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2)
一句贱人出口之后,洛漓那遍布着疤痕的手,扬起,快速的一记,便又是一刀,划开了霓裳脸上的皮肉,血自脸颊之上流下,无比血腥,早有胆小的,躲在了自己夫君的身后,而沈夫人原想惊呼大叫的声音,让沈尚书整个的给捂住,把所有的话音只掩在了手下,除了已经落下的泪,沈夫人唤不出旁的声音来。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吃干饭的,还不给朕把那个不知所谓的疯妇射死了,留着她做什么,怎么着,看戏很好看是不是!”
苏衡现下,紧咬着牙根,眉目冷肃着,让人放箭,把洛漓直接射死,在他话音落下的当口,洛漓那儿便只勾起嘴角冷笑着“早听说大周皇帝无情,今儿个算是见识了,用不着你来动手,你且在等等,一会儿,我们便一并的下地狱,我爹可在黄泉路上一直的在等着你们呢,顾靖风,沈轻舞,一个一个的,我们把帐都算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就你那怂样子,还配我们和你一起去死,人不人鬼不鬼,到了黄泉路上,你爹都未必认得你,你如今旁的没有,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你当我们的脑袋都和你一样,是榆木做的,里头装的不是脑浆,只是个木头,你果然是觉得,把你亲爹从地下三尺挖出来鞭尸都觉得不够,还希望怎么做,把你余下的那些族人,一个一个的凌迟,还是如何?
先炸水月庵,又弄了那么一个不上台面的老泼妇来搅局,再来就是你,唱的戏,一出一出,你手里扣着的女子名唤霓裳,是我在水月庵中遇到的一位姑娘,因她与我长得太像,又无父无母,我才把她带回来的,你倒是挺会糊弄我们的,一整个戏班子,你们进来,我这儿的护院眼睛是瞎的,养的狗鼻子是捂住的,连点火药味儿难道都闻不出来,你自己要寻死,就别把旁人拉下了水!”
洛漓的脸上充满着狰狞欢畅的笑,遍布与满脸的疤痕在她现下咧嘴笑开的瞬间,沈轻舞在那儿出声与之反驳着,随后,不过轻轻的击掌着的两下,便有护卫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端着两箱放满了火药已经被折碎的硝石炭屑就这么倾倒在了洛漓的面前。
“你当尚书府的人都是吃干饭的,早在这戏码不对盘的当下,就有人已经到了后头,把你带来的人,带来的火药一并清理了,你现下,除了这手上的一把匕首,能够把自己捅死外,想把我们都炸了去给你爹送终,只怕是不行了,你省省吧,若是听话,我留你一个全尸!”
有这么多和洛漓饶舌的功夫,顾靖风手下的人除却那些个打着弓弩的,其他人早就解决的干净,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只让人这么干看着坐在屋中,那就没有常胜将军这个名号。
“你!狡诈的女人!”
洛漓看着那些掰碎了的火药,现下,满口的银牙恨不能生生的咬出血来,而也在她气的手抖的当下,顾靖风手中的一枚银刀,在最快速的直接飞出,精准无误的打射进了洛漓的手腕之处,将她手中的匕首打落的当下,更是将洛漓的手,直接钉死在了地上,随后,宋至一个飞身,越上高台,把霓裳从洛漓的手下救出。
最快的时间,在洛漓的面前,那一个一个跟着她所前来报复的亲卫,一具一具的尸体,就这么横躺在洛漓的面前,皆没了生机,几十人的命,就这么没了。
而她现下,就像是一滩烂泥,跌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别说是为亲爹报仇,便是想自我了断了,也构不成。
“沈轻舞,你们当真够狠毒,可你和霓裳两个人,乱用巫术,已经犯了大周大忌,你们沈家,顾家,权倾一时,我就不相信,在你们身后趋炎附势着你们的人中,就没有一个指望着你们从高位跌下的,沈轻舞,霓裳,顾靖风,我诅咒你们,我会带着我的恨,诅咒你们一辈子!”
