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裴言渊不清不楚地“教导”她,还扬言要考验与惩罚她;
再是去侯爷书房,莫名被他看出有人指点;
最终烫伤了侯爷,竟能毫发无损地回来。
而且,她看侯爷那样子,似乎还乐在其中。
......该不会有什么难以言喻的癖好吧?
思及此,林知雀在原地石化,愈发觉得这俩兄弟是人间极品。
连癖好都这么让人......瞠目结舌。
可怜她孤零零一个人,夹在两条大灰狼中间斡旋,不知哪天会被谁吞了。
桂枝侧耳倾听,怎么看都觉得一切在变好,一个劲鼓励她,却听她道:
“你不懂,我从未这么累过。”
林知雀一口气松下去,没骨头似的躺下,愁苦地扯了扯嘴角。
看似简单的事情,一来二去,变得无比复杂。
她在这之间晕头转向,疲于应付,只能顾好每一个眼下。
至于以后得事情,是否会有无穷祸患,她根本没力气去想。
“说实话,实在不行咱就走人吧。”
林知雀又开始打退堂鼓,嘟着嘴抱怨道。
“不行啊小姐,今日奴婢取了信回来,估摸着是姑妈的。”
桂枝一拍脑袋,这才想去要紧事,连忙从匣子里拿出信封,当着林知雀的面拆开。
二人脑袋靠在一起,借着微弱烛光辨认字迹,絮絮叨叨地念着。
“姑妈说,路费愈发贵了,再谈不下那几亩地,怕是没银子来了。”
林知雀顾念桂枝识字不多,言简意赅道。
“这可如何是好?小姐在京城没有亲眷,往后日子难过呢。”
桂枝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焦急地推了推她的肩膀,问道:
“姑妈地租的事儿,小姐问过侯爷了吗?”
林知雀捏紧信纸,不争气地摇头。
并非她不想问,而是刚把侯爷的手烫成猪蹄,问什么都是个“不”吧?
“小姐先别想了,还有机会呢。”
桂枝搂着她安慰,思忖道:
“话说回来,这次还是二公子教导的功劳,否则侯爷绝不会如此好脾气。
不如小姐再去请教一番,说不准侯爷一高兴,咱们所有事儿都有着落了。”
“还要去啊!”
林知雀愁眉苦脸地喊了一声,欲哭无泪地陷入沉默。
上回那家伙说要考她是否学好了,她不用去都知道,肯定没学好啊!
还有比侯爷的下场,更有说服力的印证吗?
她知道裴言渊的性子,说好了会惩罚,就一定会做到。
仅是学习其中奥妙就很伤脑筋了,再加个惩罚......
那家伙非把她吃了不可。
“唔......小姐想让姑妈进京吗?”
林知雀坚定地点头。
“小姐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林知雀坚定地摇头。
“那不就成了。”桂枝无奈摊手。
林知雀长叹一声,闷头就睡,悄悄含泪点头。
几日后,她心绪缓和不少,不似之前那般躁动不安,每日静心盘算事情,愈发期望姑妈能进京。
相较之下,其余糟心事儿都变得不重要,随着时间慢慢淡忘。
她向来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坚定执着地做下去,无论何时都纯粹地前行。
婚约如此,去竹风院如此,姑妈的事亦是如此。
林知雀换了身再寻常不过的衣衫,提前与桂枝打了招呼,独自一人敲开了竹风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