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怎么回事?”顾靖风蹙着眉,只看向了海棠,海棠亦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外头,厨房的管事还在,在顾靖风询问话语之时,便将沈轻舞留下的话,原样的照搬告诉了顾靖风,顾靖风的眉头越发的紧蹙,连带着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
“你先把话说清楚了,她到底是怎么了?”顾靖风未动身,冷着一张脸满是肃杀的脸,看向厨房的管事,管事心有畏惧,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的讲了一遍,不敢在里头添油加醋。
话一说完,海棠快速的一记便打在了冬春的脸上,冬春一下便愣了神,随后,海棠便对着她大骂道“谁准你去为我惹事的,你这样是在害我,知道吗?”
接着便一下跪在了顾靖风的面前,低声哀哀道“是奴没有管教好了冬春,这才惹出了一桩事情,夫人教训的没有错,还请将军不要生气。”
额头尚包着纱布的海棠瞧着越发凄楚,她噙着泪,在一句话说完后,便接着道“到底也是我不配,往后奴会自己起来去做饭洗衣,绝不劳动了夫人身边的任何一个,到底他们金贵,也请将军放心,奴绝对会看住了冬春,再不会让夫人生气。”
说完,便又是梨花带雨的哭泣了起来,顾靖风的脸上满是不忍,小心的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海棠,轻声道“这两天我会请管事的去外头重寻了丫鬟仆婢来伺候你,也会让人辟一个小厨房与你,以后你的衣食住行,自不用她的人就是,别担心,她就是那暴躁的性子。”
海棠一听,心里头自然是满满的感动,娇柔的紧靠在顾靖风的怀中,慢慢的收住了眼泪后,轻声道“将军用不着这么麻烦,奴本来就是穷苦出身,一向都是自己照顾的自己,也没什么不惯,将军买了冬春照顾奴,已经是无上的恩赐,若在劳动旁的人,奴只会觉得是罪过,奴卑贱,不值得将军如此。”
深明大义的言语便是听得一旁的管事都只道这位主儿可不像地上的那一位,来的不知进退,这位海棠当真是个厉害的角色。正妻撒泼她装贤明,这样的主儿,到底是个难缠的。
可做奴才的看破不说破,主子的事情,下人不好乱说,便也就闭了嘴,只安静的等待着。
“传话下去,今日有份闹事者,杖责三十,通通赶出将军府去……”
第七章:杖责连我一起
果不其然,顾靖风刚下了令,躲在他怀中的海棠嘴角便咧起了嘴,满是得意的笑了,而躺在地上,疼得撕心裂肺着的冬春,总算觉得自己出了口恶气,那空洞的牙齿根那儿也不觉得有多疼。
命令传下后,厨房的两位厨娘首当其冲便让府内的护院拖着带了走,哭声喊地的惊闹之声自然把跨院的沈轻舞给惊动了,踩着步子出了门,一下把护院给拦在了半道,沈轻舞厉声问着护院道“做什么?”
“夫人,夫人……您快救救我们呐,将军说要杖责三十,把我们赶出府去,说我们闹事,欺负了那小丫头,夫人慈悲,快想想办法。”两位厨娘一见沈轻舞好似一下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捧住了沈轻舞的腿,其中一位更是嚎啕大哭着对着沈轻舞直喊着救命。
“都给我下去。”沈轻舞抿了抿唇,先是对着厨娘一阵示意,两个厨娘乖觉,一下子便躲在了沈轻舞的身后,不敢在探出身,几位护院自你看着我看着你,到底还是抱了拳,对着沈轻舞道“还请夫人高抬贵手,这令是将军传下的,若小的不照做,小的也是要挨罚的。”
“将军的话,是怎么说的?”
沈轻舞只当不见,随后问着那传杖的护院,护院只道“将军说,今日有份闹事者,杖责三十,通通赶出将军府去。”
“哦!那今儿我也闹事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既然你们爷这么传了话,倒不如让人先传了板子来,把我杖责了三十,然后赶出府去吧。”
护卫的话说完,沈轻舞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后对着那护卫便说话,话音一落,护卫便噤了声,脸色越发的尴尬起来。
奈何沈轻舞便是打算了死作到底,亲自带着两位厨娘以及素歌一同到了廊房,那里,管事的早就准备好了杖责所要制备下的东西,一条长凳,两根以荆条制成的小杖,说是小杖,却也有手腕那么粗,这三十记打下去,又是男人下的手,不说命归西天,就是脱层皮也是要的,哪怕是像厨娘那样皮糙肉厚的人物。
管事的一见沈轻舞带着厨娘以及素歌一来,心中发苦,大叫不好,再见前头的几位护院如丧缟批的模样,止不住的长叹了一声,忙的迎了上去。
沈轻舞未曾与管事的说话,只让素歌又搬了条长凳来,两张凳子一块并拢之后,她才对着素歌道“素歌,扶我躺下。”
这一举动,看的这廊屋之中的所有人,不禁的打着好奇,也不知夫人又是唱的哪儿出。
从昨儿个早上,将军嬷莫名的带了个女人回来开始,这院子里的事儿就没停过,这一出出的,比看大戏还要热闹,精彩纷呈。
好事的丫鬟婆子们个个围拢在一块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看究竟,而沈轻舞则在那两张长凳上躺的极好,随后对着早已傻眼的管事护院指了指自己滚圆的肚子说道“呐,往这儿打,我呢,肚子不方便,不能让你们趴着打,你们敢的话,那就往这儿打,打完了,最好来个一尸两命,也就给你们爷省心了,你说是不是!”
