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2 / 2)
“我之前已经和制片人谈过了,他说他会说服杜兰导演让你和i多合作一些动作片段,i的动作戏很棒,和海洛伊丝的那段戏很出彩,你要抓住机会,让自己成为一只和毒蛇共舞的小夜莺。”
加利亚诺女士是这样对自己的侄女说的。
弗洛兰丝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成名了,作为一个电影里失去了父母的女孩儿。用了十年的时间,加利亚诺女士把她变成了最有名的童星之一,现在又要帮着她向一线女影星的位置进发。时至今日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这位经纪人实在是居功至伟,自然,她对弗洛兰丝的影响力也是超乎寻常的。
正在化妆的女孩儿没有说话,她用那双漂亮的咖啡色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到的却是另一双眼睛。
在没有演戏的时候那双眼睛似乎是褐色的,总是带着笑,总是很有礼貌,无论是面对挑衅还是困难,那双眼睛里总是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
只是一旦戴上黑色的美瞳,那双眼睛就显得那样冰冷可怕,太黑太深,仿佛能直接通达到地狱,那里万年寒冷,只有一条孤独的蛇在里面蜿蜒盘踞。
除了那双眼睛,这些天弗洛兰丝还经常会想起那只冰冷的手……也许是冰冷的,也许不是,也许只是她的错觉,因为在她的眼中snake就是一条蛇,她没有人类的情感,总是冷酷到可怕,所以她的身体也必然是冰冷的,应该完全没有人的体温才对。
在那场单独对戏之前,弗洛兰丝是有点怕snake的造型的,无论是十二公分的高跟鞋、黑色的锁链、还是整只手臂上的纹身,那些东西单独放在她的面前她都不会觉得怎样,可是当它们被打上了snake的烙印,就让她有一种面对天敌的恐惧。
夜莺和蛇是天敌。
她和那个来自他国的演员也是天敌。
她们一样年轻,
一样前程远大,可弗洛兰丝自己在一年之前还在演女儿的角色,那个女孩儿已经成了她祖国最有名的电影演员之一,并且走上了一条别人心里千难万难的道路――在整个国际市场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这很难,在西方文化席卷全球的时代里,在欧美人先天具有优势的电影行业里,可她来了,就让弗洛兰丝只能跟在她的身后捡角色。
夜莺是她不要,才轮到自己的。
光这一条,就足以让弗洛兰丝将池迟视为眼中钉。
她没学过中文,大概也不会知道眼中钉这个词,更不会知道眼中钉,就……意味着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当她惧怕的那条蛇、讨厌的那个人用那种带着挑逗的目光看她的时候,即使明知只是在表演,她深深地迷醉了,那是手捂在了她的嘴上,更像是捂在了她的心上,让她一看见snake就面红耳赤。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弗洛兰丝不是没有感情经历的人,毕竟她是在一个情感开放的国度,又是在这样谈情说爱也赚钱的一个圈子里。可是这样纯粹的吸引,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
连着三天看见snake她都觉得害羞,第四天她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姑妈,加利亚诺女士立刻给她做了性向测试,又让她看了一些池迟的视频,包括她出席一些活动的,也包括她的一些电影作品。
看着那些东西,尽管依然觉得池迟很迷人,弗洛兰丝却没有面对snake时的感觉,这让她的姑妈放心了很多。
“无论是异国恋还是同性恋我都有应对的办法,异国同性恋……上帝,这个难度还是很大的。你不是,那最好。”
放下心来的加利亚诺女士将弗洛兰丝的奇妙感情归结为她对一个角色无伤大雅的迷恋,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并不会影响到她未来的发展。
当池迟的经纪人找到她提醒她的时候,她不仅更加放心了,甚至还想到了进一步的合作。
“至少在毒蛇的外表下面是一颗还算善良的心,弗洛兰丝,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她觉察之后就用这个角色来刻意伤害你了。”
一个有底线的合作者是加利亚诺女士所欣赏的,她完全没有想过对方其实一点都不想要这种合作,哪怕这个合作对对方有百利而无一害。
夜莺与毒蛇之间有一种潜藏的情感,足够让这个这两个角色都变得更加抢眼和特别。
这种特别能带来的收益,也许是巨大的。
“这里,毒蛇先翻上去,按照剧本的描写,夜莺以为自己被放弃了,然后毒蛇转身伸出手来帮她。”
“不是毒蛇上去之后直接离开么?夜莺应该是自己爬上来的。”
在动作指导和导演讲戏的时候,池迟发现自己的剧本被改动了。
杜兰导演摇了摇头:“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这样能让夜莺对毒蛇的复杂情感更有理由也更充沛,而且毒蛇虽然很冷酷,可她也是个很……”
绅士?
这个词要是用到毒蛇的身上杜兰导演自己都会觉得可怕。
他纠结了很久居然吐出了一个中文的成语:“怜香惜玉。”
虽然导演把怜念成了脸,惜字更是一个让人崩溃的气音,池迟还是明白了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毒蛇和怜香惜玉有关么?她杀的男人和女人数量差不多吧?
“毕竟,夜莺应该是不一样的。”
等等?为什么夜莺这个角色就应该“不一样”了?
看着snake的脸上做出了质疑的表情,弗洛兰丝很想笑,但是现在是很严肃的剧情讨论,她还是要坚持自己的专业操守的。
“我想为毒蛇和夜莺在厕所里的那场戏找一点前因,夜莺应该是毒蛇很喜欢的那种女孩儿,很单纯,很天真,能从她们的脑子里读到很多很特别的东西,不是么?”
“我以为毒蛇在厕所里只是一时兴起,她是凭本性做事的。”
池迟坚持自己对剧本和自己所扮演的人物的解读,她不认为这种修改是有必要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就当我这个导演凭借本性认为……她应该对夜莺有点意思吧。”
巴西勒·杜兰还以为自己之前对池迟的劝说她应该明白的,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倔强,可是再倔强,她也不过是个演员而已。
片场,从来是导演说的算。
至少在这些演员面前,他不认为自己有一定要听谁的想法的必要。
听见导演这么说,池迟很清楚,这场戏的修改自己已经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我记得夜莺是有感情戏的?和那个正义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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