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塌边一片冰凉, 就急着唤婢女进来询问人去哪儿了。
得知他的行程之后, 心里才觉得安稳。
这两日, 魏衡起的极早, 要去州衙处理公务, 顺便应付应付魏循。
目的没得逞, 魏循像是疯了一样寻他麻烦,看他哪儿哪儿都不爽利。
魏衡也不惯着他, 总是处处压他一头, 将太子堵得无话可说,气的脸红脖子粗。
他早就看魏循不顺眼,寻思着这人一直赖在凛州不走实在是碍眼, 怕他会在过年的时候去府上闹事,于是心一横将他狠狠的给气了一次。
不过魏循脸皮厚, 那些个气话根本对他无用。
气是被气出内伤,但是他仍旧装作无事一般赖在衙门里与魏衡作对。
魏衡很想揍他一顿, 可是又不能先动手。
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想着他不走便不走好了,就让他孤零零的赖在州衙过年。
反正到时候州官们都放年假了, 衙门里也无人值守,他愿意待就待着吧。
便是他到时候来府中闹事他不开门便是。
只是他是忍了,但是手底下的州官却看太子很不顺眼。
都知太子觊觎白王妃,觊觎自己的弟妹,他们各个嫉恶如仇也想将他挤走,不想让他在凛州碍人眼。
所以众人一起想了个对策。
上职的时候,他们故意聚在一处闲聊,提到白王府有喜一事。
太子一听自然要问,于是他们便将王妃有孕一事说了出来。
果然,将太子嫉妒的面目全非。
他立刻便去找魏衡问话,魏衡一看没瞒住,索性直接说了。
起先不说是不想要人去打扰尹宛,现在瞒也瞒不住,只好利用此事将人气走。
果不其然,得到肯定答案后,太子真的被气的险些吐血。
意识到自己在尹宛这条路上彻底行不通后,他恶狠狠的辱骂了魏衡一顿,然后甩袖离开。
当天夜里便带着人离了凛州,返回京都。
说来也是奇怪,他前脚走,凛州城里后脚就开始下起雪来。
雪花如鹅毛一般漫天飞扬,飘在街头巷尾红的似火的福字灯笼上,青砖黛瓦上,亭台楼阁上,甚至是山涧林里。
浪漫至极,宛如绝美画卷。
第二日便是年三十,城中百姓早早的就起了身,开始准备年饭。
杀鱼宰鸡、切肉炖汤、油炸酥果、各家各户忙的不亦乐乎。
小童们早早的就换上了新衣裳,拿着自己新买的小玩意儿在巷子撒欢。
巷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脚踩在上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很是悦耳。
尹宛也喜欢这种声音,总觉得能让人平心静气。
这不,一大早她就起来在院子里踩雪。
吓得一众下人张着双臂在一旁拦着,丝毫不敢松懈。
尹宛说了多次无碍自己有分寸,可她们就是不听。
魏衡与尹颢比她们还要紧张,两人亲自去看着小厨房给尹宛做吃食,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在雪地里撒欢,吓得脸色一白,赶紧冲过去阻止。
“宛宛,当心脚滑。”魏衡不由分说就将人拦腰抱起。
尹颢也在旁边嘀咕,“妹妹,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了,万事得小心。”
一个夫君,一个哥哥,将她管得死死的,雪也不让玩,什么都不让做,真是愁煞她也。
“哎......”尹宛叹了口气,“我感觉我都要被你们给闷死了。”
尹颢睨了她一眼,“怎会,我们就是不让你做危险的事,旁的也没拘着啊。”
尹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是没拘着,但是比拘着还要苦。”
看她如此愁眉苦脸,魏衡心疼坏了,忙哄道,“宛宛,走,为夫带你回屋子里给你说一件好笑的事逗逗你开心,好不好?”
尹宛正闷着呢,一听说有好笑的事,顿时来了兴致。
“好啊,好啊,那我们快回屋去说。”
在外面闹了许久倒是真的觉着有点冷。
魏衡将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将人抱着往屋里走,“好,夫君这就带你回去。”
他们二人一这般黏着,尹颢就忍不住调侃,“你们是要腻死我吗?”
尹宛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哼,当初是哥哥你劝我当好这个白王妃的,现在就受不了啦,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