洛漓咬着牙,脸上尽是凄凄哀哀的模样与说不出的可怜之色,沈轻舞听着她的话,嘴角不自主的上扬。
“若诅咒能够有用,就像你说的,后头的那些,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只怕早就把我们咒死了,什么巫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叫沈轻舞,她叫霓裳,我们是两个人,这世上没有你说的那些邪乎的事,沈家,顾家清清白白,谁胆敢污蔑了沈家与顾家,只管试试,试试看,我们会不会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挺着现下隆起的腹,沈轻舞深吸了一口气,自上而下,睥睨众人,当初,苏衡,父兄一起瞒下的事情,现下,因为洛漓,而示于众人之前,不说,也知道,有心人已经在底下打算利用这件事情跃跃欲试的故弄玄虚起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可现在,在那些人找不到实质证据之前,沈轻舞只能咬死了,一切都是洛漓胡编乱造的。
一场闹剧结局于洛漓让宋至的人把她拖下而结束,而沈夫人恨不得虚软的脚步,总算在将霓裳救回之后,有了一点点的力气,沈敬轩接过了霓裳将她抱到后院之中,命了府内的大夫来为其疗伤。
好好的一场周岁宴,现下,便是全搅了,帝后在宋至的保护下,离开了沈尚书府,而余下的一众官员命妇,则在皇帝离开之后,一一散去,就在他们散去的当下,顾靖风带着人,把沈尚书府上下内外都搜罗了一遍,除却这戏台底下藏着的一众火药,连带着假山后头,甚至是柴房内,都寻出了大批量的火药,足矣把整个尚书府炸飞。
“不是说那些火药都让你搜出来了吗,怎么这儿还会有那么多?”沈轻舞望着那些让她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的火药,只瞪大了眼珠子道,刚才顾靖风掐着自己的手腕给自己做暗示,现下,看着这一通的火药,沈轻舞一脑门子的冷汗。
“洛漓一个黄毛丫头,只消把府里头现成的的火药掰碎了放在了她面前,她就觉得自己事败了,我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功夫,哪里就那么快能够把所有的东西都找出来,所谓兵不厌诈,这一点,你都不清楚!”
顾靖风伸手在沈轻舞的脑门上轻点了一下之后,满是得意的开了口,沈轻舞听后,只点了嗲头,感叹于顾靖风的奸诈,却也不得不说,洛漓姑娘碰上这么一个男人,事儿还没办成就折了,当真太无辜!
第二百零七章:羊水破了
而现下,沈尚书府的后院之中,霓裳正由着嫂嫂宋氏帮着她换衣上药,脸上被匕首割开的伤口,大夫已经做了包扎,只是这伤痕太深,是否能够痊愈而不留疤痕,全看天意,大夫也做不得数,更不敢承诺与保证什么。
而身上,大大小小的十几处伤痕更是让人触目惊心,每一处,洛漓都是下了狠手的,不打算直接了断了霓裳,而是想让她失血过多而死,看着裂开的伤口,斑驳的血迹,沈夫人心疼的不住哭泣,脚下发软。
这一个个的伤口,就是让上药的小宋氏也不禁的手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恶毒起来,竟然可以狠,而这些伤口,则是让沈夫人恨不得哭干了泪,满心满眼的心疼。
小宋氏好不容易帮着霓裳把身上的伤口包扎完后,这才让人撤去了屏风,而彼时,坐在屏风外的沈敬轩大步的走向了床边,对着霓裳无比关切的说话道“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大夫开了药,一会就到,你在忍一忍,等一会把药服下后就没有那么痛了。”
脸上的两个刀伤口子太大,现在,霓裳都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便牵扯了伤口,怕伤口再一次崩开,在见着沈敬轩如此的关心之后,只不住点了点头。
而外头,扶着沈轻舞进来看望霓裳的顾靖风看着现下躺在床榻之上,脸色仍旧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的霓裳,失以抱歉的一笑。
“对不起岳丈,今日的事情,只怕是给你们惹祸了。”顾靖风抱着手,对着沈尚书很是诚恳的出声开口道。
沈尚书只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你这话说的,如今的沈尚书府与镇国将军府,从来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在旁人眼中,给沈尚书府蒙羞,便是给镇国将军府蒙羞,并不分彼此,不过,霓裳的事情,我们早先就已经报备了皇上,皇上最早便知道的,若有人弹劾,我瞧着事情倒也不大,一旦真有那种好事之徒,现在瞧着或许也是个好事,到底还能够知道,那人是谁!”
