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把来龙去脉讲清楚,可说来话长,侯爷的算计要从倚月阁说起。
裴言渊呼吸一滞,愈发认定脑海中的念头,指节发出一声脆响。
他不等她解释,闪身逼近她身前,修长手指从她玲珑起伏的锁骨上滑过,缓缓向下游移,嗓音压抑道:
“你与兄长......进展得这么快?”
第45章 45 、争锋5(二更)
屋外人声嘈杂, 如临大敌般亮起火把,来往的脚步声不绝于耳,时而伴随着责怪与呵斥。
而屋内万籁俱寂, 二人相对而立,林知雀心虚地低下头, 发顶只到裴言渊心口,身躯敏感地瑟瑟发抖。
她紧张地绷直了脊梁,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侯爷突然回来,发现裴言渊的存在。
这样一来,本就不灵敏的反应更为迟钝, 许久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林知雀蹙起两弯细眉,懵懂地眨巴着水光潋滟的杏眸,瓷白透粉的脸蛋泛上困惑。
这家伙问的是......她与侯爷的进展?
还能有什么进展?
不过是侯爷应下婚约, 她开始无尽地等待, 并且供他取乐罢了。
明明进度慢得很, 这些天毫无变化。
她还必须对侯爷笑脸相迎,当真是累得要命。
这点人尽皆知, 这家伙亦是心知肚明,好端端提起作甚?
林知雀掀起眼帘, 奇怪地望着裴言渊,却发觉他神色严肃,眸光冷若寒冰,凝视着她心口那片白皙, 仿佛出了什么大事。
她下意识拢住长衫, 窘迫地抿着唇瓣,严实包裹住身躯, 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羞恼地别过头。
眼下她衣衫不整,与侯爷共处一室,还穿着如此不正经的衣裳......
这家伙心思那么多,该不会误会什么吧?
林知雀顿时急红了眼,耳根都染上热气腾腾的血红,慌张地连连摆手,解释道:
“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说罢,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欲盖弥彰,无措地围着他踱步,扯着衣袖晃了晃,再次强调道:
“真的没有!我做不出来!”
裴言渊压下心底的烦闷与不满,侧眸从她身上扫过,看着她眸光真挚,恨不得自证清白,心情松快些许,几不可查地勾起唇角。
不过,那一丝弧度很快被他藏好,垂眸望着她紧抓不放的袖口,不动声色地扯回来,淡淡道:
“你都认定婚约了,同我说这些作甚?”
现在开始着急解释了,之前那么久,早干嘛去了?
隐瞒身份不提也罢,只说今日,晚膳时满心满眼都是兄长,让她过来都不情愿。
深更半夜,与兄长共处一室,连消息都不给他,仿佛将他隔绝在外。
她那么在意兄长,想必没闲工夫理会他,为何生怕他觉得不清白?
“我我我......”
林知雀听了这话,登时更着急了,气血不受控制地上涌,脑袋如同蒸笼上的包子,又热又晕,险些两眼一黑。
真是奇怪,这话分明是事实,也是为她开脱,她应该高兴才对。
可她不仅高兴不起来,心底还莫名泛上酸涩,愈发努力地想把事情说清楚。
她懊恼地闷哼一声,蹦跶到裴言渊面前,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始终裹着长衫不松手,委屈道:
“侯爷他就喜欢这样的,我也没办法。”
闻言,裴言渊上下打量着她,看不出长衫之下究竟是怎样一件衣服。
但兄长的喜好,他大抵是知道的,向来与众不同,无法穿出去示人。
思及此,他忽而有些好奇,却故作不在意地收回目光,双臂环在身前,云淡风轻道:
“你可曾想过,别的男人也喜欢这样的?”
平日里,他靠近半分,这姑娘都避之不及,唯恐与他沾染关系,违背了与兄长的婚约。
由此可见,她自幼教养极好,恪守礼节,不敢逾矩。
这种不可言喻的东西,想必她不会轻易接受。
现在倒好,仅仅因为兄长喜欢,她二话不说就换在身上,还在一间屋子里私会。
他并非迂腐之人,不会觉得女子碰过这些东西,就是有什么罪过。
但关键是,他都没见过,凭什么让兄长占得先机?
这么些年,他与兄长明争暗斗,势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