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过几日,可以出去拿些日常补给,不会太过惹眼。
嘉树眼巴巴望着公子,等着他点头。
其实,他早就放心不下,恨不得闯进倚月阁,拉着那姑娘去竹风院。
但是公子警告过,不能轻举妄动,这才作罢。
这一回,裴言渊抿着薄唇,喉结滚动一下,沉声道:
“早去早回。”
“公子放心!”
嘉树决然应声,一溜烟推门跑开。
竹风院偏僻,他不能被人看见,饶了半天才走上主径。
嘉树凭着记忆,快步行至倚月阁,眼看着四下无人,抬手叩响了大门。
最初的时候,他就是在这儿听见争吵,揣测“莺莺”便是殷惠儿。
如今院内静悄悄的,许久才传来脚步声,一位陌生侍女开门。
“你是何人?有什么事儿?”
檀香防备地看着他,只打开一条门缝,质问道。
“你去告诉殷姑娘,就说二公子想见她。”
嘉树压低了声音,暧昧地笑了笑,催促道:
“快去呀,她保准答应!”
那姑娘爱慕公子,一心想嫁给公子,难免思念牵挂。
兴许是姑娘家害羞,碍于情面,找不到缘由来竹风院。
无妨,这次公子主动,她肯定一口答应。
檀香不明所以地皱眉,推三阻四,但耐不住嘉树软磨硬泡,没好气地让他候着。
她转身进屋,把原话告诉殷惠儿,等着她回应。
“你说谁?二公子?”
殷惠儿郁闷地修剪花枝,一时间不知是谁,愣了一下才想起来。
裴家二公子是罪奴所出,囚于废院,为人不齿。
她本就心情不好,更懒得搭理这种人,不耐烦道:
“他见我作甚?我不认识他。”
檀香眨眨眼,回想起嘉树的神色,嘟哝道:
“那侍从挤眉弄眼的,还说您一定乐意,说不定是......”
她话头一顿,没有说下去,但殷惠儿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想当初,侯爷与她眉目传情,还派人送信,趁着林知雀不在时见面。
那斩钉截铁的口吻,与眼下如出一辙。
殷惠儿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呸”一句,冷笑道:
“就凭他?呵,侯府没一个好东西!”
她愤愤不平地掐断花枝,恼怒地指着院门,扬声道:
“我再下贱,也不是猫狗,召之即来!让他趁早滚远点!”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檀香唯唯诺诺应声,好生宽慰几句,三两步走到门口,啐道:
“大胆!咱家姑娘云英未嫁,岂是他想见就能见的?别做梦了!快点滚开!”
嘉树正乐呵呵搓手,等着迎接那姑娘,却冷不丁被臭骂一顿,懵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意思?翻脸不认人了?
他迷茫地挠头,还想再追问,却被檀香使劲推出去,“砰”的一下锁在门外。
动静有点大,惹得附近之人探头观望,窃窃私语。
嘉树怕被人发现,只好低头掩面,狂奔回竹风院。
他耳畔回荡侍女的谩骂,思绪不禁发散,心头猛地一紧,越想越是糟糕。
那姑娘的意思是,再也不想见公子,让公子别打她的主意?
那还得了!
她一脚踹开,他家公子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