不过......”她歪着头朝门口看了一眼,见那里空无一人,小声道,“我想问,殿下方才那般着急是不是舍不得小姐啊?殿下是不是对小姐有那种意思了?”
这是她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苍河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是的,但是王妃好像对我们殿下没有一点感情,这有点难弄。”
“啊,真的啊!”春见捂着唇惊道。
她的声音有些大,苍河吓得连忙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小点儿声,别让殿下听到。”
下人聚在一起议论主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的提醒还是晚了些,里头的人已经听到了。
下一刻,就看见白王从屋中走出来,冷冷的看着他们二人,“放肆,你们都很闲吗?”
一连三吓,春见的腿都软的站不住。
她一下跪倒在地,求道,“还请殿下恕罪,奴婢马上就去办事。”
白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十分冷冽,“记住了,往后在这王府里没有小姐,只有王妃。”
“下回再让本王听见你这般没规没矩,定不轻饶。”
春见连连叩头称是,保证自己再也不会乱喊。
一开始的时候白王确实对这个称谓持无所谓的态度,她们爱叫什么叫什么,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但是现在心境早已不似当初,已经不可能再接受这种无所谓。
就拿最近几日来说,只要听到这个小姐二字在自己耳边响起,他就感觉尹宛与自己相隔十万八千里。
那种无力感就好似他与尹宛之间从来就没有这个赐婚似的。
还有一种已经分崩离析,各自两宽的错觉。
他转身面对着院子里的皑皑白雪站着,暗暗叹出口气,想着该如何留下她呢?
站了一会儿,发现外头起了风,有雪花斜斜的往自己身上袭来。
一些落在衣袖上,还有一些晃悠悠的擦着他的耳畔掉入脖颈间。
冰冷的触感从颈处传来,他下意识侧头垂目看去,但是没看到那雪花,倒是看见了自己身上穿着的黑袍。
他怔了怔,缓缓抬起右手,盯着自己的衣裳看。
知道主子心情不好,苍河也不敢打扰,只敢在旁边候着听差。
等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冻僵的时候,才看见主子收回手,将身子转了过来。
他连忙道,“殿下,外头冷,请殿下还是进去暖着吧。”
白王脚步未动,伸手晃了晃自己的衣袖,问道,“苍河,你觉得本王这身衣裳如何?难看吗?”
苍河被他问的一愣。
心想主子从前从不关心自己的衣裳好不好看,怎么这会儿忽然问这个了。
他将主子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说,“不难看啊,咱们殿下一直都是大晋一等一的美男子,穿什么都好看的。”
什么都好看......真的很想将他丢出去。
合着这么多年他都是在敷衍自己吗?每回都胡乱夸一通。
明明尹宛都说了,他穿别的颜色的衣裳更好来着。
白王斥道,“本王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会拍马屁??”
呃......苍河顿时一噎。
“那个,殿下,属下没拍马屁,属下是实话实说来着。”他一边挠头,一边给自己辩驳。
白王简直都没心情与他再浑说。
他将大袖一挥,大步跨进屋内,丢下一句,“去,将箱笼里的黑袍全部都扔了,找人过来给本王做新裳。”
“还有,给王妃的也一同做了,本王的衣裳要与王妃的衣裳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