从来都是沈家在明处防范着旁人,高处不胜寒,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把沈顾两家一并的放在低处,像是等着人的来算计,也是没有过的,都是被算计,与其暗地里头不知道算计的人究竟是谁,倒不如,让人这么大大方方的算计也是好事。
同在官场浸淫多年的顾靖风与沈敬轩,在沈尚书的话落下之后,便听懂了其中的道理与暗示,各怀心思,只耐心的等待着到底会是谁先动了这心思,做了这刺头一样的人物。
“有那个心思想要扳倒了沈家的人,只怕也要掂量掂量,凭着一个亡国郡主说的无边无际的话,能够不能够动摇了沈家现在的根基,不说旁的,敢动沈家,宫中的太后,皇后,是否都要动,敢动,他们是否又有那个胆子!”沉默声之后,顾靖风开口道沉声着,狭长的眉现紧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上不会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让我们难堪,也让他自己难堪的,脸打得太疼,对皇上没好处。”在几个男人掂量着此中大局的当下,沈轻舞捧着肚子满不在乎的在旁说话着。
沈府一门之中两位尚书,一位镇国大将军还是他们的女婿,看着一个个都是外戚,都在朝中有着极大的势力,可皇帝自己本身还流着沈家一半的血,这三位在朝中都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可谓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皇帝是明君,他们三位也不是利欲熏心权力大过天的人,只有昏聩的君王才会相信什么巫蛊之祸,若皇帝早相信,当初也不会帮着想法子,把霓裳送到水月庵去了。
沈轻舞一番的分析利弊,也是几个男人心中所想的,就这么,对于洛漓揭穿了两个沈轻舞一事的巫术之事,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曾放在心上,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是沈轻舞一向奉顺的至理名言,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只看着谁厉害就是。
在看过了霓裳之后,沈轻舞便跟着顾靖风直接往秦涟夜那儿奔,想去找无名,想找他去看看霓裳,看看她脸上的伤可有法子不留疤痕,那身上一条一条触目惊心伤痕,看得人胆颤心惊,这样深的伤口,若是留了疤,身上道是有衣服遮掩,可这脸可就真的全毁了。
夜已深,马车在城内的青石板道上不停的奔走着,沈轻舞紧靠在顾靖风的怀里沉沉的睡着,却在睡梦之中,腾然的感受到腿间的一股湿意之后,腾的一下后辈脊一阵的发麻,随后,紧紧的揪住了顾靖风的衣摆道。
“顾靖风,我羊水破了!”
一句话,吓得马车里亦是一阵困意迷迷糊糊着的顾靖风一个激灵的望着身边的女人,再看她的裙摆那儿,确实已经湿了一片。
“王安,快,改道,回府里头去。”顾靖风这一下吓得不轻,而沈轻舞则赶紧的自己躺了下来,不敢再乱动,王安听到顾靖风的话音之后哦,只勒紧了手中的缰绳调转了方向朝着将军府快马加鞭的一路奔去。
好在现下,羊水刚破,沈轻舞还只感觉到影影约约的疼痛之感,而一旁的顾靖风则是吓得脸都白了。
“这……这个……媳妇儿,你别怕,忍着点,没事的啊!”在战场之上金戈铁马,杀伐决断的将军,现下眉头紧蹙,手足无措,完全成了一个愣小子,沈轻舞光见着他现下的模样,便忍不住的想笑。
“你别担心,孩子已经足月,没有多大的事情的,我生晔儿的时候,睡了一觉醒过来,晔儿就已经生出来了,你别这幅愁眉苦脸的模样,搞的好像要有多大的阵仗似得,成不成。”
现下,捧着肚子的沈轻舞干脆反过来安慰起了顾靖风,顾靖风听后,眉头越发的紧蹙起来“你不说这个倒还好,越说,我倒是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前前后后,你每一次生孩子,都受那么大的罪,现下这个,一定又是今日洛漓扰出来的事情,才会让你忽然的就破了羊水,一桩桩一件件总与我脱不了关系一样,我总觉得对不住你。”
“得了吧,你对不住我的地方多了去了,要真跟你清算,清算的完吗?”沈轻舞见顾靖风当下自责,只扯着唇角顽皮道,话音一落,阵痛袭来,连带着整个骨头恨不得都能够痛到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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