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痛快自在,到了食螃蟹的季节,隔日郁灵就出门泛舟,一边品蟹一边游湖。
玩到日暮时分才回家,刚入家门,父亲就诚惶诚恐的来见她。
“驿站的人方才送来的,是皇帝的亲笔御信。”
郁灵瞧了一眼,这一封真是萧铎以皇帝名义给她的信,终于不再借用贵妃的名义了。
“你不拆开看看?”郁礼严阵以待,“这可是御信啊!说不定有什么要紧事!”
郁灵摆摆手,“父亲不必这么紧张,陛下给我写的信里,从来没有要紧事,等我先用了晚膳再看吧。”
郁礼被女儿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惊讶到了,她这么多年都是这么侍奉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吗?
还有,“皇帝以前也给你写过信么?”
郁灵点点头,“写啊,我这一路过来,收到他不少信呢。”
郁礼诧异,女儿似乎要比他想象中更得宠一些。
“那,陛下一般在信里同你说些什么?”
郁灵:“......”
郁灵在心里嗤笑了一下,说出来父亲都不会相信。萧铎会问她,想不想他?爱不爱他?
郁灵莞尔一笑,“就询问我到了何处这些问题。”
“那也很好啊!!”郁礼追在小女儿身后,“陛下看起来还是关心你的嘛!”
“有么?”
“没有么??”
在郁礼的认知中,萧铎那种无情无义的男人,又由于郁灵的出身,恐怕郁灵这些年在宫里连皇帝的面也很少见到!而且郁灵昨日说皇帝会打她。郁礼还以为女儿的处境真的好糟糕。
没想到皇帝竟然会一路给女儿写信!!
即使是普通寻常的夫妻,妻子出门回娘家,也做不到如此书信往来。
父女二人坐下用晚膳。
“那......你在宫里多久见一次皇帝,一个月一次有么?”
郁灵给父亲夹菜,郁灵回想了一下,“几乎每日都会见到。”
“每日?!!”
郁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父亲何故一惊一乍的,你又不是没见过他。”
“那你不努力争取侍寝么?”郁礼知道父女之间说这些不合适,但是倘若女儿能为皇帝生下一儿半女,不光她自己往后无忧,郁家也不必日日心惊胆战的了。
郁灵停下筷子,眸光冷漠地盯着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未见,父亲他脑子坏了?
“父亲,我每月都会侍寝。”
郁礼彻底吃不下不饭了,“皇帝还招你侍寝???”
那不然呢???郁灵觉得父亲吵死了。
“父亲,女儿是妃嫔,又不是宫女,女儿怎么可能不侍寝呢?”郁灵捧起饭碗,“那不然女儿在宫里头吃白饭么?”
“父亲都不知道,女儿陪在那个男人身边,有多辛苦!”
“陛下若不喜欢你,怎么会招你侍寝呢?”
那是因为他是老色胚,郁灵不禁腹诽道,“不,陛下不喜欢我,对我也不好。”
“你仔细说说,他怎么对你不好了?”郁礼觉得自己女儿的脑子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话匣子这就打开了,萧铎对她不好的事情海了去了。
郁灵就先说了自己与凌香环同时落水的事,“父亲你敢相信么?陛下只救了定南王之女,我险些淹死了!”
郁礼听着揪心,“郁家如今这般,他肯留你一命,也算是大发慈悲,落水是意外,他身份尊贵,你就别盼着他救你了。”
“事后他说,因为女儿与凌香环衣裳很像,所以他错将凌香环当成了女儿。”郁灵嘀咕道,“但我觉得他在说谎。”
“他还同你解释?”郁礼瞠目结舌,“堂堂君王,何必向一个妃嫔解释啊,别说她因为认错人而没有救你,即使萧铎此杀了郁家全族,他也没有必要同你解释什么。”
郁灵:“......”
郁灵:“不光这件,还有别的事!比如有一次他带我去私库,还说任由我挑选珠宝,我就挑了一串翡翠珠串,皇帝答应要给我,没想到转头他就在贵妃寿辰宴上送给了贵妃。”
现在想想,郁灵觉得还是好生气。
“然后呢?”
“然后我自然是质问他啊。”
“你还敢质问皇帝?”郁礼觉得不可思议,女儿完全将她自己的小命不当回事。
“那他明明答应过的,赐给臣妾那串翡翠珠串,他出尔反尔,女儿还不能问问了么?”
“那你就不怕皇帝一气之下要了你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