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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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橘色光线之下,沈轻舞坐于堂中,看着一对璧人相拥,唇角扬起,为之欢喜的笑着。

第一百五十五章:安分点

第二天一早,沈轻舞便带着秦涟夜早早的回到了沈府,找了自己的母亲与她说了认亲一事。

沈夫人对于秦涟夜本就十分的欢喜,一听说是为了结亲而要认亲,双喜临门的事情,自然十分的欢喜的便应承下了这事。

只是这认亲也不是寻常就这么说说而已,沈夫人瞧了日子,打算在二十八那一日,在沈府之中摆上宴席,宣告众人,自己认了秦涟夜这个义女,算是正式的认亲。

秦涟夜听得沈夫人的话语之后,感激的跪下了身子,脆脆的唤了一声“干娘”,惹得沈夫人爱怜的褪下了手上带了许久的一只翠玉镯子,套在了秦涟夜的手上。

母女三人又去到了老太太的绛雪轩,给老太太请了安,一见秦涟夜长得那样可人,老太太亦是欢喜的寻了一块经年的和田暖玉送给了秦涟夜做见面礼。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直到用完了午膳,沈轻舞才带着秦涟夜一并回了南絮楼,只是这马车在路上走的正稳时,却突然因为冲着的一个人影,差点没惊了马,伤了马车里坐着的沈轻舞与秦涟夜。

装着肩膀后背的沈轻舞吃痛的揉着伤痛处,眼泪因为疼痛,本能的沁出眼眶,唰唰落下。

“做什么呢,赶个马车都不会好好赶了吗?”素心掀开车帘,冲着赶车的马夫厉声道,怒火冲天。

“是那位夫人突然冲到了路中间来,小的为了闪她,才差点惊了马,小的错了。”马夫指着那路中间直接敞开了双臂拦着马车的人,无辜的向着素心道歉着。

“她找死往路中间马车跟前撞,你怜悯她干什么,扯了缰绳只撞过去就是,没眼力见的东西,夫人的肩膀都磕红了,看你回去,怎么和将军交代!”

素心气结,站在车夫所坐的案板上,厉声朝着那车夫劈头盖脸的骂,随后又朝着那位阻挡了她们去路,面容瞧着苍老的夫人,厉声道“这么宽的道儿,您上哪儿不好走,偏要走到我们的马车前,想讹人,你也把自己的演技修炼的好一些,不痛不痒的,这算个什么!你也不看看,这马车里坐着的什么人,想讹人,上别处讹去,不然,我现下就叫了人,拧了你去送官法办,你信不信!”

素歌一通的怒火朝着那立在他们的马车前,眼直勾勾盯着马车车帘晃动的老妇人骂道,可那妇人竟像是听不见一般,只漠然的照旧立着。

瞧着外头气氛不对劲,沈轻舞皱着眉头,掀开帘子,转而望去,发现,那头站着的人有些眼熟,而那人对于从车厢中出来的沈轻舞照旧视若无睹,直到,秦涟夜站出身的那一刻,那老妇人像是吃了疯药一样,快步的上前,便想把秦涟夜从马车上扯下来,撕拉着秦涟夜的裙子,嘴里头还不住的在絮絮叨叨着。

“你这个千人骑万人压不要脸的小妖精,长着一张狐媚的脸,到处的勾引男人,那么多的男人你不挑,竟然敢挑我女儿的丈夫,看我今儿个不把你这张皮给撕烂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去勾引旁人的男人,那是我女儿的丈夫,哪里轮得到你来嫁过去,贱人!”

青天白日里,就在这大街的正中,那疯了一样的女人,对着马车上的秦涟夜拉拉扯扯着,话语不堪,秦涟夜抵不过她蛮横的力气,差点没让她给拉下马车,好在沈轻舞眼明手快,抢过了车夫手中的马鞭,一个轻旋,鞭子不偏不倚的便打在了那老妇的手上,一道血痕快速的印在了那老妇的手上,疼的她不住的嘶哑咧嘴,连带着扯着秦涟夜衣裙的动作也缩回。

沈轻舞收回了鞭子,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那对面的妇人,随后自脑中轻轻过了一遍后,才想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季北宸前两任妻子的母亲,从前的丈母娘,阮夫人,是阮若欢,阮若素的母亲,季念青的外祖母。

想来,是听到了季北宸要娶亲一事之后,心上不得过,特意的来给秦涟夜难堪来的,不然也不会寻了这么一个人多热闹的时候,站在这儿找人的晦气,光听着她话语之中的难听词汇,便知道,这个老女人是个刁蛮难缠的角色。

阮若欢自尽而死的那一天,她是用着什么曲解的歪理来逼得季北宸就范,沈轻舞至今历历在目。

在阮夫人将手藏于袖下再要上前的那一刻,沈轻舞毫不客气的一鞭子打在地上,猎猎作响着的声音听得马儿嘶叫着一声,亦是让刚刚见教过沈轻舞一鞭子的阮夫人有些悻悻的后退了几步,忍着气,看着沈轻舞。

“把你那只会满嘴喷粪的嘴放的干净些,沈尚书府家的三小姐,由不得你这闲人来放肆,再敢多说一句难听的话,我今儿个就用着手上的马鞭,抽烂了你的嘴,好让你这臭不要脸的,往后都说不出话来!”

沈轻舞举着手中马鞭,立于马车之上,用着高高在上睥睨众生之姿将秦涟夜护在身后,咬着牙对着那尚不服气的阮夫人,厉声道,气势汹汹的模样,只让阮夫人长吸了一口气。

“老刁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儿个到这儿来,把我们的马车拦了是做什么,不错,季北宸是要娶亲了,娶的是我们沈家刚认了亲的三小姐,怎么的,你再把你刚才冲着我家畜生说的话,再说一遍,毕竟畜生听得懂的话,我们人听不懂!”

