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青衫男子,更是想都别想。
她只是担心被辜负,才会左顾右盼,摇摆不定罢了。
“放心,你心上人......他不负你。”
裴言渊顿了一下,望着她娇小玲珑的身影,小声许诺道。
他的声音太过沉闷微弱,很快就飘散在春风中。
林知雀神思恍惚,根本没有听清,眸光纯澈地问道:
“二公子,你说什么?”
目光触及的那一瞬,裴言渊不禁错开,望着寂寂墨竹不说话。
林知雀以为错过了要紧事,这家伙嫌她反应慢,赌气不肯说,连忙较真地凑上去,围着他问个不停。
“告诉我嘛,方才没听到!”
裴言渊拧着眉心,莫名生出几分侥幸,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是可笑,幽幽道:
“我说,上回教你的,现在可以考了吗?”
林知雀骤然噤声,支支吾吾半天,想尽法子拖延,却听他笑得深沉,道:
“拖得越久,罚得越重。”
第29章 29 、乖巧(上)
“你......你之前未曾说过!”
林知雀蓦然抬起头, 莹润杏眸中盈满惊诧,眉心紧紧蹙起,愤愤不平地挺起腰杆。
上回这家伙只说, 这次学得不好,才会罚得更重, 从未说过拖延一段时日,也要加重惩罚。
尽管她趁着侯爷烫伤,心安理得地逃避这件事,也把他说的“考验”置之脑后。
可这也是留出时间,努力思忖解决的办法。
常言道,温故而知新, 她总要把他的“教导”领悟透彻,才能应付这对难缠的兄弟吧?
无论如何,时间久些情有可原, 他突然改了规则, 怎么看都不合情理。
裴言渊淡淡垂眸, 望着仅到他心口的玲珑身影,抑制住扬起的唇角, 漠然道:
“嗯,现在说了, 如何?”
娇小身影不甘心地睁着双眸,潋滟眸光在春光下流转,可触碰到他冷硬目光时,终究败下阵来, 讪讪嘀咕道:
“.......不如何。”
说罢, 林知雀暗中攥紧拳头,把衣角当做裴言渊不容抗拒的面容, 毫不留情地揉搓一通。
直到衣料皱成一团,如同哭脸般耷拉下来,她才稍感解气,鼓起雪腮长舒一声。
规矩是人定的,而裴言渊便是制定之人。
当初是她求他指教,盼着他的教导能有所用处,能让侯爷履行婚约,如今依然有求于他。
万一这回没学好,少不了再来请教,到时候他不答应,可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早晚要学以致用,权当有人逼她一把。
说不准,还能尽早成事呢。
她除了接受别无他法,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知道就好。”
裴言渊眼底闪过几分笑意,不过很快就遮蔽在阴翳之下,眉眼愈发幽深,手背上青筋微动。
其实历经两回“教导”,他已然明白,这姑娘是块朽木,雕琢的难度堪比登天。
他只能费心教授,步步深入,其余要看她的悟性,需要一点就通的契机。
因此,上次从街市回府后,他从未催促过她,更未暗示她谨记“考验”,而是放手任她琢磨。
为的是她能身心放松,心情愉悦,早日明白“教导”的真谛所在。
然而,她却浪费他一片苦心。
不仅没有好好温习,还借着空档勾搭上白面书生,连闺名都轻易告诉人家。
哪怕她是无心之失,哪怕她认定他一人,爱慕之心坚如磐石,那......那也不能便宜别的男人。
看来,是他对她太过宽松纵容,让她心思胡乱飘散,全然没用到正经事上。
裴言渊自我反思,觉得极有道理,决定对她加紧要求,设定目标,迫使她把精力放在他身上,没心思理会别的事儿。
他反复思量多次,并未发觉此举有何不好,这才郑重提出要求,有些期待成果如何。
“那......我先回去了。”
林知雀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适从,无法抵抗和狡辩,心虚地埋下头,偷瞄裴言渊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