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 密友之间都不见得能开得了口, 更别说对这么一个外表冷淡、内心狂野放浪的家伙了。
林知雀自知不应该,若非走投无路, 绝不会找上门。
谁知,她还踌躇着不知这么说,这家伙竟然主动提起,还一口答应。
甚至,看起来还有些迫切,仿佛遇上心烦的状况,想听她立刻应下似的。
主意怎么变得这么快?都快不像他了。
......这家伙向来心眼多,该不会别有图谋吧?
林知雀胆怯地望着他,忽而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得这么快。
她的脑袋几不可查地兀自晃了晃,似是在否认方才的冲动之举。
但话都说出去了,她亦急需接近侯爷,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他身前。
“怎么,不想了吗?”
裴言渊俯视着只到心口的姑娘,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自然也没放过她眼底的躲闪和迟疑。
尽管一闪而过,很快埋藏在羞怯眸光中,可他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忽而觉得十分刺眼,哪怕已然藏好,却好似还在眼前浮现。
之前她从不会犹豫,反而是满目星光,希冀他能“教”她。
如今勾搭上了兄长,当众卿卿我我,想来很少记起身处废院的他了。
思及此,裴言渊愈发不悦,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时,如同硌到了石子一般烦人,嘲讽地勾起唇角,压下眉眼间的异样。
这才过去多久,她连心上人都能轻易改变,兴许当初对他也没多么用心吧?
他们共处的日子不算短,她连爱意都不敢说出口,只在马车内放肆与他贴近。
而她与裴言昭才相识几日,竟是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
裴言渊暗中攥紧手指,稍一用力,指节发出“咯吱”的脆响。
他逼着自己打住不可抑制的思绪,收回可笑的揣测,把注意力从这姑娘身上引开,渐渐冷静下来。
方才问起她,是否还想嫁给那人时,她点头了。
曾经她对他的爱慕坚定执着,付出诸多心血,应当不是撒谎。
定是裴言昭经验丰富,这姑娘天真无邪,很容易被他诱骗。
无妨,兄长那些伎俩,他并非不会。
只要及时介入和纠正,她在兄长与他之间,大抵还是偏向于他。
裴言渊反问她时,后知后觉地发现,语调有一丝怪异。
说不上缘由,只觉得与之前不大相同,生怕她听出来似的,轻咳一声掩盖,孤傲转过身,冷冷道:
“不愿便罢了,你走吧。”
“嗯?不不......”
林知雀蓦然回过神,杏眸亮起明丽光彩,连连摆手解释,讪讪道:
“我自然是愿意的,方才那是.....”
她顿了顿,心道总不能告诉这家伙,方才是怕别有用心,话锋一转,感激道:
“那是高兴过头了!”
说着,林知雀扬起纯澈的笑意,白皙的面容泛起桃粉,阳光下能看见细小绒毛,满脸皆是真挚。
见裴言渊淡淡应声,眸中怀疑褪去些许,她才松了一口气,无奈地揉着僵硬的腮帮子。
这家伙太过敏锐,真是什么都看得出来,险些露馅。
眼下解决问题才是最要紧的,就算忧虑颇多,都只能暂且不管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这家伙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忍不住问道:
“你为何又愿意教我了?”
裴言渊悄然移开目光,薄唇抿在一起,眸中闪过几丝混乱和困惑,漠然道:
“我久居于此,光阴寂寞,打发时间罢了。”
语毕,他拧起剑眉,愈发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补了一句道:
“你不想的话,可以离开。”
“我哪句话说过不想?”
林知雀奇怪地瞄了这家伙一眼,不高兴地嘟起嘴,疲惫地扶额。
今天这是怎么了?
明明是他主动想教她,却三番五次让她走,非要端着架子似的。
若非她没有心情,倒真想故意拒绝他,看他是否还这副德行。
林知雀懒得计较,只想快些掌握接近侯爷的诀窍,迫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