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寡淡的一句话,恍若一柄刀,深深地在郁灵心上剜了一道口子,唇瓣嗫嚅,郁灵忍着眼泪。
回到清宁殿时,淑妃一反常态地登门了,淑妃的心思很简单,如今娴妃还在,算是有个与凌香环分庭抗礼之人,倘若往后皇帝清算,那后宫只凌香环一人独大,还有她的地位么?
所以倒不如将事情捅出去,叫贵妃娴妃收拾凌香环。
“听闻陛下金屋藏娇之人是凌香环?”
郁灵恍惚间明白了什么,方才凌香环说淑妃早已经知晓内情,如今装作不知情来她面前问一嘴。
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原来是淑妃告的密?郁灵乐了,淑妃怎么这么蠢,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才不受这个冤屈,回了御书房,萧铎哪里来的自信,她会吃凌香环醋?太可笑了。
郁灵委委屈屈说道了半个时辰,萧铎沉默地听了半个时辰,凌香环也在御书房,“所以臣妾没有告密,告密的是淑妃。”
凌香环嗤笑,“娴妃你这是往淑妃身上泼脏水。”
凌香环心想,如今她与淑妃是一条船上的,淑妃怎么可能去贵妃面前揭发她,必定是娴妃。
“既然淑妃也知道你在御书房,为何你就认定是我告密?”
郁灵心想这也太不公平了,明显是淑妃手段高明,背地里告状以后,就赖到她身上。
“陛下你评评理,究竟会是谁告密?”
萧铎就这么懒懒散散地看着两人,他也不赶她们走,就这么看戏。
“除了你,还能是谁?”
郁灵觉得荒谬!萧铎色令智昏!
“那陛下不如请贵妃过来问问,可是臣妾去她面前告状。”
凌香环:“贵妃必定维护你啊,娴妃娘娘别把人都当傻子了!”
郁灵怒不可遏。
未过多时,淑妃得了传召过来,“陛下,臣妾绝对没有去告密,陛下知道臣妾的心一直向着陛下,不像有些人吃里扒外!”
郁灵立在殿中央,自己原本是来洗脱冤屈的,这三个人怎么同仇敌忾对付她?淑妃也就算了,萧铎他怎么......
“可是臣妾真的没有告密。”
凌香环:“娴妃娘娘装得可真像啊!”
淑妃:“娴妃你怎么空口白牙污蔑人?我与凌妹妹无冤无仇,反倒是你,凌妹妹头一次来皇城你就刁难她,污蔑她对贵妃用毒。”
淑妃怎么颠倒是非黑白?
“她没有对贵妃用毒么?”郁灵道,“陛下?当日的事情不是查得很清楚?”
萧铎并未没有为她说一句话。
好啊,他帮着凌香环与淑妃欺负她一个人!
郁灵委屈死了,谁稀罕去贵妃面前告状!别说藏一个凌香环,藏一百个女人也与她无关!
此时王长明求见,进殿瞧见御书房的凝滞的气氛,了解事情经过后,王长明嘲讽郁灵:“娴妃娘娘惯会往旁人身上泼脏水,这也不是头一回了,臣倒是见怪不怪。”
郁灵满脸困惑,王长明怎么从刑部大牢里出来了?
她郁灵没有惹在场任何人!凭什么他们处处针对她?!
淑妃:“陛下,娴妃可不是头一回污蔑臣妾,陛下是不是该罚她二十个板子?”
郁灵气得揪紧拳头,双眸含泪瞪着萧铎。
萧铎静静瞧着面前的人,倔驴似的,脑袋用什么做的?不明白她们联手欺负她么?何必逞强?
“娴妃,回你的清宁殿去。”萧铎道。
他说什么?凭什么只赶她走?
郁灵很怨念。
***
隔日宫中夜宴,贵妃病着未出席。郁灵瞧着边上的淑妃、德妃、凌香环,有一种群狼环伺之感。
淑妃心虚,忙着与凌香环套近乎,好叫凌香环相信,绝对不是她去贵妃面前揭发的她。
郁灵奇怪,淑妃与凌香环何时变得这么要好了?
“娴妃,我知你是因为从前的事,对我心生怨恨。今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淑妃道。
淑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在宴会上,郁灵也不好拒绝,于是拿起酒杯。
“哎呀!!”
淑妃忽得手一滑,将一杯滚烫的热茶落在郁灵手臂,灼热得痛感叫郁灵顿时松了手中酒杯,茶水透过轻薄得衣料,烫伤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