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向后倾倒,半边身子露出窗台,他亦如影如随,胸膛下的半边身躯,每一寸都严丝合缝。
屋门没有关,嘉树趴在门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惊得下巴脱臼。
他赶忙用手托住下颚,嘴角裂到耳根,捂着嘴没有笑出声,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他家公子,动作就是迅速,不像那些野男人不三不四,拖泥带水。
身后传来铁笼晃动的声响,大聪明眼睁睁看着,似是明白了什么,激动地立起头冠。
它眨巴几下眼睛,扑棱着肥硕翅膀,羞涩地捂住双目,埋在羽毛中不肯出来。
嘉树生怕它坏事儿,小声斥责几下,让它安静些。
奈何小家伙到底不是人,根本没懂他的意思,仍倔强地捂着眼睛。
他只好悄咪咪走到铁笼下,冷不丁整个儿拎起,揣在怀里飞速离开现场,给公子和姑娘留下足够的空间。
裴言渊目送窗边的人影一闪而过,隐约看见一抹白色无效反抗,不经意弯了唇角。
养了这俩家伙,终于能识相了。
他彻底放下心来,把所有视线倾注在眼前的姑娘身上,却忽而觉得有些奇怪。
她的面容紧绷,蹙起的眉心盛满苦恼,双颊绯色渐渐淡去,变成胆怯委屈的白,连手上的力道也松开了。
仿佛乖巧逼真的人偶,不会拒绝,任他摆布,却不会有回应。
裴言渊不悦的凝眉,眼底刹那间闪过一丝怀疑,动作放缓了不少。
她这是......不愿意吗?
为什么不愿意?
她不是向来爱慕于他,连婚姻大事都能许诺,怎么连这点枷锁都不能冲破?
他的目光向下,落在精巧贵气的平安扣上,忽而冷笑一声。
难道是有了别人,她心志不坚,开始动摇了?
想到这些,裴言渊眸光一凛,眼前走马观花般闪过青衫书生与她的一幕幕,压抑心底的怒气骤然上涌。
不就是个白面文生么?看上去文文弱弱,乱世之中根本护不住她。
她到底看上那人什么,竟敢违背心意,抗拒他的靠近?
明明是她先来招惹,勾着他步步深入,对他千百般好,才让他有那么一点上心。
现在有了新欢,就对他置之不理,如废子般丢弃一旁吗?
思及此,裴言渊心底蹭的一下冒上火气,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重了许多,硬生生掐出红痕。
垂眸望着她的唇瓣,嫣红绵软近在咫尺,如同芳香四溢的花瓣,诱惑着人采撷。
蓦然间,他想狠狠折下花瓣,惩罚般撕扯、啃咬。
让甘甜汁水化在唇齿间,顺着紧贴的唇瓣滑入颈间,滴落在紧贴的身躯上。
这个念头一出,立即如梦魔般纠缠着他,占据他整个脑海,鼓动每一根神经,眸光愈发锐利。
他再也无法抑制,下定决心般托住她的后背,气息灼热地向前倾。
恰在此时,她眉心一皱,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她不敢反抗躲闪,也自知逃不掉,认命地浑身发抖。
如同惊弓之鸟,连看他一眼也不愿意,湿润的眼角渗出泪珠。
那滴泪顺着脸颊滑落,砸在他发烫的手背上,猛然间扯回他的思绪。
裴言渊下意识抬起手,轻柔地用掌心拂去,一片咸涩在心底化开。
他如梦初醒地错开目光,眉心紧紧拧起,强行拉回溜走的理智,荒谬地别过头,嘲讽地干笑。
刚才,他到底想干什么?
明知她不愿意,却想夺走她的一切,亲眼看着她反抗、哭泣,却又无能为力吗?
他甚少沉溺情绪,为瞬间的情绪操控,为何会有这种念头?
究竟是因为一时生气,还是.......确实有些在乎她?
这个问题让他顿时有些质疑,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她身上,试图寻找答案。
如果是后者,她得知后,是否会对他失望?
无数的困惑环绕,裴言渊可笑地发觉,他竟会有下不去手的时候。
甚至想到她满心纯粹的爱慕,被他侵犯后哭得伤心欲绝,难得产生一丝愧疚。
他向来行事狠厉,从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也甚少犹豫不决,更不可能有所更改。
她是第一个。
裴言渊凝望她宁死不屈的模样,愈发觉得好笑,悄无声息地错开脑袋,低头咬在她的脖颈。
听到身下之人嘤咛一声,手忙脚乱地挣扎时,他却报复般下口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