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药。”
李幼白的脸瞬时从白变红,她啊了声,下意识往后连退数步。
闵裕文大口喘气,此刻药效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仿佛站在云间,面前那人恍恍惚惚,美好的不似真实,他想说,你看,我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卢世子少。
可他笑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幼白见状,便知待会儿情形难以控制,遂飞快地跑去柜门前,拉开,翻出几件陈旧的衣裳,边观察闵裕文,边用手撕裂,撕成布条子,随后又折返回去,道了声:“得罪。”
闵裕文将手伸过去:“绑紧点。”
李幼白便缠了几圈打成死结,怕不牢固,便又系了两遍,又将他的双脚也绑缚好,最后他靠在廊柱上,低垂着眼皮哑声道:“将我固定在此,我怕...”
服过这种药的人,大都意志不坚定,何况是让他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子,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禽/兽。
李幼白嗯了声,找出最长的布条拦腰将他捆在柱子上,打结时,忽觉眼前一晕,双膝发软,她跪在地上,攥着布条的手紧紧握住,那虫子啃咬般的滋味令她又痒又麻。
闵裕文扭头,瞧出她的异样,便知她也药性发作。
“你离我远一点。”
李幼白不动,想等那阵难受过去再动作,可约莫是她方才跑的过快,又在绑缚间运动出汗,此刻她脑袋晕的厉害,一股股的热意令她咬紧了齿关,不敢泄出一丝声响。
她余光扫到闵裕文的脸,当真是谪仙般的美人。
眉若远山,眸光涟涟,高挺的鼻梁上沁出几颗汗珠,唇微微抿着,看起来像可口的樱桃,她很想咬一口。
只一口便好。
如是想着,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她压不下那火气,对自己的想法觉得羞耻难堪,遂咬破了舌尖,抬手忽地给自己一巴掌。
闵裕文同样难受,她的一举一动落在他眼中是加倍的诱惑,那小脸欺霜赛雪,明润的眉眼干净透亮,还有那唇瓣,那是他吃过的唇,各种滋味在此刻仿佛放大了似的,抓肝挠心的想要再试试。
“陛下究竟要做什么?”李幼白快哭了,靠在柱子另一侧。
闵裕文没说话。
李幼白又抬手,还未打到脸,闵裕文道:“方才我该替你全喝了才是。”
“他为何要给我们下药,不,为何要给我下药。”
“或许是要成全我们。”
“可我跟他..说过,我们..”李幼白掐自己腰上肉,“会不会是有别的原因,他给我下药,你被动陪我,我们若在一起,那卢开霁和五公主...”
李幼白不知刘长湛是如何知道她跟卢辰钊关系的,两人不曾对任何人公开,但他又一清二楚,约莫是在暗中着人秘密调查过。
他终是要成全姜皇后的愿望,促成卢辰钊和五公主的婚事,这不仅仅是为了姜皇后,更是为了迁出京城的姜家。
凡事过犹不及,留有余地才不至于狗急跳墙。
他要用这桩婚事来稳定姜家。
卢辰钊留在淮西清扫战场,他归来时情形又会如何,李幼白不敢想。
闵裕文神色稍微冷淡:“幼白,你便这般喜欢他。”
李幼白咬了咬唇:“我的确喜欢他,但我也是真的在推理猜测,不是胡乱想的。”
“闵大人,我们会被关在这儿一夜,等到明日被人发现,便会百口莫辩,只能有一条路走。”
“那条路我等了许久,但我想等的人似乎不愿与我一起。”闵裕文压抑着情绪,那燥热胡乱冲着神经,他掐着掌中肉,难受地咬着牙根。
“你也会遇到你喜欢的人。”
“我已经遇到了。”
李幼白:....
她脑子乱,说来说去又将自己绕回死胡同。
“你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你要卢世子,不要我。”
“你不要我,是不是?”
李幼白听不得这般可怜的嗓音,让她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幼白,你过来。”
李幼白没动,却往后转头,对上他浓黑的眼眸,像是被吸住了似的,她别不开眼,贪婪地望着他。那样貌属实生的俊美,又有药的作用,皙白的脸庞透出一抹嫣红,她看呆了。
闵裕文凭着本心:“幼白,我很热,帮我解一下衣领。”
他出了很多汗,像要透不过气。
李幼白小心翼翼帮他解开领子,尽管克制,但手指仍碰到他的脸,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空气中仿佛有闪电劈过,她的手指带着他脸庞的热度,蜷了蜷。
“我...不是故意的。”
闵裕文闭了闭眸,喉中喃喃着:“你是我的未婚妻子,我会对你负责。”
然后便猝不及防,低眉衔住她的指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