含沙射影的一番话,听得一旁早已围拢而来瞧着这一幕好戏的人,放声大笑着,让原还底气十足的阮夫人现下气恼不已,忍不住的伸长了脖子,不服气道。

“你……仗势欺人,算什么本事!”

“哟!瞧您这话说的,您连镇国将军府家的马车都敢拦了,你还怕什么仗势欺人,今儿个我沈轻舞就为了我的妹子,欺你这老太婆一回怎么滴,你刚才那话怎么骂来的,千人骑万人压,下作的小妖精,还要撕烂我妹子这张脸,你这妖妇够狠毒的,今儿个人多,咱们就来评评理,让大家伙看看,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沈轻舞一听,不禁挑眉,双手腕于胸前,做足了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对着那阮夫人毫不客气的回嘴道,把那阮夫人说的,连半点话都插不上,原本秦涟夜想拦,可到底让身后的素歌与素心给制止了。

这还没成亲,这老婆子就敢这么光天化日的闹,若是成了亲,往后还不定怎么样了,也就该让沈轻舞好好的帮着她松松筋骨,不然她都猖狂的要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就这样的货色,秦涟夜这般的好性,往后她若来闹,还不是由着她拿捏,活该她欺软怕硬,今儿个就该让她瞧瞧,自己是来错地儿了!

“你们阮家死了两个女儿是很可怜,可季北宸却也没亏待了你们,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把我们当瞎子,早在我妹子决定要嫁给季北宸的那一刻起,我就找人查过,你一共就生了这么两个女儿,手上没有儿子,阮家没有后,所以,在你大女儿死后,你就拼了命的塞了你的小女儿在季北宸的身边,以照着季念青的名义,在那儿吃喝拉撒的,恨不得就把小女儿塞到季北宸的床上去让她陪吃陪睡,你要脸,把自己女儿的名声置之度外,你是个好母亲!”

“后头,连你的小女儿都死了,季北宸怕你们没了依靠,不仅把这京中两家银号过到了你们的名下,而后京郊最好的五百亩地,直接送给了你们,又是买宅子,又是送银票,逢年过年,人参鹿茸没少往你们宅子里送,你们手里头的银子就是让你们见天的挥霍,两辈子也挥霍不完,这些年你们吃着季北宸的,喝着季北宸的,临了了,又见不得他好,连成个亲,你都要上门来诸多干扰,季北宸合着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冤大头是不是,你说你这半截身子骨都要进棺材的人,身后连个儿子都没有,你还肖想着季北宸手中的家财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脸不要脸!”

紧握着手中的马鞭,沈轻舞冲着那由着自己怒骂的发白了脸,像是被咬了舌头一般的阮夫人,指责着,而在她的话音落下后,身后亦有无数人一并开了口,在那儿齐声的指指点点道。

“就是,要脸不要脸!”

“啧啧啧,这老太婆,心也太黑了,当真恶毒!”

“做人要适可而止,也要知恩图报,今儿个我把话直接挑明了告诉你,我妹子是一定会嫁给季北宸的,且我一定会让季北宸用着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接了她过门,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不在乎,给你的脸的,往后逢年过年,你家该有的节礼不断,不给你脸的,从今以后,你休想再从季北宸身上得到一丝一毫,我告诉你,季北宸的银子本就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和你的女儿没有半点的关系,你女儿死了,本该属于你女儿的,你自己找阎王爷清算,敢惹了我妹子半点的不快活,小心,我踏平了你阮家,让你阮家在京城没有半点立足之地,民不与官斗,你给我记着这一点!”

第一百五十六章:这天底下没我不敢的

一轮旭日高挂天际,割脸的寒风现下吹的衣袍猎猎作响,围观的百姓越发的多了起来,把这一圈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众人伸长了脖子垫起了脚尖望着现下比戏台子上的折子戏还要好看的一幕。

阮夫人为着沈轻舞的一番话语,从原本的先发制人到现今的骑虎难下,显得格外的尴尬,手上的鞭伤尚火辣辣的疼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吞下了这满腔的怒火,准备知难而退。

为季北宸前去南絮楼说亲的媒婆把季北宸要送一半家财为聘礼给他新娶的小娇妻的事情渲染的沸沸扬扬,已经到了满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地步。

阮夫人从听到那话的时候起,便已经坐不住,心中气结,这小妖精还没进门,先骗去了季北宸一半的家财,那一半的家财是多少钱,她连想都不敢想,那些本该都是她女儿的,越是这样想,她越是气不过。

自从小女儿阮若欢去后,对于季北宸的事,她便一直上着心,从季北宸在南絮楼对着这丫头上心剖白的那一刻,她便早早的在暗地里将那丫头的身世来历查得一清二楚,今儿个来,也是为了触这丫头霉头,想借机会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羞辱她一番,好让她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

没成想这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就算了,自己反而成了那个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人,眼瞧着围拢着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点点的叱责之声,阮夫人搅着袖下的帕子,气的牙根痒痒的就这么扭头就走,众人对着她离去的身影便又是一顿的哄闹,在她离开后,这才草草的散去。

“去,跟着那个老泼妇,瞧瞧她上哪儿去了。”沈轻舞冷着脸望着阮夫人离去的身影,总不放心,只对着身后跟着的护卫开口道。

“姐姐!”秦涟夜有些担心,拉住了沈轻舞的手,满脸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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