“夫人……这可万万不能啊,夫人,您这不是要为难死小的几个嘛,这肚子里的可是小公子,夫人,您行行好,赏口饭吃,小的们,这也是没办法呀。”
管事的一听沈轻舞这样说,可把他吓得心惊肉跳的,赶紧的跪在了沈轻舞的面前,拱手作揖,满脸的哭丧对着沈轻舞说道。
沈轻舞才不理他,安然的就这么躺在长凳上,随他怎么说,怎么求,就是不起来。
“你说你这个脓包,多好的机会啊,给你们是不是,你们动了手,把我给打死了,然后用着我的死讯,去你们的男主子面前邀功行赏,多快活啊,啊……”
“这哪儿说呢,夫人,咱们也是奉命行事,没办法呀……”管事的跪在沈轻舞的身边,旧茶求爷爷告奶奶了,哭丧着的脸,恨不得真的能够哭出声来,奈何,沈轻舞偏是不听,就不起身。
“奉命?崔管事,你可知道你是我从沈府内带出来的管事?你奉命,你奉谁的命?你的主子是谁,你认清楚了吗,你在沈府中生了多少的年,吃了多少年沈府的饭,跟我来的这儿,你转过身连主子都认不清楚,还说奉命?”
“我让你备下这板子了,是不是?是不是巴结上了有能耐的,你就忘了谁才是握着你卖身契的人了?”
沈轻舞对着崔管事便是一顿的炽声怒骂,一番话说的崔管事头都抬不起,只抿着唇,不敢用正眼看沈轻舞一下,好像看了她便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的满是愧疚一般。
“夫人……”崔管事语塞,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沈轻舞只白了他一眼。
继续道“我可告诉你,你是我沈轻舞的陪嫁,管的是我沈轻舞的事,守的也是我沈轻舞的事儿,今儿个是我让人欺负了,怎么就闹事,那丫头打不得,拔她的牙算是轻的,我没让你们帮着我卸了她浑身上下的骨头,已经算是对她客气的。
你若胳膊肘朝着外拐,帮着那些莫须有的人来欺负了我,小心,我直接发卖了你,别怪我没给你脸,现在,你有两条路,要么,乖乖的给我把我身下的长凳撤了,我带着我的人回去各自歇息,要么,你现在,拿着你手里的荆条,朝着我肚子抽,把大人小孩的,一道抽死了,才算完。”
这话如今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崔管事也只能放下了手中的荆条,沈轻舞正要坐起时,后头就已经听到了一声厉呵。
“沈轻舞……”
顾靖风听到护院的禀告,忙不迭的疾步赶来廊屋,他原本还不相信,沈轻舞竟然敢这样胡闹,昨儿个才见了红,大夫让嘱咐的好生歇息,不可离床,今儿一早上,又是拔人牙齿,又在这儿大闹,甚至就这么大刺刺的躺在这硬板长凳上,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肚子,若不是如今人多,他恨不能直接托了沈轻舞回屋,好好的收拾了她。
“你如今就是这样任性?这样掌管府中家事的?”
熟悉的声音,沈轻舞不起来又躺了下去,大刺刺道“怎么着,将军对我有意见?”
“嫌弃我掌家掌的不好,换人啊?反正侧院的你都已经带回来了,是不是。”
“沈轻舞,你别挑战我的耐心与极限!”磨牙嚯嚯,顾靖风深吸了一口气,阎王脸越发的冷漠起来,那满身的冷肃,便是光瞧着的,都有些大气不敢出。
沈轻舞唇角微扬,娇艳如花,轻笑着由素歌扶起了身,故意的挺直着肚子,昂起脖子,对着顾靖风道“是嘛?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生气,却又不能奈我何的样子,顾靖风,有胆子现在就跟我和离,没胆子的,你就看着你的小心肝儿小宝贝,在这个院子里让我折磨致死,就连那野种,也别想活!”
“啪!”清脆的一记巴掌声在廊屋的前院响起,在场的人皆让这一记巴掌打的心中一跳。
沈轻舞的脸颊上,清晰的五指印就这样出现,白皙的脸颊衬着这五指印,尤为可怜,沈轻舞咬牙,手忿忿的摸上了脸,深吸了一大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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