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宸王与太子伴读之间的隐秘事传遍了朝野,甚至有几个版本被改编传到了坊间,拿各种稀奇传闻编故事的茶楼里不算少数,没几个是真的,故而百姓们都是半信半疑。
而且因为过于离谱,甚至还有许多人觉得这是有心人虚构出来的。
但朝野上下都知道,这事,是真的!
那么多臣子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谢韵回盛阳后就一口气请了一个月的病假,陛下病重,告假的折子都是几位重臣和太子批阅的。
有魏泽在其中帮忙,谢韵这个病假请的还算顺利,真真正正的在家享受了一把悠闲的日子。
不用早起上朝,也不用在东宫点牟上岗,好像岁月真的安然静好似的。也可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吧。
回盛阳后没几天,谢韵和魏湛意外搞了断袖的事就传遍了。
元霜枝起初听见的时候还不以为然,觉得是这又是民间哪家茶馆写出来的不入流的话本子,结果这个传言没几天就扩散开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说是被许多臣子当场瞧见了,捉奸在床...
真是离谱至极!
元霜枝哪能信这种鬼话,外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么,谢韵是货真价实的女子啊!要真的被看见了那什么,她的身份早就藏不住了,还会因为欺君罔上的罪名被收押,连带着太子和佳贵妃一党被拖下水。
哪还能这么逍遥快活,成日赖在家里使唤人!
“水,渴了。”谢韵拿着笔在画卷上作画,聚精会神的看着笔下风景,边动笔边对旁边的元霜枝说着话。
元霜枝无语的转了个身,装作没听见,用后脑勺对着谢韵。
谢韵继续画着,说完就忘了口渴要水这回事,直到笔下的画作完成才意识到她要了半天的水还没送到手上。
“怎么,主君都使唤不动你了?”谢韵看向又闹起小脾气的元霜枝,笑着打趣道,“要不你出去看看别人家的妾室都是怎么做事的,也跟着学学,我这哪是养了个妾室啊,分明是供了樽佛在眼前。”
“给,喝吧。”
元霜枝眼睛转了转,从旁边的桌上倒了杯茶给谢韵递过去。
谢韵接过茶盏,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元霜枝坐在一边的圆凳上,手指捏着金丝珍珠制成的双面团扇轻摇,斜眸看着谢韵。
“还妾室呢,外面的人都说我这个妾室没手段,拢不住自家的主君呢,男人都出去搞龙阳去了我还不知道呢!”
“咳咳!!”谢韵呛到了嗓子,咳嗽两声,她自然知道外面都在传什么,估计说的都不大好听。
她本就没想着顾忌自身的名声,传言说得难听就好,魏湛越恨,她越满意。
看元霜枝不善的脸色,谢韵选择沉默。
“怎么不说话?”
元霜枝越想越不对,她站起来身走到谢韵身边,用手上的团扇敲了敲谢韵面前的画架子,疑惑的问道:“你知道这事?这传言,究竟是怎么出来的?真的与你有关?”
“都带上谢韵的大名了,还能与我无关么。”谢韵挑眉,轻轻吹着手中的热茶。
“那怎得不管管,现下满盛阳都这种瞎话!就由着他们乱说,万一、万一有人怀疑你的身份呢!”元霜枝觉得她跟着谢韵真是操碎了心,天天都是一堆麻烦事!
“唔...”谢韵迟疑一会,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回:“谁说这是瞎话,也许是真的呢。”
“怎么可能是真...”元霜枝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消了音,表情凝滞在脸上,看着谢韵沉默的样子愣了会。
她还算了解谢韵的,能让谢韵这种表情说话,一点也不反驳的,那大概率,就是真的。
“吧嗒!”这是元霜枝把团扇掉在地上的声音。
“真的?”元霜枝的声音猛地拔高,声线变得尖细起来,仔细听还有些颤抖。
“什么真的?谢韵!你必须得把话给我说清楚!怎么就变成真的了!什么是真的?龙阳之癖?还是…”
还是和宸王魏湛睡了一觉?
“你说呢。”谢韵弯腰捡起元霜枝因为太过惊讶而掉落在地上的团扇。
她轻叹口气,继续道:“这么惊讶做什么,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忽略其他的事情,单论那事来看,谢韵觉着...其实也还挺有意思的。
“你!”元霜枝指尖颤抖地指着谢韵,缓了一大口气,还是没能缓过来。
“这么大的事,你回来几天一个字没说!外边的人都知道了,我可是你夫人,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咳咳,那什么,你是妾...”谢韵轻声纠正。
元霜枝要气死了!这个时候了,谢韵居然还在转移话题。
这事要是没有谢韵在背后策划,她绝不是这么轻松自然的模样!
不等谢韵再说什么,元霜枝跺跺脚就跑了出去。
谢韵:“......”
到了夜里,谢韵本以为元霜枝不会出房门开用膳,结果她不仅出来了,还是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过来的。
谢韵坐在圆桌的主位,低头凝着元霜枝气腾腾放在她面前的汤药。鼻尖一动,扑面而来的苦味就将她晕的头疼。
“这是...”
“避子的。”元霜枝坐在下首,没好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