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乖一点,可以考虑。”
林知雀紧抿樱唇,神经紧绷,侧眸望着他的唇,隐约感受到湿润唇齿。
她忽而涌上莫名的直觉,想到他自始至终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初他行为暧昧出格,她以为是这家伙生性放浪,衣冠禽兽;
后来彼此相熟,她不觉得抗拒,有时候会忽略他的靠近,抑或是以为他想占便宜而已。
直到今日,他突然说要娶她为妻,神色不像开玩笑。
甚至,她把事实和盘托出,他眸光破碎,仿佛美梦被人惊醒,一切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难道......他有些事情,想岔了吗?
林知雀骤然一惊,拿不定主意,欲言又止地望着他,小声道:
“你、你是不是,有所误会?”
裴言渊余光扫她一眼,心口闷得喘不上气,面上却风轻云淡地笑着,轻佻道:
“什么误会?我能误会什么?莺莺想的可真多。”
说着,他笑容略显僵硬,故意错开目光,不在意般看向别处。
呵,岂止是误会?
她倒是反应过来了,但是已经晚了。
但是无妨,误会若是成真,就不再是误会了。
事已至此,难道她想用简单一个“误会”,与他划清关系,干干净净去做兄长的新欢?
想都别想。
裴言渊烦躁地拧着眉心,凝视眼前清丽纯澈的娇人儿,心底蹿上一团火气,猝然将她拽入怀中。
他的力道极大,逼着她玲珑身躯严丝合缝地紧贴,身前玉桃抵在他坚硬胸膛,清晰地感知彼此心跳。
林知雀诧异地闷哼一声,几乎被他揉进骨血,双臂无处安放,不得不搁置在他的腰间,羞耻地蜷起手指。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心慌意乱地挣扎,自幼坚守的教条伦理,不断在脑海中闪过,愈发无地自容。
“你想嫁的是侯爷,还是裴言昭?”
裴言渊并不回答她的问题,眸光刀锋般凌厉,一把按住她的头顶,低呵道:
“回答我!”
林知雀不明所以地撇撇嘴,一时说不出话,为难地支吾良久。
这话好生奇怪,侯爷便是裴言昭,这二者有何不同?
她迟钝地思忖,绞尽脑汁,还是辨不清其中深意。
侯爷能给她安稳的归宿,侯府的助益,还有体面的身份,所以她想嫁给侯爷。
至于裴言昭......
待她还算不错,但她向来清楚,算不得如意郎君。
如果裴言昭不是侯爷,她根本不会想嫁。
说到底,她还是贪图侯府的权势、侯爷的身份,是为了她自己。
但是这种话,等于承认全部私心,林知雀说不出口。
况且,为何要告诉这家伙?
他已经攥着教导的把柄,她往后要受制于人。
若是再吐露实情,那不是主动让他拿捏么?
林知雀轻哼一声,想要撒谎掩盖,又怕太容易露馅。
可是,想夸侯爷几句,似乎比撒谎还难。
她不想回答,奈何裴言渊步步紧逼,只能闷闷不乐道:
“侯爷是姑娘们梦寐以求的郎君,我怎会例外?”
听了这话,裴言渊眼底闪过寒光,狠厉决绝中暗藏杀意。
哦,是呢。
当初她来到竹风院,误解她的爱慕之心,不正是以为她是例外吗?
思及此,他心底一沉,力道又重了几分。
他极力从她的话中,寻找着特别之处,一如当初求证她的爱慕。
莺莺说,她与其他姑娘一样,想要嫁给侯爷。
而兄长后院的女人,或许会有真心,但大多是看中权势地位。
所以,她应该是看重兄长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