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我说亲亲能给他降温,我就傻傻的信了,这书上可是说了,生病了靠这个是降不了温的,他真的好过分啊。”尹宛将手里书晃了晃,“你说,他气不气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就是这个。
春见脑袋一麻,随着主子附和,“确实挺过分,挺气人的。”
这几个字儿她说的声音很小,后头的话才逐渐将声调提起来,“小姐,那......那小姐想怎么办?”
尹宛冷笑一声,“能怎么办,找他说理去啊,我要去揭穿他这个骗子的真面目,哼!”
她重重的哼了一身,转身继续向前。
春见只好跟着一起走。
真是坏了,还真的是棘手的很。
这么一闹,晚上主子怕是都不得再同殿下住在一起,那他们的事儿岂不是废了?
得赶紧给殿下提个醒儿,提前想法子应对才是。
她一边走,一边想,用什么法子给他消息。
但是今日奇怪的很,平日里婢女们经常在院子里穿行,今日却一个都见不着,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走了一会儿,她已经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心里跟那猫挠似的,直痒痒。
不过好在老天还是站在殿下这一边的,叫她偶然发现另一条碎石小路上板栗正端着芙蓉酥往她这条路上走。
春见像是找到救命稻草,急忙忙绕过去,避开小姐,轻声对她道,“板栗姐姐,你快抄近路找殿下,就说王妃知道殿下骗她亲吻那些事,让殿下早做准备应对。”
板栗十分讶然,“真的吗?”
春见点点头,“真的,快去。”
好,我马上去。”板栗端着芙蓉酥赶紧走了。
有些时候,太过巧合的事情搅合在一起,在一定程度上就不叫巧合。
可是人在着急的时候哪里能想到这么多,春见当然没有料到有问题。
她跟着尹宛一块儿急忙忙走去书房那边。
板栗确实是去报信儿了。
但是她一向苍河说完,就悄悄溜出府去,三拐四拐就隐在了街巷里寻不得踪迹。
她的消息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苍河早就告知殿下有事发生,魏衡那时候还在房中书案前坐着今日州衙送来的公事簿。
自从那次将贪官污吏连根拔起之后,凛州官场就再也没了坏人,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全部都是公正廉洁的好官。
那些人为他马首是瞻,州衙之中大大小小的事都会写在公事簿上呈上来给他过目,再由他提出建议,圈出不可行之处。
近些日子,因着一直装病不曾去州衙视察,那些个官都十分着急也很担忧。
遂每日都派人前来送书,以至于到今日,书房的桌案上都已经堆了厚厚一摞。
今日还是他抽空来看看的,想着自己与尹宛这七日在一起也算是比之前好了许多,只耽搁一个下午应当不碍事。
谁知道,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塞牙缝。
偏偏就是这半日出了纰漏,还是个很大的纰漏。
听苍河一说,手里的书簿没拿稳一下子扣在了桌上。
心中登时一片慌乱,猛地站起身来,往外走。
“快走,去迎迎她。”他撩开青色长袍走下石阶,快步出去。
苍河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主仆俩从来没有哪一日像今日这般慌乱。
之前听说尹宛要走魏衡是挺慌的,但是他有的是法子留她,可以装病吐血,让她心软。
但是骗她被发现这种事情真的很棘手,比装病还要难。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快速想着,该如何解释,如何哄她。
没想到,刚刚走院门,就与板着脸的尹宛碰着了。
她见到他,忽地顿住脚步,眸光都沉了下去。
心里被气闷包裹着,连恐惧是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魏衡!”她也不唤他殿下,更不唤他劳什子衡哥哥,直接直呼其名讳,“你居然骗我!你知道吗,我尹宛生平最厌恶人骗我,可你不仅骗我,你还换着法儿的骗我。”
“你还说你喜欢我,我看你那根本就不是喜欢,就只是一种依赖。既然不是真的喜欢,你为何又要骗我同你那样???”
魏衡看着温柔的小白兔头一次这般歇斯底里的朝他发火,整个人都怏怏的。
他没有直接道歉,而是沉着问道,“宛宛,怎么了这是,为何忽然这样说?”
“我没有骗你啊,我确实是喜欢你,我对你的喜欢都是真的,不是什么依赖,你为何忽然说我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